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並肩攜手心死

144、並肩攜手,心死

一夜過去,東陽北方戰爭打響,各地駐軍加強守衛,民間亦是發起徵兵,一時間,整個東陽都陷入了戰爭來臨的緊張局勢。

最南方的幾個小城鎮卻是異常安靜,三個小城鎮已被獸軍攻陷,兩日的時間,大街小巷無一人出入,入目的皆是常年生活在山裡的兇獸。

現今它們恍若驍勇的衛士,昂首闊步於人類居住的地方過往,閒庭信步,卻是震懾四方。

一條官道蜿蜒向北,官道左側臨山,右側則是一望無際的田地。

此時節田地裡英英綠草,卻是沒有莊稼。一望無際,與官道並行向北,看不到邊緣。

距離城鎮石碑不過幾十米的樹林邊,兩個人身着白衣,於青山綠水間恍若自天上來。

幾十只兇獸於他們周邊悠閒漫步,官道對面,一隻金雕站在那處,昂首挺胸,側耳傾聽着什麼。

嶽楚人倚靠着豐延蒼,臉色稍有緊繃,金雕剛剛回來,那亡靈軍隊已經過來了。此時青天白日,但悶熱的卻讓人更加不安,似乎天氣都配合着他們,讓人緊張不已。

溫熱大手在她的肩膀處撫動,一切都已準備好,只等對方來了。

他同樣心裡沒底,不過有嶽楚人在身邊,他便是沒底也得有底。

“彆着急,他們總會來的。”拍着她的肩膀,能感覺的到她肩膀的肌肉有些些的緊繃。

嶽楚人深吸口氣,“雖我準備完全,但我從來沒與這樣的人交過手,還是有些緊張。”便是老太婆也及不上這該死的役亡師,他能奴役亡靈,單單這本事便叫她自愧弗如。縱使她學會《元蠱札》裡所有的秘術,也不會奴役亡靈。這是一項偏門,能夠研究透徹,便難如登天,更何況隨心所欲的控制?

“別緊張,打不過,咱們可以跑啊。忘了咱們還有退路了?”輕笑,他的聲音如此醉人,聽的人不禁心馳神醉。

嶽楚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堂堂勤王說什麼逃跑?不嫌丟人?”

“反正只有你知道我丟人,只要你不宣告天下,我的面子還在。”用手指刮她的鼻尖,他低聲細語,如此好聽動人。

“那我就宣告天下去,讓你徹底沒臉面,到時哪個女人也不敢肖想你了。”眯着眼睛,語氣威脅。雖是這麼說,但滿天下的,誰人不知勤王妃的本事,哪個敢搶她的男人?

“還有女人會肖想我麼?我怎麼不知道?”同樣一副很神奇的模樣,豐延蒼逗弄着她,她也確實忘了緊張了。

“我只是這麼一說,瞧你尾巴都上天了。你家裡有我這麼個母老虎,誰敢拔老虎的鬍鬚?”她倒是清楚自己的名聲,好壞參半,但她樂得。

“你是母老虎麼?有個成語怎麼說來着?對了,自知之明。”點頭,他說的很是那麼回事兒。

“滾蛋,我是母老虎,你就是老鼠。再得瑟,我就吃了你。”狠叱,配上兇狠的表情,毫不懷疑豐延蒼不聽話她就會吃了他。

輕笑,豐延蒼撫摸着她的腰身,“我好害怕啊!”

