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難以放棄
金洋一陣搖頭：“歡歡姐你一定要記住，人不可貌相，尤其像田越這種人，你看她長得漂亮，看似溫柔可人，實際兇悍着呢。 ”
說話聲音壓低着，好像擔心田越聽見一般。
“嗯，看出來了。”
遲歡喝下一口飲料，想起剛剛田越和自己聊天的目的，轉而看向金洋。
“對了，你們實習生裡，有沒有什麼漂亮的女孩？”
金洋伸手在果盤裡找了一圈，後來看中了一瓣橘子，滿意塞到口中。
“漂亮女孩有都是，但一個個都不好對付，說話發嗲，我真有些受不來，還是喜歡豪爽一些的。”
“就沒有一個脾氣和你對的來的？”
遲歡情急之下，話問的有些直接，金洋聞言立即回頭看向遲歡。
“歡歡姐這是什麼意思？和我對得來？”
“就是……”
“你又想做媒人了是麼？忘了陸婷婷的事了？”
“婷婷那時候只是一場意外，而且後來你也看到了，婷婷爲人其實不錯的。”
“我沒看到，我不知道，這世上除了歡歡姐我誰都不喜歡。”
遲歡原本還以爲金洋會隱瞞一下自己心思。
沒想到還是這麼直白。
遲歡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其實你應該找一個女孩子陶冶一下審美情操了，以後等你成名後，有人問你，你就說自己有多麼多麼深情的一段初戀，後來……”
“我有初戀啊。”
遲歡一愣。
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都一點都不知道？而且田越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她。
難道是金洋上學時候的女朋友？
再看金洋，覺得也對，像他這樣的外表，大學校園裡女孩子，應該趨之如騖纔對。
“那也好。”
“歡歡姐不好奇我初戀是誰嗎？”
“誰？”
“歡歡姐啊。”
金洋嘻嘻一笑，又塞一瓣橘子在嘴裡。
遲歡一時覺得無奈。
金洋見狀一笑：“其實不聽我也知道田越老師和你說了什麼，打小報告對不對？她說了我從韓國回來的原因對不對？污衊我了吧。”
金洋一副瞭然的模樣。
遲歡一個側臥的姿勢坐的累了，緩緩調轉一下身子。
“那你是想要辯解一下嗎？打算怎樣來反駁她呢？”
“不反駁，她說的其實是真的，我就是喜歡歡歡姐，所以纔回到南城啊。”
有時候，金洋的坦率真的讓遲歡無法迴應作答。
舞池內男男女女扭動，燈光照耀在她們身上，一副羣魔亂象。
遲歡不知該如何和金洋搭話，只好扭頭看向舞池。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看見葉明城和李小夏跳舞的身影，到後來，身影乾脆完全被一羣陌生人擋住。
場面當真是混亂熱鬧非常，遲歡注意到，舞池中原本比較安靜的兩名同事，似乎都被氣氛所感染，變得異常活躍。
遲歡不由輕笑出聲。
金洋坐在遲歡身邊，在遲歡側眸看向舞池的時候，金洋則側臉看向遲歡。
有了身孕之後，遲歡身子並未發福，但臉蛋漸漸變得圓潤起來。
氣色不錯，可見韓宸將她照顧的很好。
周圍明明是喧鬧的音樂聲，金洋望着遲歡，卻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
有時候，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自己是在韓宸之前先遇到遲歡，那結果會不會變得不同。
自己一定會好好的待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也不會讓她有四年時間，去國外一片空白。
只可惜，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似乎一切事，在自己遇到她之前，已經成爲定局。
自己註定是過客而已。
金洋笑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因爲距離遲歡太近，後者還是聽到。
不由扭頭看來。
“笑什麼呢？”
舞池內燈光恰好打到這邊一束，落在遲歡身上，將她清秀的小臉，顯得有些深邃，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樣反而讓人覺得更有韻味。
四年前，歡歡姐在南城也是一代風雲人物了吧。
韓宸，每次午夜難以入眠的時候，他都會調查一下關於這個男人的歷史。
發現他人生的閱歷，挫折，打拼商場的這些手段。
因爲對韓宸瞭解的多，纔會一點點放棄追求遲歡的念想。
兩人淵源太深，追求遲歡的人不少，但都沒有將兩人拆散。
更聽說有人一直照顧遲歡，後來險些與她成婚。
但最後還是以分別告終。
有時候金洋真的會懷疑，世上是不是真有緣分這種東西。
舞廳內熱鬧一片，而相對於南城市中心的繁華喧囂，郊邊別墅富人區內，卻顯得氣氛有些凝重。
