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巖深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點頭道:“知道了紫蝶,看來拖是拖不下去了。我會爲你媽媽療傷,不過我和她是醫生與病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聽到沒有?”
“爲什麼?因爲我媽媽身體不潔?還是因爲我?我說過,如果是因爲我,我可以離開你們身邊,即使一輩子在國外流浪,我也願意。”
“又糾纏那個問題了!你是我內定的女人,哪裡也不準去,知道嗎?好好呆在我身邊,等以後時機成熟穿婚紗和我進教堂!”
紫蝶的嬌軀猛然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呢?楚少巖,你不會是發燒吧?和我進教堂,那則天姐她們呢?”
“當然也一起進教堂。”楚少巖淡淡道。
“有可能嗎?”花紫蝶搖頭:“那豈不是犯了重婚罪?”
楚少巖坦然一笑道:“所謂法律是既得強者制訂,普遍是用來桎梏弱者的。事實上,重婚罪從來就沒有桎梏住強者的婚姻和生活。我在’天劍’組織的時候,甚至看到過上面對那些建立過相當功勳的人,特許他們和法律的擦邊球行爲。”
“建立功勳?”紫蝶一怔。
楚少巖斷然點頭:“這次便有一個機會。”
說着他將市長肖正南和書記汪強的計劃,以及即將開始的“打洪收網”行動和盤托出,繼續道:“如果計劃能順利實施,至少能保證我們江城十年之內不受地下社團和毒品的荼毒。這個功勳絕對不小,我想足夠上面對我們的婚姻實施特許了!當然這個特許也不過是默許,上面是絕對不會公開承認,不過是沒任何人會來干涉我們的生活,我們完全可以真實的感情狀態身份來自由生活。”
紫蝶此時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坐在岩石男人的腿上一翹一翹的:“真的嗎?我真的能穿着婚紗和你一起進教堂?不過我不願意和姐姐們一起舉辦婚禮,我要和你單獨舉辦一個特別的,由我自己設計的婚禮。不需要隆重而簡約,但不簡單就可以了。還有媽媽,她穿上婚紗一定好看。”
又是媽媽?這個小傢伙可真是倔強得讓人無可奈何了。楚少巖氣得揉亂了她的秀髮,花紫蝶嬌嗔地咬了他一口。
看着她雪白得耀眼的脖子,楚少岩心中忽然一蕩,俯下頭在上面親了一口。
女孩脖子一縮,身體貌似都有些僵了,用微微沙啞的聲音低聲道:“幹什麼呢?人家的脖子好癢癢呢。”
“很美啊,我忍不住親了一下。”楚少巖坦然道。
紫蝶轉頭,有些羞喜地瞟了他一眼,俏臉已經緋紅一片。這個呆子不知道她這裡恰恰是她敏感的地方,貿然親了一下,竟然讓她有了某種怪異的反應。
“壞蛋。”紫蝶垂下眼簾,低聲呢喃,“沒想到你竟然誘惑了我和媽媽,真是天生的壞蛋!”
楚少巖無奈了,輕輕敲了她的腦袋一下:“我不是說過,我和你媽媽只是醫生和病人之間的關係嗎?爲什麼總要將我們拉在一起?”
“因爲……我曾經在心底約定,這輩子都不會和媽媽分開……”紫蝶忽然泫然欲泣低聲道,“媽媽受的罪,我都看在眼底。尤其之前我爸爸變了心以後,她的身體經常被爸爸折磨得傷痕累累。我每次都服侍媽媽入睡,然後坐在她的牀邊,撫摸她的頭髮,發誓要讓媽媽過上好日子。爲了這個,我在15歲那年,甚至曾經發誓,這輩子都不嫁人,就陪着媽媽一起,我們娘倆相依爲命……”
很顯然,那段日子對女孩和她的媽媽來說,是一段如噩夢般的日子,以至於花紫蝶直到現在想起來都頗爲驚悸。本來慈祥的上官父親,忽然變成惡魔,在世人眼中冠冕堂皇、一本正經,但暗地裡卻是個以折磨女人爲樂的變態。這一點對曾經愛戀他的女兒來說,尤其不能接受。
楚少巖緊緊抱着紫蝶,在她的秀髮和臉頰上親吻,讓她平靜。
“雖然我已經決定選擇你了,但我依然不捨得媽媽,我想一輩子和她在一起。所以我希望她也和我一樣,能跟你一起進教堂,我們一家永遠和和美美,安安樂樂。楚少巖,你能滿足我的要求嗎?”
