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喝酒

“嗨!功夫女孩!”一個金棕色頭髮的美國小夥熱情的和金仁淑打招呼,對方還捶捶胸,非常帥氣的比劃着。金仁淑回了一個陰測測的笑容,然後面無表情地往家裡走。

說到“功夫女孩”這個稱呼,還是有一番緣由的。七年前,已經經受了四年訓練的李潤成要來這裡攻讀麻省理工學院的博士,金仁淑這個小尾巴就屁顛屁顛的跟上來了。而金純慧注意到女兒對李潤成的親近,自然會滿足她的要求。她知道自己沒有無盡的壽命,所以在未來的某一天,必須要把女兒託付給別人,目前李潤成是個很好的選擇。

金仁淑當然猜不到媽媽會爲她考慮的那麼長遠,她只是想着能夠不哥哥分開,就分外開心。李真彪爲了不暴露李潤成的身份,就沒有跟來。所以李潤成、金家母女,再加上週衛國大叔四個人,他們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樣,生活在街區的別墅裡。

那時候剛插班進了小學四年級,金仁淑黑髮黑眼的東方特徵分外明顯。再加上她精緻的長相,呆萌的性格,引起了班裡早熟的小男生的關注。

所以在課間的時候,最爲活潑的小男生就揚着小下巴走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小跟班。男生傲嬌的說道:“金,我喜歡你,你當我女朋友吧。”

金仁淑對於英語還不是很熟練,很多詞的意思都沒記住。所以她歪歪腦袋,直接離開。對方被完全忽視了,有些跳腳,他可想來是班裡的聚光點。

於是,小男生做了平生最錯誤的一件事情,就是順手去揪金仁淑的小辮子。金仁淑跟着周大叔鍛鍊身體,也學了幾招防身術。於是她反手抓住男生的手腕,用力一擰,對方就嗷嗷叫喚開了。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快鬆手,疼死了。”男生的胳膊被扭曲着,只能被迫彎着腰,藉此減少痛楚。

男生說的又快又長,金仁淑只聽清了三個單詞,於是她順着男生的話問道:“你、是、誰?”

男生憤怒了,小臉漲得通紅,“我是愛德華,我們都做同桌三天了!”

金仁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一腳將愛德華踹翻在地。愛德華的小跟班們圍了過來,他們並不是想打女生,只是想保護愛德華。哦,可憐的傢伙,身上一定都青了。

可惜按照金仁淑的思維,對方是要報復的。於是,金仁淑兩個高擡腿,那兩個小跟班就夾着腿、捂着下腹部倒地不起了。正準備爬起來的愛德華立刻重新趴在地上,生怕金仁淑也給他來這麼一下。他光是看着,就覺得蛋疼。

就因爲金仁淑露的這兩手,那些聯想豐富的小子們一見到她就會說什麼“中國功夫”“帥氣”之類的詞。“功夫女孩”這個綽號,一直到現今都沒有摘下來。學校裡關於金仁淑的傳言也越來越神奇,什麼她曾經在少林寺拜師學藝啦,她是李小龍的傳人啦之類的。

對此,金仁淑嗤之以鼻。

在波士頓生活了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這種休閒輕鬆的學習生活,雖然她成績依然很爛,但是最起碼憑她的實力不會再次遭遇到學校暴力。

這一天,正是週六,金仁淑起了個大早,就是爲了去看望爲了準備博士論文,很久沒回家的李潤成。

金純慧拿着一個竹籃,裡面放着各色精緻可口的食物,交給金仁淑,並囑咐道:“仁淑,路上肚子餓的話就先吃點兒,媽媽準備得很多。”

“知道啦,媽媽再見!”金仁淑離開了媽媽的視線,才悄悄的長舒一口氣。都這麼多年了,她一旦離開媽媽,對方就會極度不安,生怕她會出什麼事情。這樣的關愛有時候也會很累,金仁淑也想讓媽媽有自己的生活。

“嘶嘶,金金,不就是去看那個長腿傢伙嘛,至於這麼激動?”小白從頂開竹籃的蓋子,冒出個小小的腦袋,有些酸溜溜的說。金仁淑對於小白時不時的發酸已經習慣了,她安慰道:“沒事小白,等到你修煉成人形了,你的腿肯定比潤成哥還要長。可惜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了。”

說到這裡,金仁淑的表情有些落寞,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她現在已經不是鬼魂了,壽命有限。

“等着吧,我很快就把腿給修煉出來給你看,別說那些喪氣話。”小白遊走到金仁淑的脖子上,用尾巴繞上一圈。

金仁淑攏了攏衣領,遮住了小白,才走到車站那裡坐上了公交車。很快,她就到了目的地。下車之後,又走過了哈佛大橋,就從波士頓城市來到了麻省理工學院的地盤。整個學院呈直線型,並沒有校門圍牆,許多公司的大樓和校園融爲一體。

金仁淑對這裡並不熟悉,除了兩個地方,李潤成租住的公寓和工作室。這次,金仁淑過了查爾士河之後,直接去了公寓。

她從鞋墊下面摸出備用鑰匙,打開門,李潤成並不在這裡。小白高興的歡呼一聲,頓時變大不少,在地板上打滾。

金仁淑拿出手機,給哥哥打了個電話,得知對方中午才能回來之後,她就自己找樂子。她邁着輕盈的步伐,邊走邊晃手指。公寓裡的東西都自動歸置好,她點點頭,窗簾自動拉開,灑落一室的陽光。

“咦,這是什麼?”金仁淑好奇的走進放在茶几上的一隻玻璃杯,裡面放着大半杯葡萄酒。她招呼小白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酒杯:“小白,你喝過酒這個東西嗎?”

“當然喝過啦!”小白驕傲而又心虛的說道。

“味道怎麼樣?”金仁淑接着問。

“很好喝啊,不然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嗜酒如命的人。喝完之後,賽過神仙。”小白繼續吹噓,就好像自己真的喝過一樣,越說越真,“像這種葡萄酒,就跟果汁一樣。喝白酒纔是真漢子!我沒遇到你以前向來都是對瓶吹的。一兩斤不在話下。”

小白在哪裡可勁兒的吹,成功的煽動了金仁淑的心。她心想不就是喝個“果汁”嗎,爲什麼媽媽他們都不讓呢?今天她終於可以品嚐一下酒的味道了。

金仁淑眼睛瞪得賊大,時刻不離玻璃杯,她終於伸出了肉爪子,成功握住了玻璃杯的底座。一陣風吹過,嚇得她乾淨鬆開手。確認不是哥哥回來了,才放鬆的再次拿起杯子。

金仁淑回憶着周大叔喝老白乾的場景,嘴裡嘟囔着:“一隻螃蟹八條腿,兩隻眼睛那麼大的殼,翻上殼,翻下殼,溜啊溜啊該我喝!”話音一落,她就喝了一大口,小巧的喉嚨一動,鼓動咽肚裡了。

“是挺像果汁的,甜甜的。”金仁淑傻呵呵的笑了起來,跟以往的詭異笑容完全不一樣,特別的陽光燦爛。

“你讓我嚐嚐。”小白有些熱切的嘶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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