“再多嘴我可不客氣了。”扭身要打他,官道對面的金雕卻猛地豎起了脖頸上的羽毛。接着雙翅打開,飛上半空開始盤旋,一邊發出長嘯之聲。

一時間,附近轉悠的兇獸,以及城鎮裡的獸羣都發出了嘶吼聲,太陽高照,卻是空氣凝結。

嶽楚人深吸口氣,沉下臉轉身看着向北的田地盡頭。豐延蒼亦是在同時斂起了笑容,單手環住嶽楚人的腰,另一隻手上則多出了一把金黃色的雨傘。

遠處的天際,首先出現的是一羣黑壓壓的烏鴉,好似烏雲來襲,翻滾着朝着這邊快速蔓延過來。

金雕不安的在天空上盤旋,地上的兇獸則吼叫着蹦跳着,城裡的獸羣依舊在嚎叫,震得天空好似都在晃動。

“走。”嶽楚人眸子晶亮,隱隱跳躍着一絲興奮。

豐延蒼聞聲立即摟緊她的腰一躍而起,另一隻手上的金黃色雨傘也打開,陽光照在上面,泛着刺眼的光。

快速的躍出去,朝着襲來的烏鴉進發,那金黃色的一點兒迅速移動,眨眼間已幾百米之外。

黑壓壓的烏鴉徹底佔領了上空,密密麻麻,將陽光都遮擋住了。

田地裡,一個金色的小點兒在移動,烏鴉好似看見了,嘎嘎的叫着,一窩蜂的俯衝向那田地間的金色小點兒。

一羣烏鴉蜂涌的撲向那金色的小點兒,怎知就在那一瞬間,呼啦一聲,火苗跳躍而起,瞬間將密密麻麻的烏鴉淹沒。

燒焦的味道漫入四野,接下來的便是腥臭,薰的人慾吐。

豐延蒼攬着嶽楚人疾走,所過之處火焰四起。

烏鴉慘烈的叫聲刺得人耳膜生疼,半空之上烏鴉羣依舊緊追不捨,瘋狂的朝着他們狂撲下來。

一時間,空曠的田地濃煙漫漫,腥臭味兒無所不在,那是一種接近腐爛的味道,讓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死亡。

金色的小點兒隨着大火瀰漫,也消失了。

那恍若烏雲的烏鴉也大半葬身在火海當中。

豐延蒼帶着嶽楚人快速的朝着小鎮返回,密麻麻的兇獸堵在小鎮外的官道上,皆擺出攻擊的姿態瞭望那大火濃煙。

在達到小鎮前時,豐延蒼收傘,傘面上沾了一層的烏鴉羽毛,羽毛根部帶着烏鴉的肉,那些肉盡數是腐爛的。

身後倖存的烏鴉追來,發出嘶厲的嘎嘎聲。這邊獸羣躁動不安,隨着嶽楚人吹了一聲口哨,獸羣出擊。烏鴉也俯衝下來,瞬時與獸羣纏鬥一處。

兩人快速的躲進小鎮內,鎮裡的百姓都藏在屋子裡不出來,街上空無一人。

豐延蒼攬着嶽楚人躍上房頂,一眼瞭望到小鎮之外,獸羣烏鴉的戰圈,濃煙滾滾的大火,那之後便是在地上行走的亡靈軍隊。

此時一看,嶽楚人深吸口氣,豐延蒼也不由得蹙眉。剛剛時間緊迫,他們並沒有仔細查看,如今終於瞧見了那真正的亡靈軍隊。

密密麻麻看不見盡頭,個個高約兩米,身纏鐵鏈,嚯嚯而來。隨着行走時鐵鏈相撞,那聲音已經將羣獸激鬥烏鴉的聲音壓了下去。

他們踏過起火的田地,皮肉被燒,卻依舊前進,不爲所動。

很難想象,如若一個人從這羣亡靈中間穿過去會是怎樣一種情形,或許眨眼間就覆沒。

嶽楚人深深地吸口氣,“看見了吧,那火都燒不毀他們。”搖搖頭,那火是蠱火,並不是尋常的火。燒烏鴉很容易,但燒亡靈的級別卻是不夠。

“咱們撤。”豐延蒼當機立斷,攬着嶽楚人快速躍下房頂,眨眼間消失於寂靜的街道,不見了蹤影。

“如此倉惶逃走,實在難看啊。”抱着他的腰,將臉埋入他胸膛,一邊大聲道。

由於速度快,風吹着他們的髮絲飛揚。

豐延蒼盯緊前方的路,一邊輕笑,“你都承認勢不如人了,我自是不會向前衝。”

