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交涉

祁淵汗顏,只能說不虧是蘇隊,給大佬打call。

蘇平又看向施恩申,微笑道:“小姑娘,怎麼樣?死心了嗎?知道自己犯的罪多大了嗎?別說找的虛職副局,你就算找了咱們許局,甚至跟咱們市的書記沾親帶故,他也絕對不敢幫你說話。”

施恩申雙目無神,嘴脣微微張開,似乎壓根沒聽進去蘇平在說些什麼。

蘇平也不介意,聳聳肩又看向祁淵說:“等會兒她爸媽估計就要過來了,想好怎麼應付了沒有?”

“說實話,沒有。”祁淵搖搖頭壓低聲音說道:“但不管怎麼說他們家也是中產階級家庭了,怎麼着至少還有點素質吧?總不能上來揪着我領子就嚷嚷啥的。”

“這可難說。”蘇平攤手道:“雖然文化程度、收入水平與個人素質總體上確實呈現正相關關係,但凡事並不絕對,何況這事兒關乎到他們女兒的生死大事,他們未必能保持冷靜,激動之下暴露本性也不是不可能。”

祁淵咽口唾沫:“那他們會不會打我啊?”

“說不定會。”

“我能還手嗎?”

“先防禦並警告,還不聽直接打,手銬銬上。不小心失手打死了問題也不大。”蘇平冷笑着說道:“時代不一樣了,早些年我們口碑奇差,所以但凡警察,只要動手不管有理沒理輿論都是一面倒的黑我們。

但現在嘛,口碑有所回升,雖然也沒好到哪兒去,還有些蛀蟲在瘋狂地拖後腿,但總體來說只要咱們佔理那就不怵輿論壓力。”

祁淵得到蘇平這句話,心裡也更有底氣了些,點點頭。

同時眼珠子微微一轉,迅速的瞥了施恩申一眼。

這番話他們倆是故意控制在這樣不大不小的聲音講出來的,爲的就是說給施恩申聽,看她反應。

簡單來說就是在演她。

而這會兒祁淵一瞧,果然這施恩申臉色又有些許的變化,說明她並非是完全沒聽他們在說什麼。

見狀祁淵忍不住輕嘆口氣,這小姑娘心計怎麼這麼多這麼重呢。

而且到了這會兒他差不多也能確定了,施恩申與這三公斤二乙酰嗎啡絕對脫不了干係,不是主謀也是從犯。

至於另一人,那個易安安,也有八成可能與本案有關。

剩餘兩成可能是,施恩申想把她拖下水,同時保住自己的上線下線,故意誤導祁淵他們往這個方向去引。

目前線索和判斷依據還是少了些,祁淵也說不準究竟是哪種可能。

如果是前者還好說,別的上下線或許能逃,但易安安肯定跑不掉。但如果是後者的話,只能說他們算是白忙活了,而耽誤瞭如此重要的時間的施恩申,真真是罪無可赦,死刑絕對沒跑。

……

二十分鐘後,施恩申父母抵達病房。

這一對中年夫婦,保養得倒相當不錯。

施母瞧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無外乎眼角出現了些許細紋,手背皮膚有些黯淡鬆弛。

施父倒是沒刻意讓自己保持年輕,頭髮中夾雜着不少白色的髮絲,臉上也爬着些許皺紋,但腰桿卻很挺拔,一身西裝乾淨整潔,上邊沒有半點褶皺,讓人第一眼瞧上去就覺得他是個很精明能幹的人。

他們倆表現的還算冷靜淡定,進來後先看了病牀上的施恩申兩眼,然後便努力挪開目光,深吸口氣,看向祁淵。

緊跟着,施父忽然對祁淵鞠了一躬,說道:“警官,不好意思,小女不懂事兒,給你們添麻煩了。”

祁淵一愣。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話祁淵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接。

倒是蘇平,直接暴力破局,淡淡的說:“施先生,這可不是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也不是懂事不懂事,這是犯罪啊。吸獨,藏獨,運獨,二乙酰嗎啡,三公斤多,要吃槍子的。”

施父嚥了口唾沫。

一旁的施母見了趕緊接過話說:“警官,這裡頭肯定有誤會。恩申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再清楚不過了,她怎麼可能會沾染這玩意兒呢?肯定是有人陷害她!”

