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蒲磊，關蕊，周淵若，這幾個人都是潛力股。
尤其是周淵和唐欣，基本都是領域性質的，在之前柳冰的科普里，這種領域性質的，都是很優秀的戰力。
姜病樹沒想到，這次轉移的前置工作如此順利。
唐欣竟然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事實上，他現在能夠單獨轉移唐欣，但不敢保證轉移過程會不會出現問題。
至於周淵……姜病樹沒有把握，真怕轉移過程中忘了自己是個什麼生物。
“你也不需要擔心什麼，這個世界存在着一種能夠壓制病情的方式。”
“我會教你掌握這種力量，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臨走之前，姜病樹打算給唐欣吃一顆定心丸。
兩週，他必須達到病衍波動第三段，達到能夠爲他人銘刻的程度，還得提高抗病性，以及必須掌握病衍波動的進階用法。
這些所有事情，姜病樹心裡都有計劃——周醫生。
那個在病城外的周老頭，一定可以教他這些。
姜病樹準備離開，他的時間還算比較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唐欣忽然想起一件事。
前不久她聽說外面有一個賣花的小女孩……
但因爲這件事後來很快被封鎖，病孵所的人也只有幾個致病師簡單聽過，不知道細節。
所以唐欣很想知道，姜病樹是否清楚一些事情：
“姜先生……我想打聽個事情。”
“什麼事情？”姜病樹還是下意識退遠了點。
也許姜病樹頂得住病魔的效果。可那種慾望衝破理智的感受，終究是讓他有些害怕。
唐欣也不介意，很理解姜病樹退後的行爲。
“我聽聞，之前傳聞……有個賣花的孩子？是那種能實現願望的花嗎？”
姜病樹一愣。
按理說，紫浣出現的地方，只是帶來了很多人求而不得的死亡。
但他並不記得媒體上有報道。
儘管會有一些小道消息，提及到了紫浣。可後面四大集團應該是處理掉了這些消息纔對。
唐欣從哪裡知道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詢問過這裡的致病師。有一位致病師……恰好有親人蔘與了一次圍剿？”
姜病樹再次皺起眉頭。
唐欣的能力可以讓人陷入愛慾之中，有句話很糙但有道理——男人在那幾秒快到的時候，不管女人說什麼，都會答應下來。
而唐欣的能力，已經讓幾個致病師有了癮。
可以說唐欣的要求，致病師們會瘋狂的滿足。
但問題在於，怎麼就那麼精準的打聽到了心願花呢？
唐欣似乎看出了姜病樹的疑惑，說道：
“我其實很早就在打聽，所以幾個致病師在很早之前，就在幫我留意賣花的孩子。”
“於是在有一次交流裡，一位致病師說，真的有一個賣花的小孩，並且四大集團很看重那個小孩。”
姜病樹詢問：
“你爲什麼會很早就打聽？你以前遇到過？”
唐欣點點頭：
“是的，我遇到過……一個小男孩，他的手裡，拿着一朵白色的花朵，很好看。儘管當時沒有綻放。”
“看到那朵花的時候，我就許下了一個願望，或者當時我最深處的慾望就被勾了起來……現在想來，我能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拜那朵花所賜……”
唐欣講述着自己的一些經歷。
姜病樹內心震驚不已。
男孩？怎麼會是男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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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小男孩爲什麼沒有像紫浣一樣引起四大集團關注？
紫浣和這個小男孩，到底什麼關係呢？
等等，白色的花？
“所以你是在拿到了那朵花之後，生活才發生了變化？”姜病樹當然不會忘記，紫浣在生命的最後，也給了自己一朵白色的花。