“哈哈,我可沒有承認哦,我只是說難對付罷了。”大笑,嶽楚人倒是極爲享受與他這般奔逃,實在有趣。

“如此,我送你回去?”一個急剎車,豐延蒼還當真停下了。低頭看着窩在他懷裡的人,漂亮的鳳眸裡盡是笑。

擡頭,瞧着他那揶揄的笑,嶽楚人撇嘴,順勢更加用力的摟緊他,“趕緊走,你這古人,這個時候搗什麼亂。”

“遵命。”擁緊她,再次疾步如飛,過快的速度使得地面沙石亂飛。

被他們甩在身後的小鎮上,那亡靈軍隊已到達了近前。與烏鴉纏鬥的獸羣並沒有與亡靈軍隊激鬥,反而調轉方向追隨嶽楚人與豐延蒼的腳步跑開。

亡靈軍隊隊列有序,便是眼前有一個小鎮阻擋,他們似乎也沒打算拐彎兒。

完全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狀態,前方有房子牆壁阻擋,他們就揮起纏繞在身上的粗鐵鏈甩出去。那千鈞般的力量砸在泥土築城的牆上,房子瞬間被打出一個大洞。

屋子裡的人驚叫四起,然而,卻被亡靈完全當做絆路石般對待,一個鐵鏈子甩出去,三五個人被打飛,身體變形腦漿迸裂。

原來他們不止攻擊敵人,便是自己國家的人也不認得。擋路的便殺,就是如此簡單。

羣獸奔騰,幾百只的野獸離開這個鎮子退居幾裡地之外的另一座小鎮。嶽楚人與豐延蒼已到達了這個鎮上,待得羣獸全部進入了鎮內,豐延蒼於鎮外將一琉璃壇倒扣在官道中間。

瞬時間,黑流涌動,朝着北方迅速蔓延,所過之處,青草樹木盡數枯萎腐爛,散發出濃烈的酸味兒。

嶽楚人早被他送上了一座房頂,在這上面她看的清楚,亮晶晶的眸子裡跳躍着興奮,脣角也無意識的上揚。

“黃泉水,看你們躲得過不?”咬着牙,她已經等得迫不及待了。

豐延蒼快速的完成返回,躍上房頂與嶽楚人並肩而立,在這兒看得更清楚,那黃泉水正在迅速的蔓延着,青翠的草地沙石的官道,左側的樹木,盡數焦黑,然後腐爛消失。

“威力甚大。”豐延蒼感嘆,難以想象,若是人沾上了,會是什麼結果。

嶽楚人眨眨眼,“十年之內,這地方都將寸草不生。”

“戰爭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以這土地來換取將士的損失,很值。”沉聲迴應,如此有力。

黑壓壓的亡靈很快的進入了視線,這邊黃泉水也在急速的朝着他們蔓延而去,只要它們相遇,就會發生有趣的情形。

很快的,它們相遇了。然而,更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那黃泉水確實能夠侵蝕他們的身體,走在最前方的亡靈從雙腳開始融化,但便是融化,卻擋不住他們繼續向前走的魄力。雙腳沒了,用殘破的腿依舊能走;雙腿逐漸融化,一直融化到了胯骨,那第一排的亡靈纔算是停下來,身子一歪栽倒,整個身體劇烈的腐蝕,最後化成了一堆泡泡。

大約五分鐘,第一排全軍覆沒,第二排卻是緊跟其後,同樣從腳底開始腐蝕,但前方有‘同僚’墊路,踩踏着他們還沒來得及腐蝕掉的上半身又前進了許多,距離鎮子也又近了一分。

他們都是這樣前行的,前方一排排的倒下,後面卻依舊一往向前,漸漸地,來不及腐蝕的亡靈都倒在了路上,反而成了後面亡靈的墊腳石。有了他們墊路,他們的腳與地面的黃泉水隔離,直朝着小鎮而來。