祁淵瞥了蘇平一眼,暗暗握拳,深吸口氣,然後用蘇平的言語模板直接回嗆道:“抱歉,女士,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許多犯罪分子落網後,他們的父母也是這般說的,說什麼這孩子又懂事又乖,不可能犯罪。”

“不是,”施母一愣,趕忙說:“這怎麼能一樣呢?這……”

“很可惜女士,”祁淵打斷她,聲音提高了些許,說道:

“事實勝於雄辯,我們辦案講的是證據,而真相也並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轉移。如果是這樣沒營養的話,那我覺得大可不必說了,這案子牽扯很大,我們得快些查清楚,時間很有限。”

蘇平眼前一亮,看向祁淵,嘴角微微揚起。

祁淵這番話,以及這番表現和反應,讓蘇平再滿意不過了。

他就喜歡這樣,看不慣的就硬剛,搞七搞八沒意義還浪費時間。

而聽了這話施母立刻皺起了眉,這話太不客氣了,再加上關心自己女兒,她心頭有股無名火當即就熊熊燃燒起來。

但她沒來得及發作,施父就立刻攔住她,然後搶白說:“警官,誤會了,誤會了,我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

確實有可能是有人陷害我們女兒嘛!你們看啊,她人又漂亮,身材也好,各方面條件也不錯,有人眼紅多正常?

警官,我跟你們說啊,這年頭有紅眼病的人太多了,不得不防。我知道你們就是想查出真相,我們也是啊,我們不相信恩申會做這種事,肯定有人陷害她,你們要……”

“合理懷疑,很正常。”蘇平淡淡的說:“但我同事剛剛就說過了,咱們辦案,講的是證據。目前的證據都指向施恩申,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就是施恩申做的這些事兒。”

施父抿抿嘴。

蘇平繼續說:“當然,你們做父母的,當然也傾向於相信自己女兒是清白的,這點我可以理解。但是,這種主觀情緒,並沒有任何意義,真相不會因個人的主觀意願而有所轉移。

所以,如果你們想要推翻我們的判斷,可以,請提供證據,證明施恩申的清白。”

“這不是你們的任務嗎?”施母終於忍不住了,聲音尖利起來,罵罵咧咧的說:

“你們警察不就是查案子的?怎麼還要我們提供證據啊?要我們能拿出證據來我們直接查案不就好了?還要你們警察做什麼?”

“沒錯,我們警察就是查案子的。”祁淵微笑:“但有一點你們搞錯了,我們只負責查真相,然後依照真相抓捕嫌疑人,移交檢察院,最後由法院作出審判。

至於證明嫌疑人的清白,抱歉這真不是我們的任務,辯護方面,應當由你們和你們找來的律師負責。當然你們要心疼錢,由於是公訴案件,檢方到時候也會幫你們女兒找好辯護律師的,這方面你們不用擔心。”

“你放心!”施母死死的盯着祁淵,眼睛通紅,咬牙切齒的說:“我們一定會找最好的律師,給我女兒脫罪!”

“抱歉,你又搞錯了。”祁淵微笑表情不變:“辯護律師的作用在於保障嫌疑人的合法權益,並儘可能避免出現冤假錯案,而不是爲人脫罪的。

假使嫌疑人當真能脫罪,那也一定是因爲嫌疑人本身就沒有犯罪,是清白的,而不是律師有多牛批,能把黑說成白,愣是把罪給說沒了。”

施母胸膛急劇起伏。

但她最終還是沒發作,反倒緩緩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最後點頭說:“行,我們知道了,多謝警察同志提醒。”

“應該的!”祁淵繼續微笑,但心裡卻多了幾分警惕。

情緒控制說起來簡單,但其實很難。這種狀態下施母還能控制好情緒恢復冷靜,顯然是個難纏的傢伙,如果真要鐵了心搞事的話,恐怕也會給祁淵造成不小的麻煩。

而她身邊的施父就更可怕了,施母好歹暴走過,放了幾句石樂志的狠話,但這施父可是全程保持淡定。

“警官,”這時施父忽然說道:“我其實也理解你們,辦案子查真相嘛,這是你們的職責,公事公辦而已,至於我們其實沒有什麼矛盾。”

“所以,你想說什麼?”蘇平直言直語。

“我能理解你們的難處,也願意配合你們調查,如果恩申真的幹了這種違法亂紀犯罪的事,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施父說道:“但至少現在還不能直接下定論,對吧?也就是說,我女兒的人身權還是完整的對嗎?”

