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東!”牛戰鬥的身體瞬間僵硬,兩秒鐘之後卻迅速後撤,反手將掛在牆上的一把龍泉劍摘了下來。
牛金水反應慢了半拍,但看到父親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也一個箭步跳到健身房左側,抄起一根檯球杆。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牛家人習慣了打打殺殺,配合起來自然行雲流水。
牛戰鬥派張龍趙虎去算計雷東和江玲,如今張龍趙虎沒回來,雷東卻來了,這說明張龍趙虎已經失敗,雷東是來算賬的。
矛盾已經不可調和,那就打吧!
孫月月呆了一兩秒鐘,看到公公和丈夫如臨大敵,一副拼死戰鬥的表情,急的一跺腳:“爸,金水,你們要幹什麼啊?”
“他們當然是想打死我了!”房門推開,雷東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會殺了我滅口。”隨後江玲也走了進來,拉住孫月月向門口讓了讓,說道:“孫老師,這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別管,你也管不了,看着就行。”
“月月,快過來,危險!”牛金水擔心老婆,咆哮一聲衝了過來。
“你這不講規矩啊?”雷東微笑着胯部,擡手,奪棍,肘擊,四個動作一氣呵成,瞬間奪了牛金水的檯球杆,同時一個肘擊將牛金水撞回去。
牛金水大驚,隨手又抄起一根檯球杆。
雷東拿着搶過來的檯球杆,隨手舞了兩個花樣,雙腿分開,球杆呈九十度角直指牛金水,以極其莊嚴肅穆的聲音大聲說道:“在下天海雷東,特來領教青龍小霸王的高招,請賜教!”
牛金水身子一僵,不知道是應該答話還是應該進攻。
“哎,落沒了,老規矩都被人忘了。”雷東嘆了一口氣,再次以高昂的語調說道:“此劍名曰巨闕,長三尺三寸三分,重一斤四兩三錢,鋒銳無比,專殺奸佞之徒,請出招吧……哎,算了,還是老子出招吧!”
眼看着牛金水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動,雷東有些着急,猛然一招仙人指路,直奔牛金水的咽喉刺了過去。
牛金水哪裡會劍術,眼看着雷東要打他,於是再無猶豫,掄起手中的檯球杆對準雷東的腦袋砸了過去。
“啪!”雷東的檯球杆中途變向,和牛金水的檯球杆撞擊在一起,牛金水的檯球杆瞬間斷爲兩截。
“砰!”雷東的檯球杆繼續直刺,在牛金水左肩上猛烈撞擊一下,然後一個箭步退了回來。
“承讓承讓,看來青龍小霸王準備不足,這一回合不算數,再來!”雷東站在原地,檯球桿直指牛金水的咽喉,大聲喝道:“來吧,拿出點男人的氣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吧!”
牛金水左肩鑽心的疼痛,同時激發了他體內狂暴的熱血,咆哮一聲,又抄起一根檯球杆向雷東撲來!
“啪!”檯球杆被當中打斷,雷東大喝:“再來,不來就是狗+娘養的!”
“啪!”第三根檯球杆被擊斷,雷東大喝:“再來,爲了你父輩的理想!”
“再來,爲了你的妻兒老小!”
“再來!”
“啪啪”聲不斷,牛戰鬥的健身房內一共有八根檯球杆,雷東
手裡一根,其餘七根被牛金水用了一個遍,每一次都是剛一接觸就被雷東的檯球杆打斷,然後自己的胸口,小腹,或者肩膀就會被雷東的檯球杆猛戳一下。
連續七次遭受撞擊,牛金水再也堅持不住了,身體靠在牆上緩慢的向下出溜。
沒天理啊,怎麼最硬的一根檯球杆被這小子給拿去了?
“金水!”眼看着丈夫疼的滿頭大汗,孫月月掙脫江玲的雙手,撲過去想要查看傷勢。
“疼,啊別動!”在老婆面前,牛金水再也支撐不住了,一屁股蹲在地上。
“你的功夫不過爾爾,就你這種垃圾,還想成爲青龍一霸,簡直是癡心妄想!”擊退了牛金水,雷東雙手抱拳,對牛戰鬥大聲說道:“在下雷東,討教青龍盜總瓢把子牛戰鬥牛老俠客的高招,請!”
牛戰鬥雙目噴火,臉上的肌肉如同中風似的不斷的抽搐。
開始的時候,牛戰鬥還能保持一份冷靜,他想看看兒子和雷東到底能打成什麼樣。可是不到半分鐘,牛戰鬥就傻眼了,這他媽的不是打架,明明就是逗你玩啊。
知道雷東可能有點功夫,但卻做夢都沒有想到雷東的功夫這樣高。
那可是硬實木的檯球杆,平常人就是想折斷都很困難,他竟然可以輕描淡寫的連續碰斷了七根,這是什麼功夫?