天上銀月清冷，傑克坐在茶几前，室內燈火通明，連月光都比連月光都比暗下下去兩分。
偌大的客廳內，站了不下十人，但周圍卻是寂靜一片。
尼奧坐在沙發上，一手緊緊攥着茶杯，手掌輕輕顫抖起來。
“你們說什麼，再說一遍。”
“老闆，這件事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夫人那邊實在不聽勸，硬是和醫護人員打了起來。”
“不是說一直在給她打營養液嗎，她不乖乖躺在牀上，怎麼會有力氣站起來！”
“這，人在生氣的時候，拼勁全力還是……”
“我不想聽你們廢話！”
“啪！———”
玻璃杯炸碎在那屬下面前，後者立刻將頭垂的更低，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你們都是廢物，廢物嗎！連一個女人都看護不住！”
傑克氣的手指發抖，連聲音都帶着兩分迫人的尖銳。
那屬下嚇得下意識向後退去一步。
周圍寂靜針落可聞。
傑克拍案而起，站了一會兒，不得不長出口氣，重新坐下。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女人還有沒有救！”
“夫人前兩天一直是在休息睡覺的，誰知昨天晚上，忽然衝了起來，說非要來見您一面，醫護人員當然是不能答應的，所以試圖阻攔，結果夫人自己拔了吊水，往門外衝……”
“後來呢？”
“夫人與醫護人員爭執不下，後者伸手用力拽夫人的時候，夫人掙脫，額頭正撞上桌角。”
後面的結果那屬下已經不用深說，傑克已經瞭解了大概過程。
傑克閉眼，聲音帶着兩分陰沉冰冷。
“結果呢，死了沒有。”
“死，死……”
“什麼！？”
傑克目光如電朝那屬下看去。
“死了！？”
“夫人，夫人原本就體虛，這麼一折騰之下，體力耗盡，加上夫人傷的是大腦，所以。”
“廢物！我養你們究竟是爲什麼！！”
傑克怒不可遏。
茶几上的杯子“啪啪”被摔到地上，碎成一片。
王蓮玉死了，那通過繼承這條路得到環球是不可能的，剩下另一個辦法就是通過各方渠道擊垮環球，趁機收購。
但環球有韓宸坐鎮，根基在南城又深，不是說打垮就能打垮的。
王蓮玉一死，等於毀了傑克一條方便財路。
別墅內一時沉寂無聲，只有傑克粗重惱怒的喘息聲。
酒吧內，燈光璀璨。
金洋抿脣看向遲歡，一雙眼睛閃亮如星辰。
“歡歡姐是希望，我有女朋友的是嗎？”
遲歡微微一笑：“主要還是看你自己的選擇。”
這種事，她怎麼能爲他做主呢？
剛剛向金洋提出這樣的要求，主要也是因爲田越一番話。
但如果金洋不願意的話，她也不會強求。
“是不是我給歡歡姐造成壓力了？”金洋誇張一聲嘆息：“哎，看起來被一個太優秀的人喜歡，也是見累人的事。”
遲歡這一刻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金洋現在不僅僅是毒舌，更有往自戀方向發展的趨向。
“金洋，你還是好好跟着田越學習吧，不要在禍害人間了。”
遲歡伸手拍了拍金洋肩膀。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大概是韓宸他們擔心遲歡，打算開車來接她，九點鐘整的時候，遲歡準時收到韓宸的來電。
手機中那簡單的鈴聲響起時，遲歡一開始根本沒有聽到。
周圍音樂喧囂震天，還是金洋耳尖，低頭湊近遲歡的包包。
“歡歡姐，是不是你手機響了？”
遲歡聞言先是一愣，一聽到手機兩個字時，腦海頓時閃過諾基亞的模樣。
“是嗎？”
只好低頭去翻找，有電話不能不接，遲歡在金洋詫異目光注視下，將手機湊到耳邊。
“喂？”
然而那邊究竟說了什麼，遲歡一句都沒有聽清。
“我出去打一個電話。”
金洋看向遲歡的手機，險些掉了下巴。
而正在遲歡準備起身的時候，手機“叮鈴”一響，一條訊息發過來，原來是在問遲歡什麼時候回家。
從這裡抵達安靜些的走廊，需要穿過舞池男男女女，遲歡猶豫片刻，乾脆坐下身來。
打算用訊息回覆對方。
但她很快發現，自己根本不會用這種一個一個字拼出來的拼音。
頓時皺眉。
金洋將遲歡一臉愁苦，伸手接過手機，一看信息內容，乾脆按了數字“10”過去。
“這樣不就好了？又不需要浪費時間打漢字，你十點回去休息，既不掃大家的興致，又能休息好自己的睡眠，一舉兩得。”
遲歡莞爾一笑：“看來還是你聰明。”
“我總覺得歡歡姐不像是在誇獎我的樣子。”
“隨你怎麼想。”
周圍人來人往，路過時多半低頭都在看手機，遲歡見狀，直接將手機扔到包裡。
“這個小諾基亞有一個好處，抗摔。”
“嗯，我知道。”
金洋忍不住笑：“歡歡姐怎麼想起用這種東西，是爲了肚子裡的寶寶麼？”
“嗯。”遲歡一臉無奈：“家裡人有些大驚小怪了。”
金洋神色一暗。
家裡人，應該說說的是韓宸吧。
歡歡姐看起來也很喜歡他，這樣下去的話，自己還留在歡歡姐身邊，會不會給她造成壓力？
金洋脣角緩緩彎起一道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