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我自有,你不用着急。 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請教爸。”
被逼到這份上,老爺子想不應聲,也無可奈何,透過舒涼的空氣,四周紅木雕花的牆壁爲襯,他眸子犀利擡起,暗含着歲月的長河衝擊席靳遠。
“嗯。”
得到爸的允許,席靳遠刀削般的脣瓣微闔。
“爸最近身體還好麼?一會我若說出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還請您保重身體。”
隱含深意便是,無論他一會說出什麼話,只要他現在說出身體安然無恙,過會他再想用身體抱恙爲由,拖延時間,甚至做出什麼無賴的事,那就不可能了。
席默頓時像吃了一隻蒼蠅難受,面如土色。
而在席靳遠說出那句話後,席御深就手輕擺,示意下面人趕緊去做一件事。
以他的原意,是將文伯叫上來,陪在老爺子的身邊,隨時查看他的身體狀況。
但因爲那樣實在是太不給老爺子面子了,並且讓老爺子從幼時至交、老戰友在場,旁觀他這些事,他一張老臉也擱不過去。
所以他並沒有打算真做,只是表明了樣子,讓席默明白他的決心與意思。
“最近身體一直有恙,老毛病了,你們肯定也知道。”
“若我這老頭子身體不行了,不知道你們會做些什麼呢!”
言外之意是,現在他還在這裡,只是身體不太舒服,他就叛逆逼他,是期望他直接去了呢?還是怎麼?
明面之意是,他就是赤果果擺明他要偏袒席庭雷。
如此明確的態度,讓席靳遠眸底的顏色變了一度、又一度。
很明顯,他不明白爲什麼?
“那這樣,您自己處理吧,我們還有事,先離開了。再見。”
語畢,席靳遠從身後的隨從裡接過一疊資料,扔在席默不遠處的桌子面前,轉身即走。
瀟灑冷冽的身影,俊逸非凡,葉之雲沒有一刻失神,頃刻間款款跟了上去。
嗯?
這情況發生得有點出乎意料,在預計裡,此時應該出現的情節,不是這個。
可,席靳遠知曉的是,老爺子鐵了心要維護席庭雷,即使他將所有的證據都擺放在他的面前,他也還是會想到其他方法解決問題,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甚至最後還真的有可能擺出耍賴皮一招,他身爲他的兒子,他不想親眼目睹到那一幕。
他是他親愛的父親,不論他現在老了,有多不對,他在他心中仍依舊佔據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地位。
就算他現在真的逼問出結果了,又有什麼意思?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他認輸。
一直緊繃着神思注意爸與老師爺爺的動態,看着爸忽然改變計劃,臨時轉身即走,顧傾歡皺了一下眉,也跟着離開。
席御深什麼話也沒說,深意看了一眼席默,也轉身離開。
一時間,寬敞的偏廳內只剩下席默、席庭雷和幾個下人。
這前後狀況反轉的,席庭雷感覺他有千百般手段與智慧,都還沒來得及施展出來,就已經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