房頂上,嶽楚人與豐延蒼都看的驚異。

“他們過來了。”嘆了口氣,嶽楚人直搖頭。這一次,差不多折損了他們三分之一的亡靈,但那剩餘的三分之二卻依舊有很多,他們倆又得跑路了。

豐延蒼單手環住她的腰,一邊垂眸看着她,纖薄的脣邊掛着笑,“不要氣餒,事實證明,你的黃泉水纔是無敵的,只是太少了。”

翻了翻眼睛,嶽楚人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心裡舒坦多了。”

輕笑,他用力摟着她躍下房頂,迅速的消失在街道上。後面羣獸跟隨,撤離這小鎮。

最後一個小鎮,這是他們倆人第一個攻下的鎮子,這個鎮上的百姓最少,而且刁民居多。嶽楚人在攻下這小鎮第一天就警告過,誰若是逃跑或者試圖反抗,便會成爲兇獸的腹中餐。然而,依舊不斷的有人試圖逃跑,拿亂石砸野獸,所以,也因此死了不少人。

東陽人不比北疆人彪悍,卻是極端的,也怪不得那役亡師能夠培養出那麼多的亡靈。

進入最後一個小鎮,羣獸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越過小鎮朝着幾裡地外的森林而去。

嶽楚人與豐延蒼在鎮外停下,嶽楚人留在原地,豐延蒼則快速的奔向右側的田地盡頭。各自分工於土地裡刨挖着什麼,這時,那羣亡靈朝着這邊行走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可見他們的速度有多快。

那邊豐延蒼完工過後便返回,到達嶽楚人面前時,她也正好起身。二話不說攬住她快速離開,直接離開鎮子。

鎮裡的百姓一直在觀察,羣獸消失,他們也都從屋子裡出來。

欣喜剛掛上臉,就聽到怪異的聲響朝着鎮上逼近。

有人跑到鎮外去瞧,一看之下大驚失色,“鬼來啦!”

瞬間,整個鎮子一片忙亂,百姓都朝着山裡逃跑,那方亡靈也逼近了!

躍過原東陽守軍駐紮的營地,這裡依舊血腥味兒濃重。羣獸快速的越過這裡跑進山中,後面豐延蒼也帶着嶽楚人快速的進山。

在山中停下,豐延蒼將她送上樹,隨後他也躍上來,於她身後站住,踩着一個細枝椏,輕飄飄的。

“小蒼子快看,爆炸了!”瞧着遠方的小鎮,依稀的能夠看到小鎮的影子,但那小鎮後的漫天金光卻是看的更清楚。

爆炸聲很大,隨着爆炸噴濺到半空的則是金石蠱,至陽至烈,對於亡靈這種至陰至邪的物體最爲有效。

果然的,第一聲爆炸過後就聽到了嘶吼聲,那根本就不是人會發出的聲音,便是動物也及不上,聽了不免起雞皮疙瘩。

“有效果了,還要繼續看?”豐延蒼的胸口起伏微微有些劇烈,一路奔跑,他再平穩的氣息也紊亂了。

“看一會兒,我想看看這一次會消滅多少。”嶽楚人手向後,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豐延蒼沒再說什麼,與她一同看着那邊。爆炸聲不斷,漫天的金花,恍若天上下了金色的雨一樣,那般刺眼。