“嗯……後來我意識到的時候，一切已經太晚，孵化了病魔的病，是無法被治癒的。”唐欣回憶起過去，仍然有些痛苦：
“那個小男孩說，將來也許我能遇到他的同事，所以我一直在留意，想要知道，會不會有一種可以……解除詛咒的辦法。”
唐欣將其稱之爲詛咒。
姜病樹說道：
“那朵白色的花，你是怎麼喚醒的？”
“喚醒？”
唐欣發現，姜病樹用的詞，就和那個小男孩一樣。
她激動的踏前一大步，抓住了姜病樹的雙肩：
“姜先生，你果然知道對不對……”
這一下來得突然，讓姜病樹險些沒抗住，體內的邪火猛然間竄起來。
這位女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有多危險啊？
還好姜病樹壓制住了，他先是推開唐欣，然後連退好幾步，腦海裡哦的雜念纔開始慢慢消失：
“是這樣的，我遇到過那個賣花的小孩，而且……我手裡也有一朵白色的花。”
“這種花叫心願花，能夠實現人的願望，但願望應該會被扭曲……”
姜病樹已經理清頭緒。
白色心願花，真如紫浣所言，能讓一個人的心願永不凋零。
可白色心願花也許會讓這個心願不按照購買者自己的想法去達成。
心願會被扭曲，會被曲解，會超過某個程度以至於看起來很病態。
唐欣獲得的“愛”，已然不是人們大衆意義上的愛了。
想到那朵花竟然有那麼大的作用，姜病樹有些後怕。
還好自己沒有喚醒那朵花，不然很可能因爲某些願望的曲解，變得痛苦不已。
可紫浣與那個小男孩到底是誰呢？
他原本實現心願，以爲那是紫浣的能力，是病魔的能力。
可有着一模一樣能力的人出現，還都是孩童的模樣，還都是那種惡童一樣的語氣。
這他媽竟然還能是個組織？
最關鍵的是，棋組織，黑棋組，四大集團，都沒有意識到這個組織的存在。
如果意識到了，就不會出現那麼多人去爭奪小女孩了。
很顯然，四大集團也好，棋組織黑棋組也罷，都是將小女孩當做了某種武器去爭奪的。
姜病樹忽然發現……病城遠不如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也許病城裡，甚至病城外，還有很多奇怪的勢力。
“關於這朵花，我也只是遇到過，但很抱歉，唐小姐，我沒辦法告訴你更多，因爲我也還在調查。”
“但我答應你，如果能夠找到線索，一定會跟你分享。因爲我們都有相同的遭遇。”
遭遇其實並不相同，但姜病樹這番話，讓唐欣更加信任他了。
又聊了幾句後，姜病樹這次離開了。
比起上次進入第三精神系病孵所，這次收穫頗多。
當然，他要做的準備也更多了。
並且還得委託棋組織，找到一處容身之地。
……
……
時間緊迫，當日離開了病孵所後，姜病樹馬不停蹄的開始爲轉移關蕊周淵蒲磊唐欣做準備。
荀饗那邊還真能找到適合安置人的地方。
只不過荀饗也不知道姜病樹是要做什麼。
姜病樹也不說，一切都說是主帥的意思。
荀饗出於謹慎，也會詢問唐柿子，唐柿子則表示，姜病樹的要求無論多奇怪，都要儘可能滿足。
這讓荀饗有點不是滋味，這個小子到底接受了什麼秘密任務？
至於姜病樹自己，也同樣忙碌，他帶着柳冰前往，按照棋組織的無垢之徑路線圖，再次來到了周醫生的莊園外。
周醫生在爲柳冰治病。
第一次見到周醫生的時候，姜病樹是在主帥和車姐的陪同下。
這一次，姜病樹已經不需要陪同了，他反正牢牢記住幾點——
“只管走路。”
“誰叫也不要回頭。”
“任何你見過的人或物都是幻影。”
行走在無垢之徑上，只要不學恐怖片配角一樣好奇心氾濫，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所以姜病樹帶着柳冰，完成了無垢之徑的前行。
不多時，柳冰的二次治療結束。
這一次，柳冰已經隱隱可以站立起來。
巨大的客廳仍然是數百年前的裝修風格，對於這種老人來說，似乎紅木比大理石之類的要好太多了。
周醫生……很精裝。
有點像一拳病人裡的那位可以爆肌肉的古拳法武者。
這個形象，既不像老人，也不像醫生。
