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澈想:你纔是熊,你全家都是熊,我再能打也不會分身術啊,以一敵二十加,這是正常小姑娘能做得出來的?她站穩後憤憤地瞪了過去,卻正對上陸仰淵略帶調侃的笑容。
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夥子長得還挺帥的!
但現在可不是欣賞美男的時候,蘇穎澈看了眼陸仰淵身後,只有五個赤手空拳的少年。
她無語地湊近陸仰淵,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問:“你是來送人頭的嗎?你來之前不知道叫警察嗎?或者多帶幾個人也可以啊!”
“我只是聽他們說江鋼天居然在這邊堵了個小女生,本來是想過來湊熱鬧的,沒想到被堵的人是你。”陸仰淵盯着逐漸靠近的江鋼天,把蘇穎澈護在身後。
江鋼天皺起眉:“怎麼,你女票?”
“唔。”陸仰淵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眯起眼睛打量着身前這個大塊頭,心中暗暗叫苦:這怎麼打?早知道就不逞能了!嗚嗚嗚救命啊——
“陸仰淵,咱們平時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別的事兒都好說,就今天這個女的,我必須給她放放血。你女票也不差這一個,這麼着,你現在把人給我,我今晚上就還你十個,夠不夠?”或許是忌憚陸仰淵的勢力,江鋼天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跟他談起了條件。但其實要真槓上了,誰輸誰贏也不好說。
陸仰淵雖然在這片區混得熟,但這片有什麼呢?除了兩所職高就是出租樓,倆人的勢力範圍有交匯區,打起來的時候小弟們指不定幫誰。
“行啊江哥,說話算話啊。”陸仰淵自然拎得清輕重,掂量了一會兒,往旁邊讓了一步,無視蘇穎澈鄙夷的目光,準備招呼兄弟們走人。
“臥槽!”
誰也沒想到,陸仰淵會忽然轉過身在江鋼天臉上砸一拳,砸完還非常欠揍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手抽筋了。”
江鋼天來不及反應,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右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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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鋼天帶來的人驚呆了,蘇穎澈驚呆了,江鋼天本人更是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清哥!”
“穆少。”
“……”
就在氣氛變得劍拔弩張的時候,江鋼天的後方戰隊出現了一陣騷動。一羣人自動分成兩批,中間留出一條路,穆毅清就從這條路上緩緩走過來。
“真能裝。”蘇穎澈看着他的出場方式,淡淡地出聲評價。
“就是!”陸仰淵離她很近,自然是聽見了,連忙笑着附和,似乎聽到穆毅清被吐槽是件多麼讓人高興的事兒。
“小江。”穆毅清把手放在了江鋼天肩頭,江鋼天瞬間就像被順毛摸的貓一樣軟了下來。
“清……”江鋼天的“哥”字還沒出口,身上的牛皮糖就像蛇一樣纏上了穆毅清,還不斷地朝對方拋着媚眼:“毅清哥哥,久仰大名,我是天哥哥的妹妹~”
“小天,伯父伯母什麼時候又給你……”
“不是不是,清哥,她是我認的乾妹妹。”江鋼天連忙解釋,小心翼翼地想把他妹妹從穆毅清身上扒下來。
“乾妹妹……女朋友?”穆毅清低頭打量着搔首弄姿的女生。
“呃,呃對。”江鋼天賠着笑臉,悲催地發現這塊牛皮糖怎麼都拽不下來。
“毅清哥哥~”
“舌頭不想要的話,可以直接割掉。”穆毅清單手將女生扒開,眼裡泛着寒光。
鬼臉女哪還敢上前搭訕,嚇得趕緊躲到江鋼天身後,江鋼天卻挺直脊背,似乎有意要跟她拉開距離。
“今天這麼興師動衆的,就是要對付這幾個人?”穆毅清衝陸仰淵他們揚了揚下巴。
江鋼天用拳頭抵着右臉頰,順着穆毅清的目光掃了幾人一眼:“也不是,本來就那個小娘們。她把我妹妹打了,我就想給她點教訓,哪知道她是陸仰淵相好,這不,護上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就是突然犯二,路見不平想拔刀相助。我給你們道歉,你們想怎麼樣都行。讓他走吧,他不該扯進來的。”蘇穎澈看到穆毅清出現,並且站在江鋼天一邊,她就明白,今晚反轉是徹底沒戲了,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了她。
保不了就保不了,但總不能拖着別人下水吧。雖然她看不起小廢物,可人家怎麼說都是因爲她才搭進來的,陸仰淵要是跟着交代在這兒了她也過意不去。
但江鋼天顯然不樂意,仍然對剛剛那一拳耿耿於懷。
“小天,你什麼時候喜歡欺負女生了?”穆毅清的手撫上了江鋼天的後腦勺,大拇指在他髮梢上蹭了蹭,極其溫柔。
“清哥,我……”江鋼天站出了一個標準的軍姿,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感動得動都不敢動。
穆毅清放開他,走到蘇穎澈背後站定:“天也不早了,你們這麼耗着不是事兒,我來解決吧。”
話音剛落,他迅速抓住蘇穎澈的手腕,右手按住她的肩膀向正前方下壓,左手上擡右手往回帶,一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乾脆利落。
最後,穆毅清鬆開了她的手,一腳踢向她膝蓋後的膕窩,蘇穎澈捂着肩膀跪在了地上。
疼痛立刻從脫臼的地方擴散開來,迅速傳遍整條胳膊,連帶着心臟都疼得一抽一抽的。蘇穎澈咬着牙一聲不吭地跪着,上半身挺得筆直。她有她的傲氣,就是跪也不能跪得讓他們舒心。
“謝謝清哥!”雖然沒有讓蘇穎澈出血,但穆毅清親自出手已經給了江鋼天極大的面子。他也很識相,見好就收,拉着妹子招呼着兄弟們去嗨。
蘇穎澈仍跪着,看不清表情。陸仰淵和小弟們站在一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始作俑者穆毅清正在不遠處打電話。
“那個……我帶你去醫院?”陸仰淵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蘇穎澈的背,對方毫無反應。
【怎麼辦?】陸仰淵衝旁邊的男生遞了個眼神。
【我不知道啊。】男生搖搖頭,無辜地眨了眨眼。
正當他們考慮要不要把人弄暈了再扛到醫院去的時候,側方駛來一輛黑色汽車,在穆毅清身旁停住,駕駛座裡走下來一個火冒三丈的男人。
“穆大少爺,我這不是救護車!我也不是醫院裡二十四小時值班的接線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