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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慕豔緊緊地咬住下脣,涼薄的電擊指令並不是作用在她進入的數據體內而是作用於她的意識。疼是真的很疼,但慕豔知道他也是不得已。“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慕豔在一片漆黑之中伸直手摸索了一下,基本確定自己被關在了棺材內。雖然有些悶但並沒有窒息感,慕豔可以斷定這個不小的棺材裡有進氣孔。這是要活埋?把她弄死後獻祭就算了,至於讓人活受罪嗎?

“慕豔,外面的場景很詭異。現在可能是……去冥婚的路上。送親的隊伍裡可能沒有活人。你……要怎麼做呢?”涼薄語氣爲難,道。

冥婚?慕豔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並沒能很快反應過來。一個甚至沒有進入少年期的孩子竟然被送去冥婚?那實在是荒唐極了。與一個鬼魂結親比死還讓慕豔難受,她不會和任何人是婚姻關係。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是背叛。有一些事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做,哪怕是在虛擬中。慕豔用雙手重重地推棺材板但不管她用了多少力氣,那棺材板沒有一點動靜。實木的棺材板不止很厚還被釘死了,那些人沒有想過讓她有逃匿的機會。

“慕豔,你冷靜一下。”涼薄在慕豔泄憤似的用拳頭捶打棺材板的時候急忙道。現在還沒有慕豔必死的徵兆但她再那麼捶下去疼的可就一定是她了,而且慕豔那樣瘋狂的樣子像不想要自己的手了一樣。他必須阻止她。

“那你要我怎麼辦?等着被結婚嗎?”慕豔恨恨地說到。不管冥婚儀式後她能否活着,慕豔都無法讓自己靜躺着等待最後的結果。她不是顧惜這條命,她只是不能讓自己成爲婚禮上的主角之一。慕降在她進璀璨蔚藍的前一天就徹底消失了,她很清楚但她無法做到讓任何事物和她有過多的牽扯……那不僅是父母婚姻不幸給她留下的陰影也是她記住他的一種方式。哪怕我說出口他也不會相信我對他的愛,正如我無法確定他爲我所做的一切是出於愛一樣。我們都被一個無解的問題困住了。 也許我對他並沒有愛,我只是自己在自己以爲存在的愛中自我陶醉和感動罷了並以一種堅持書寫自己的深情。

慕豔會帶着惡意去猜測別人,同樣會用惡意揣測自己。感覺眼眶微微刺痛,慕豔便眨了眨眼,然後淚水濡溼了她的眼睫。她以爲自己很難再哭,畢竟知道慕降徹底不存在的當天她沒有哭。值得難過的事情很多,慕豔甚至覺得自己的眼淚有段時間被透支了,進了虛擬後她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可以流的淚。但不管怎麼樣那個在她流淚前就想幫她擦眼淚的人已經消失了。一切都是她的錯,只有把錯往自己的身上攬慕豔才能不去責怪其他人。對一個人的情感越是複雜便越難遺忘那個人,慕豔寧願記住她最不想忘掉的與慕降相處的一點一滴也不願意深深地憎恨別人。她有想過,如果慕降不是虛擬人像的投射而是一個人該多好,但她很快又會清醒。慕降如果是一個人那麼絕對不會喜歡她了,恐怕她還是他討厭的類型。“停下!快停下!”慕豔擡袖狠狠地擦去眼淚然後用拳頭砸着棺材板叫到。慕豔知道這沒有任何意義,但她心裡很難受且急需一個宣泄口。

“慕豔……”涼薄嘆息了一聲然後輕輕地念出了她的名字。他看到了慕豔的眼淚,知道了她現在不好受但他無法爲她提供一點幫助。原來比起做了之後沒有任何的效果,還是什麼都做不了更難受。他連爲她做些什麼的資格都沒有……

中式婚禮的話會有鳳冠霞帔吧,尖銳的東西啊……慕豔停下了自己砸棺材板的行爲,手悄悄地摸向頭上的首飾。慕豔將最鋒利的簪子握在手上然後抵在了自己的頸動脈上。身體的疼痛是可以被遺忘的,但心裡的疼痛不行呢。

“慕豔,別!”涼薄發現她的動作時只來得及喊了她一聲卻無法說更多的話來組織慕豔的自殺行爲。他能看出來慕豔的決心,因爲她把簪子幾乎插進了頸動脈裡。在慕豔拔出簪子的時候,許多鮮血噴涌而出甚至濺到了棺材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