震得人耳膜發痛的嘶吼聲接連而起,依據這聲音,似乎損折了不少。

但誰知這些亡靈就算被金石蠱燒了會不會徹底死掉,或許如踏入黃泉水那般,便是失去了軀幹,也依舊還‘活着’。

驀地,一道變調的聲音傳來,沒有成詞成句的話,嘰裡咕嚕,完全構不成正常的語言。同時聽起來又有些詭異,好似由半空中傳下來的一樣,冠蓋大地。

“他在給亡靈下命令,哼,逼得他不得不換方法了。”嶽楚人咬着嘴脣,眼睛不眨的看着那依舊飄在半空的金花閃閃。

“便是換了方法,也改變不了他已損失過半了,他太自信了。”豐延蒼淡聲道。剛剛他一直沒出現,便是烏鴉盡數覆沒,他都沒出面,這時出現也就證明,他確實急了。

шωш☢ T Tκan☢ C○ “咱們走吧,他肯定會追着咱們進山的。”扭頭看着他眉眼彎彎道。

“走。”豐延蒼俯首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下,隨後攬着她躍下樹,直奔山裡而去。

翻山越嶺,數座山過後又越過一片山谷,前方隱隱的有人在活動。

“王爺王妃回來了。”獸羣回來有一會兒了,衆多護衛在等着。

“各自準備,傍晚時分亡靈軍隊就會到達。”停下,豐延蒼直接下令。

“打起精神來,不要看我們倆輕鬆回來了就認定好對付,這次一定要必保萬無一失。”都在這山林滾爬了將近半個月了,大家似乎都有些萎靡。

“是。”衆人齊聲迴應,下一刻迅速撤離四散入密林當中。

“咱倆也走吧,休息一會兒,今夜與他交手,我要多多拜託勤王了。”拱手,嶽楚人像模像樣。

豐延蒼無聲輕笑,“不必客氣,勤王妃有何要求,本王都一定滿足。”點點頭,配合的與她唱戲。

“便是全部一一滿足我,勤王也要多多小心,萬不可受傷,否則,我會心裡難安的。”這是最主要的。她不會武功,所以勢必得二人合力。

“勤王妃也要保重,細數幾年相伴,本王照顧不周,要你多次受傷,心內慚愧。”看着她,漂亮的鳳眸深邃悠遠。這些話一直在他心裡,他覺得他很失責,多次她身處險境他都不在,不止慚愧,是愧疚。

嶽楚人抿脣,歪頭看着他笑意盈盈,“小蒼子,人這一生可以控制很多事物,但唯獨控制不了意外。我將那些都歸屬於意外,對於我存在這個世界與你相伴所必經的意外。戰勝了那些意外,我也就能永存於這裡了。你無需自責,我從來都沒怨過你。”

擡手撫摸着她的臉頰,豐延蒼眸光閃閃,她越是這樣說,他就越是不舒服。

“這一次,無論如何,咱們都要在一起。”蹭着他的手,嶽楚人語氣堅定。

“生同衾死同穴。”六個字,將嶽楚人的話做了一個完美的總結。

“好。”答應,嶽楚人投入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聞着他身上的味道,一時間,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撫着她順滑的長髮,豐延蒼長長地舒口氣,他雖不覺得今日他們必死無疑,但總是不會平安度過。世上之事哪有那麼平順的,但戰勝了這些坎坷,幸福纔會到來。

北方,北域大軍營地。

身覆鎧甲的閻靳坐於北王的主帳中,滿身冷硬眉目冷漠,看着姿勢隨意倚在上方大椅中的裴襲夜,清透的眸子緩緩移開,然後落到了與他擠在一張大椅中的豐年非身上。

豐年非雖是不能自己坐着,但將他擺成一個坐着的姿勢,他就會穩穩當當的坐着。爲了防止他會向前撲掉下椅子,裴襲夜的腿橫在最椅子邊緣搭在對面的扶手上,給他隔離出一個十分安全的空間來。

閻靳是來給裴襲夜送信的,東陽的亡靈軍隊已盡數去了南方,他們完全可以開戰了。

“她故意把他引去的,膽子倒真是大。依朕來看,她必定是有什麼後招,否則也不會如此託大。”將信紙送給豐年非玩兒,裴襲夜笑眯眯的說道。其實他懷疑嶽楚人的手裡有《元蠱札》,那役亡師也完全不顧東陽北方是否失守直奔她而去,可能也是懷疑《元蠱札》在她手上。如此,他也放心了,打不過的話,就將《元蠱札》給他好了,或許能保命。

閻靳不語,眸子卻是覆上一層灰暗,嶽楚人有什麼底牌他並不知道,也根本不瞭解。如今來看,他對她的瞭解,還不如裴襲夜。

哀大莫過於心死,他早已體會過了,但無意中,心頭總是會一陣抽緊,連累的呼吸都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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