但不得不說，確實有着那種僅僅一眼，就能讓人有一種到病衍波動等級很高的感覺。
姜病樹如今已經是周老頭的弟子，上次見面，二人還不是很熟悉。姜病樹總感覺有點麻煩。
尤其是對方治療柳冰不一次性治好，而是分批次治療讓他很不爽。
但這次，姜病樹已經代入了角色。
“開竅了啊，我老頭兒這身本事，你上次還不想學，哼，你知不知道，好多人想學我還不教呢。”
“是是是，師父說得對，所以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急什麼？這是能短時間學會的？首先你要明白，病衍波動可以做到什麼，它爲什麼叫病衍波動。”
柳冰也在旁，本來按照周醫生的性子，是不會允許旁聽的。
但他和棋組織有些淵源，同時，姜病樹強烈要求柳冰和自己一同學習。
柳冰也知道，這位周醫生是有真本事的。
姜病樹這是在報恩。
二人都開始認真傾聽，周醫生緩緩講道：
“病衍波動，是聞在野從病城外帶回的。”
“是一種將病域能量規則化的東西。”
“聞在野說過，越是扭曲的病域，被淨化後，病衍波動提升就越大。這就說明，扭曲的病域，本質上不是被淨化，而是被轉化成了其他力量。”
“所以你們不是淨化病域，而是吸收病域。”
這個說法，對於剛剛接觸病衍波動的姜病樹來說，不算顛覆。
但對於已經接觸病衍波動有一陣子，且翻閱過大量病衍波動修行者筆記的柳冰而言，就有點顛覆了。
吸收病域？
“扭曲並沒有消失，只是轉化成了你們強健身體的力量。”
“這股力量來自病域，來自病態的規則，一種扭曲的力量，所以有沒有想過，其實病衍波動，其實也有着類似的特性？”
“但大多數人，都做不到這一點。只有極少數先天就適合修煉病衍波動的人，可以掌握這股力量。”
“嗯……棋組織歷代首領，倒是有幾個掌握的，很多人的重心還是在病魔能力培養上。可實際上，病衍波動的延展，上限也並不低。”
“當然，還是那句話，病魔能力培養，只需要有勇氣跨入深化，敢死就行，可病衍波動的培養，除了要多吸收病域，還得要……有天賦。”
周老頭此時毫不客氣的說了一句：
“小丫頭，你就是個沒天賦的，跟我在這聽，也是浪費時間。”
這話過於沒情商了些，但柳冰也不生氣。
她的同事是誰？是整個棋組織歷史上，唯一能夠見到病祖的秦觀棋，是強大無比，讓四大集團束手無策的徐曼羽。
跟這樣的天才相比，她早就接受了自己平庸的事實。
但對於病衍波動，哪怕只是理論上的知識，她也是感興趣的。
見柳冰不爲所動，周老頭內心倒是暗暗讚許。
“但小子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天生就適合修煉病衍波動的。”
“吸收病域，提升的是你病衍波動的長度，而我要教你的，是提升病衍波動的深度。”
“也就是縱之裡，與橫之力。”
“橫向提升，便是病衍波動的等級提升。而縱向提升，分爲五個方向。”
“也被稱爲波動奧義。”
姜病樹聽得不是很懂，但柳冰回憶起自己在並行之路時聽到的一些東西，想到了所謂“小兵過河”的說法。
有一位前輩說過：小兵過河，不是靠深化，而是靠刻印。
這句話柳冰一直覺得聽不懂，她隱隱感覺，接下來周醫生要教姜病樹的東西，或許就和這個有關。
“波動奧義，有五種，波動之眼，波動之心，波動之血，波動之骨，波動之臂。”
“資質高的人，能夠掌握其中一種。”
“潛心個數十年，或許愚鈍的人也可以開竅。”
“但要掌握更多的，那就看得個人資質。這個資質……”
“不是說腦子的資質，而是與你的生活作息，生活規律，體質有關。”
“簡單來說，越健康的人，可以掌握的波動奧義就越多。”
“所以，追求病態的人，不配學習我的本事。”
姜病樹尬住了，如果不是沒辦法生病，自己的生活規律，早夠自己死十次了……
他忽然有些緊張，可別周醫生看錯了自己。
總感覺周醫生把自己當成了某種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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