牛戰鬥曾經是驕傲的,他自信雖然已經年逾五旬,要是真打起來,放眼整個青龍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可是站在雷東面前,牛戰鬥所有的驕傲和自信瞬間就崩潰了。
“咣噹!”龍泉劍丟在地上,牛戰鬥上前兩步,再次躺進按摩椅,說道:“老子打不過你,認栽了,你愛咋咋地吧!”
“靠,真他媽的孫子,原來就這點本事啊?”雷東也丟了檯球杆,走到剛纔牛金水坐的位置,翹起二郎腿說道:“牛戰鬥,我本來敬你是個長輩,你在青龍還算得上是一號人物,所以纔沒有當衆撕破臉。知難而退,你當你的企業家,我當我的鄉長,咱倆井水不犯河水,這就是我的底線。可是你太令我失望了,居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你不嫌丟人嗎?”
江玲也過來坐在雷東身邊,說道:“就是,牛老闆,你的所作所爲太過分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嗎?報警的話足夠關你好幾年了。幸虧雷鄉長有點功夫,要是換做他人,是不是死了都沒處伸冤去?青龍是全體青龍人的青龍,不是你牛家的青龍,難道你還想劃地爲王造反嗎?”
“說這些有什麼用?老子認栽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牛戰鬥無比沮喪,但骨子裡卻充滿了驕傲。
“耍光棍有用嗎?”江玲搖搖頭,說道:“你人了,你兒子認了嗎,你兒媳婦認了嗎,你孫子認了嗎?你們牛家在青龍經營了幾十年的成果都不要了嗎?牛戰鬥,現在不是說場面話的時間,是你的臉面重要,還是你們整個牛氏家族的前途重要?”
“爸,江書記說得對,這件事情本來錯在我們,你就認個錯吧!”孫月月嚇壞了,眼淚汪汪的。
“想把老子送進監獄,你們覺得夠資格了嗎?”牛戰鬥之所以強自鎮定,是因爲他看得清楚。
不就是
有人騷擾你倆約會嗎,充其量是尋釁滋事,能關幾天?
張龍趙虎雖然是我的人,但追究責任不過是個管教不嚴,警察問個話,做個筆錄就得把我給放了。
人還在,一切就還在,青龍就還是姓牛的。
因此牛戰鬥坐起來,冷笑着問道:“張龍趙虎呢,是哪個派出所的人抓的?”
“抓他們幹什麼,直接弄死不就得了。”雷東也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說道:“江書記,給他們看看。”
江玲嘆了一口氣,隨手拿出一個攝像機,打開畫面讓牛戰鬥看。
畫面很安靜,但卻有一股陰森的的感覺。開始的時候是月光,是山路,是茂密的莊稼地,然後鏡頭轉向一片沙灘,一個土堆,一個巨大的沙坑。然後,一把手電亮了起來,照射到沙坑底部。
只看了一眼,牛戰鬥就跳了起來,滿臉驚恐,不可思議的盯着雷東。
牛金水和孫月月不明所以,也走過來看,頓時雙雙尖叫,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深深地大坑,底部細沙柔軟,四個年輕人並排躺在細沙之中,下半身都埋起來了,只露出上半身。四個人雙目緊閉,有的人臉上還有血水污漬,不知道是生是死。
牛戰鬥指着攝像機,驚恐萬狀的問道:“張龍趙虎怎麼了,牛思源怎麼了,牛金條怎麼了,你們……”
牛戰鬥是真的害怕了,因爲畫面定格,他看不到這幾個人的呼吸,以爲他們都被雷東打死了,而且已經被活埋了。
牛戰鬥不怕打架,甚至不怕流血負傷,但是他真的怕死。
如果雷東已經殺了四個人,爲了滅口的話,肯定會殺了他全家。
而從雷東進來之後的表現上看,他要是想殺了自己全家,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和逃走的可能。
“哎,我到今天才算明白,爲什麼那些老傢伙們非要讓我來青龍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來當鄉長,原來他媽的是讓老子對付一羣牛啊!”雷東站起來,拍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牛戰鬥,嘆息道:“知道爲什麼選中我了嗎?”
牛戰鬥猶如驚弓之鳥,嚇得連連倒退:“不知道。”
“我也是今天才想明白的。”雷東笑了笑說道:“牛家在青龍已經到了尾大不掉的地步了,普通人來了會被你們吃的連渣滓都不剩,因此我纔是最佳人選。論財力,我能調動的資金比你大;論上層關係,我認識的領導官比你認識的大;論打架,你們牛家找不出一個人是我的一合之將。”
這些都是事實,牛戰鬥不得不承認,如果青龍有一個外姓人當鄉長的話,只有雷東這樣的人才能做的安穩。
“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也比你強。”雷東笑得更輕鬆了,如同情人之間低聲耳語,但說的內容卻驚悚萬分:“那就是你只會打人,而我卻會殺人,而且我真的殺過很多人。”
“噗通!”牛戰鬥摔倒在地,嚇得暈了過去。
“爸!”牛金水和孫月月衝到牛戰鬥身邊,面向雷東不住的叩頭:“雷鄉長,我們錯了,求求你別殺我們,你們需要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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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