楚少巖不由得苦笑起來,我能滿足你的要求嗎?如果那樣的話,已經在墓碑地下駐了兩年多的上官前家主,會不會憤怒地從墳墓中跳出來?不但將他的三個女兒一網打盡,而且接受了他的女人…這個,呃,確實是個邪惡的問題。
……
在市委常委會後,江城公安局很快展開專門掃非打黑專項行動。由於刑偵總隊手裡有幾件要案,因此這次行動主要治安總隊以及各個分局共同進行,武警部隊也出動了部分兵力,幫助公安部門對那些社團組織進行掃蕩。
事實上在這個行動之前,洪聯會、金龍幫、英雄社、巨斧幫等較大的幫會就已經得到信息,迅速撤離江城,所以後來警方部門真正能掃蕩的勢力,也就是一些魚蝦而已。但就算如此,也並非沒有意義。
這些魚蝦規模雖不大,但勝在數量繁多,聚集在洪聯會周圍,造成了聲勢相當大,而且一旦洪聯會需要,他們可以爲了利益不但搖旗吶喊,而且爲洪聯會增兵添將,使得洪聯會能輕易組成“多國部隊”打擊對手。
此前江北省的金陵幫、江東寧城龍泉幫的覆滅,已經徹底剝離了洪聯會的外圍勢力,這次警方的進剿,等於進一步剝離洪聯會的內圍勢力。使得洪聯會從此孤孤單單,四方均是敵對幫派,在勢力對比上第一次明顯處於下風。
而當治安總隊在總隊長虞小宏帶領下對市內進行掃非打黑專項整治時,刑偵總隊卻和江北省、省城警方密切合作,開始了大規模狩獵。
首先是海上花慘案的兇手,就在南宮程峰自殺後,警方並沒就此罷休,窮寇莫追,而是乘勝追擊,再次從程峰身後的影子裡剝出一個人來—胡東,這個胡東是華鼎大股東胡易萊的長子,爲人還算正派,在胡易萊出事之後自動離職,投到一家貿易公司。
當天下午,胡東在南匯濱海別墅被捕,但出乎警方預料的是,他被帶到警局後幾乎是有問必答,採取全盤合作的態度。
很顯然在南宮程峰背後的影子並不是胡東,而是胡易萊和獨孤家。這次胡東之所以被牽扯進來,是因爲他的賬戶被父親利用;他父親胡易萊利用他的賬戶收買了國內大量亡命之徒,組成一個叫“鎩楚”的團伙,這次海上花慘案“鎩楚”團伙就是主力之一。
雖然胡東被捕之後採取合作態度,而且此人貌似對獨孤家抱有相當仇恨,但他與父親關係一向緊張,並不知道“鎩楚”團伙的具體情況以及現在所處位置,不能使案件偵破工作得到突破性發展。
不過胡東提供的一個細節,卻讓楚少巖注意起來,那就是南宮程峰之前貌似和姜志華、徐岑走得很近,尤其徐岑很可能參與了海上花慘案。
這位徐岑因爲白妃櫻遭受趙昭平的殘虐後,最終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本,本就陰險的傢伙顯得越來越變態,陰陽怪氣得很。某個晚上在酒吧喝酒的時候,有七八分酒意時,徐岑曾經說過他前幾天幹了一件快事,做掉了海上花那羣裝腔作勢的什麼婊-子。
據胡東所知,這位徐岑在一年前,就曾經暗中熱烈的追求過海上花的管事藍蝶,結果遭拒無果。
當然這次海上花娛樂世界的慘案顯然並非如此簡單,徐岑不過是一個小角色,他背後必然隱藏着一個厲害人物。那個人纔是組織和統帥所有勢力,發動對蝴蝶幫剿滅戰,最終一擊成功的boss。
據胡東提供的特別消息,他很可能與那個boss有聯絡;但徐岑父親是江城市委常委、副市長徐元沛,現在警方要動他也是很有顧忌的。
此刻汪泓總隊長用手中的簽字筆輕輕敲擊桌面,沉吟道:“徐元沛是出了名的護短,尤其在徐岑之前被趙昭平打殘後更是如此。以他的身份我們就算緝捕了徐岑,也不可能動用任何的審訊手段,只要他不招供。單憑他酒後的一句胡言亂語,那是絕對不可能定罪,而我們在緝捕徐岑後,甚至不得不保障他的安全,所以……”
“所以我們不必採取合法手段?”楚少巖淡淡問。
汪泓苦笑道:“這就在於老弟你的決斷了。徐岑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他身後隱藏的那個人,以及非法組織‘鎩楚’團伙,都是重中之重。以徐岑的聰明和陰狠,只要他咬住牙根不放鬆,24小時後我們必然將他放出。畢竟徐元沛是市委常委,在我們沒有得到確鑿證據前,是無法奈何他的。”
“那好,這個情況我現在知道了。”楚少巖斷然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