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清蓮睜開雙眼,經過一番疏導,體內的傷勢已經大爲好轉。同時她也暫時放下了丟失仙草一事。她對着真一大士和醉道長深深的行了一個晚輩之禮,對着他二人說到:“多謝兩位前輩相救大恩,清蓮與前輩奪那仙草,原是不該。只是晚輩有一位朋友,生下了一種重病,時日不多,非仙草不能續命,所以晚輩才貿然出手,還祈兩位前輩恕罪。”
真一大士與醉道長聽了站起來的話,相視一笑,然後相繼看向鍾清蓮,眼神中並無責備之意。
醉道長微笑着說:“天嬰草本來就是仙物,各憑機緣得之,你能夠得此仙物,那也是你的機緣造化。只是貧道有一事不明,那雅拉達澤本是五大絕地之一,其中的極寒之氣對體內的真氣有着很大的壓制,一個不慎,真氣完全被封那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那是爲何那時候你看上去全然不受那極寒之氣的干擾呢?關於這一點,當真好生叫人難以索解。”
鍾清蓮倒也沒有隱瞞,把自己懷中玉片一事說了出來。當然,夫子一事自是隱過不提。
真一大士與醉道長聽說鍾清蓮身上竟有不懼寒毒的古玉,都是忍不住“哦”了一聲,語氣中有着釋然之情,卻也有着難以掩飾的好奇。
雖說他二人修爲已臻化境,平日裡喜怒不動於形色,可是這一次竟輸給了一個修爲不足百年的後輩手中,心中也難免多少會有些想法。此刻聽到鍾清蓮說不過是佔着外力奪得仙草,心中自然是一陣釋然了。可是此寶竟可以剋制絕地中的極寒之氣,自然又生出一種好奇心來。
“難怪,難怪!”醉道長連說了兩個“難怪”,心中一鬆。然後跟着又說了兩個“可惜”,“可惜仙草還是被暗月堡的那個小傢伙得去了。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掩蓋仙草的氣息,瞞過你我二人,倒也着實不容易!”
“是啊!”真一大士也開口說到:“他中了我的一擊之後,仍是相安無事,此子在年輕一輩中修爲之高,實屬罕見,假以時日,必成大氣候!”真一大士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只可惜,資質雖好,人卻是太過於歹毒了一些。”說完搖了搖頭,大有惋惜之意。
“醉道長接着真一大士的話說到:“話雖如此說,這一次也得看他的造化了,仙草臨世,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不說西域的人佔據地利,中原又有大批的好手正在趕來的途中,而且,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一次,只怕也會驚動南荒的人過來吧!不管是誰,想要將仙草一聲不響的帶回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真一大士點了點頭,轉而對着鍾清蓮說到:“此次你受傷雖重,不過對於你來說,倒也未必是一件壞事,仙草雖然不慎丟失,不過好在你在雅拉達澤之巔得到樂天嬰草母根靈液,雖然仙草最珍貴之處乃是中央的那一枚碧綠果實,可是母根靈液孕育出仙草,那也是非同小可。”
“只是,你雖得到母根靈液,卻沒法完全將其吸收,大半的靈液都潛伏在了你體內。這一次你重傷之下正好藉此機會,催發靈液的效率,一則可助你療傷,二來靈液重新幫你固絡筋脈,滋養身體,於你而言,這反而是一干天大的好事。對你往後的修爲,有着極大的裨益。”
真一大士說到這裡,看着鍾清蓮笑了笑,臉上竟有一抹寵溺之情。
“事不宜遲,趁着你此刻身體虛弱,正可以將天嬰草母根靈液的效力發揮到最大。有我與道長二人在此親自爲你護法,你只管安心的調養,不必有絲毫的顧忌。至於仙草一事,也不要放在心上,那王林雖然霸道,只怕也沒有本事將仙草安然的帶回暗月堡去。記住要儘量催動自身的力量,去吸收母根靈液,多吸收一分,對你以後的修行就多了一分幫助。”
聽了真一大士的一番話,鍾清蓮又是一陣感激一陣慚愧。
當下也不做作,依言盤膝而坐,雙手置於膝蓋之上,捏作一個法訣,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這且不提。
再說王林,因爲考慮到他是暗月王的後人,而且又被他用秘法隱住了天嬰草的氣息,真一大士與醉道長都沒有爲難他,便放其離開了。
而王林雖用秘法封住仙草的氣息,可是那畢竟只是權宜之計,他也知道,終究會被人識破。一路之上倒也不敢耽擱,極速的遁去。只要捱上半天的時間,他便可以抵達崑崙山要口。崑崙山要口是西域的門戶,只要出了崑崙山,到時候天高任鳥飛,行走起來,便會比現在從容多了。
心頭雖是這樣想,可是真正實踐起來,可就不會那麼簡單了。三大派在中原的名頭雖然響亮,可是那些獨行俠未必會懼怕他們多少。大不了遠走異域,中原的勢力再怎麼厲害,難道還有本事在異域翻雲覆雨不成。放眼神州五地,哪一處是好相與的了。更何況這一次,神兵仙草相繼出世,誰知道會不會驚動了北極和南荒的人來。
到時候一切都還不好說!
果然,王林一路前行下來,早已讓人瞧出了端倪,雖然順手解決了一些不開眼的傢伙,可是他臉上卻瞧不出什麼喜色。因爲仙草在他身上的消息不脛而走,比他想象的還要快。這樣下去,遲早會遇到難纏的對手。
不過,王林的膽識倒也真的夠驚人。在外界知道了仙草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再怎麼隱藏那也是枉然。他索性減緩了速度,一路之上,大搖大擺的,盡是極爲強硬的手段,當真震懾住了不少的人。一人來,則殺一人,十人來,則殺十人。不過半日的功夫,手上硬是沾染了不少的鮮血,欠下不少的人命、
當夜,王林在林中休息,遭到數十人的圍攻,結果數十人慘死,無一生還。
第二日,他仍是不緊不慢的趕路。
“嗖”
彎刀從一個人的喉嚨劃過,那人的臉上涌現出恐懼,喉嚨之間便已鮮血如注。“咳咳”,從他喉嚨裡發出一陣模糊不清的聲音,身體便轟然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