祁淵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施父,猜測他想要說些什麼。

下一刻,施父便繼續道:“那麼……能給恩申換個醫院嗎?省第四人民醫院,也就是餘橋學院附屬醫院,我有個朋友在那兒當主任醫師,醫術可以說相當高超,我們也更放心點。”

蘇平瞥向他,淡淡的說道:“省四院在傳染病學方面確實略強於這所武警醫院,但神經內外科、循環醫學科、普外科等可是被全方面吊打。

況且醫院的科室結構相當複雜,如果你那朋友不是神經外科的醫師的話,恐怕也幫不上你女兒什麼忙。”

“但我們做生意的嘛,還是覺得有人照應着放心一點。”施父微笑着說:“只是換個醫院而已,按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

“有問題,我拒絕。”蘇平淡淡的說道。

施父皺眉:“難道我女兒連轉院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拜託,現在她只是有一定的嫌疑,還沒坐實呢,人身權是完整的,你們……”

蘇平伸手進口袋,摸出一張通知書,笑道:“多謝提醒,差點忘了。來你們看看,這是施恩申的拘留通知書,你們看看。”

施父:……

一旁的施母則再次大喘氣。

半晌後,施父也深吸了兩口氣,問道:“如果我女兒出事了怎麼辦?”

“該負責的自然會負責。”蘇平寸步不讓。

“好,行。”施父頷首,接着又看向病牀上面無表情、目光呆滯的施恩申幾眼,咬了咬牙,腮幫子微鼓,又問:“那我們能在這兒陪着女兒麼?”

“隨意,但請勿靠近嫌疑人一米範圍內。”蘇平淡淡的說道:“否則,我們可能動用武力乃至警械進行阻止。”

“知道了!”施父看了蘇平兩眼,又看向祁淵,最後將目光落在他老婆的身上,拍拍她手背,說:“你在這兒陪着恩申,我出去打幾個電話。”

“好……好。”施母頷首,走到一旁拉出一條椅子坐下,看向病牀。

她雖然憤怒,但理智還在,也知道未經允許強行靠近嫌疑人得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那和劫囚也差不多性質了,往嚴重點說,就是被當場擊斃也並不冤枉。

同時施父對祁淵和蘇平點點頭,便轉身掏出手機往病牀外走了出去。

蘇平又招呼祁淵坐下。

祁淵壓低聲音問道:“蘇隊,你不是說讓我來處理嗎,怎麼……”

“哎呀呀,沒忍住。”蘇平說道:“不過也差不多,你表現的很好,我很滿意,比老荀那婆婆媽媽磨磨唧唧的強多了。”

這話祁淵不敢接,只能顧左右而言他:“話說回來,那施先生恐怕又去打電話拉關係了吧?”

“十有八九唄,畢竟他們就這麼一個女兒。”蘇平嘀咕道:“但沒用,我說了,誰也救不了他,就算省裡有人跟他沾親帶故也白搭,甚至瞭解了情況後還可能敬而遠之。”

“但這一家子人似乎都喜歡避重就輕。”祁淵說:“萬一又有人不大瞭解情況然後就打電話過來怎麼辦?褚局也就算了,有些大佬的面子不能不給。”

“那就說清楚就是了,大不了客氣點,不像對姓褚的那樣嚇唬他們。”蘇平無所謂的說:“至於避重就輕,呵呵,許多生意人的常規操作罷了。

當然,我尋思着他理應也認識不了那麼多大佬纔對,所以我倒覺得,他應該是去找姓褚的確認去了,問問姓褚的聯繫過我們沒。

他肯定會被姓褚的劈頭蓋臉一頓罵,所以你瞧,等會他肯定會黑着臉進來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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