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層窗玻璃,許願呆愣的看着不遠處的東方瑾夜,好大會兒才恍過神來,拼命想着他怎麼會在這兒,到最後她想明白了,也是,她還真是笨,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吧,他要和姐姐訂婚了,訂婚戒指當然是要自己來挑選的,可是……她用力攥緊的手心已經生出汗來,他剛纔什麼都看到了嗎,
不該這樣的啊,她不是已經決定揮劍斬情絲了嗎,可爲什麼現在面對着他,想着剛纔的一切都被他盡收眼底,她竟然會這麼在意,身上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她想裝作不在意,卻發現身體彷彿被人施了定身咒法,根本邁不出去一步,
延彬感覺身邊的小人兒明顯僵硬住,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對面不遠處的臉色陰沉駭人的東方瑾夜,他勾脣一笑,裝作沒看見,轉頭擡起許願的小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她的一雙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眼神飄忽不定,
她這樣心神恍惚是爲了誰,嫉恨的怒火在胸口越燃越旺,延彬笑得邪魅,他雙手硬生生捧起她的臉,俯身,帶着嫉恨、惱火、懲罰、報復、佔有……照着她嫣紅的脣瓣重重吻了下去,東方瑾夜,我說過會讓你好好嚐嚐失去的滋味,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
許願毫無思想準備,卻被延彬吻住,想着還在東方瑾夜的注視下,腦子早已亂成了一團麻,她睜大眼睛,想掙脫,可延彬將她的頭禁錮的死緊,她羞惱至極,伸手往外推他,
還好延彬這次並沒有深吻,只是在她嘴脣上懲罰似的狠狠允吸了下,以向某人宣示她的所屬權,然後他將她一把扣進懷裡,擁着她就朝店裡走,許願滿心惴惴不安,腳下的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鉛,如果可以,她真想化作一團煙霧,逃遁無形,
延彬卻絲毫不給她機會,他有力的手臂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就是怕她跑了,她現在歸他所有,他驕傲,他自豪,他滿心歡喜,他春風得意,這種心情,就像是個青澀的毛頭小夥終於得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他就是要炫耀,尤其是對着東方瑾夜炫耀,
延彬擁着許願推門而入,立刻吸引了店裡不少人的目光,眼前的一對璧人,唯美得像是從畫裡走出來般,男人身材修長,肌膚白皙耀眼,笑容精緻,舉止優雅,氣度矜貴,他的眼底,神色慵懶邪魅,看着懷裡的女人卻又滿含了柔情,
相較之下,他懷裡的小女人便顯得嬌小許多,她長相甜美可人,一雙眸子似有光華流轉,眼神純淨得不染纖塵,她乖順的靠在男人懷裡,如柔軟的藤蔓依附最茁壯的大樹,
許諾看着眼前相擁着走近的兩個人,手指用力絞緊,她想不到自己這個孿生妹妹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仿若突然洗卻了鉛塵,此刻傲世獨立,如最純白的雪蓮,美好嬌俏猶如最馨香的花蕊,她甚至有些後悔約了東方瑾夜過來,讓他也看到這令自己都有些心悸的美好畫面,
許諾轉頭看向身邊的東方瑾夜,愕然發現向來冷靜沉穩的他此刻像是馬上便要失控,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臉色陰沉難看,像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一觸即發的情緒,他的拳頭狠狠握起,連手背上的青筋都跟着突突跳起來,許諾咬了咬脣,她心疼他,卻也無法忽略自己的心痛,
延彬擁着許願走到許諾和東方瑾夜面前,他笑容優雅,如沐春風:“喲,大哥,你也在啊,”
笑容一直被自己強行擺在臉上,臉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許願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有些僵硬的揚了揚嘴角:“姐姐,姐……姐夫,”
一聲“姐夫”叫出了口,許願只覺心裡又酸又疼,這是一種折磨,她想哭,卻想讓姐姐看着自己幸福,於是極力忍着,於是心在流血流淚,臉上卻笑得最是燦爛明媚,
東方瑾夜一言不發,看着眼前如同連體嬰般緊緊貼合在一起的兩個人,他的臉色陰雲密佈,眼前是自己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她小鳥依人的靠在別的男人懷裡笑靨如花,卻對着自己口口聲聲叫姐夫,
他不明白,她怎麼可以對他這麼殘忍, 還是,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所以活該自己隱忍承受,,痛楚尖銳而深刻,就那樣殘忍血腥的直直刺進最是柔軟的心裡,
沒聲音,空氣安靜的有些詭異,得不到迴應,許願擡起頭,愕然發現東方瑾夜的臉色已經一片鐵青,尤其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許願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他這是怎麼了,自己沒說錯什麼話吧,她都禮貌的稱呼他姐夫了,他還不滿意,
“怎麼樣,訂婚戒指挑好了嗎,”眼見要冷場,延彬忙扯出個話題,
許諾忙說:“哦,剛纔看了一款,感覺還不錯,”
延彬向來討厭跟女人搭話,但這會兒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笑起來:“纔剛看了一款,那可不行,畢竟是訂婚戒指啊,這裡還有這麼多款,我們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不急,慢慢挑,”
是的,不急,慢慢挑,他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折磨他,看着東方瑾夜被自己和身邊的這女人折磨得失魂落魄,說實話,他很享受,這一切,都是他老早欠他的,
許諾看東方瑾夜這樣,本來是想走的,可聽延彬這麼說,也只得點了點頭:“那就……再挑挑吧,”
延彬已經擁着許願朝櫃檯走去:“來,寶貝兒,咱們也挑款尾戒,”
延彬的一聲“寶貝兒”讓許願抖落了一地雞皮疙瘩,她轉頭有些詫異的看着延彬,平日裡高傲狂妄不可一世的延彬今天說話怎麼這麼肉麻,
對於許願詫異的目光,延彬絲毫不理會,伸手在她小臉上捏了把,聲音懶懶的戲謔道:“幹嘛用這麼癡迷的眼光看着你男人,我承認我很帥,乖,晚上回去給你看個夠,現在,給我好好挑戒指,”
轟……,許願感覺自己的腦子又開始亂起來,身後就站着姐姐和東方瑾夜,延彬如此露骨的直白字字句句都刺激着她本來就薄弱的小神經,許願臉一紅,狠狠白了延彬一眼,可又不敢反駁,怕他再邪惡的說出更惡毒的話來,只得埋下頭,開始默不作聲的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