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9）
在敵人漸漸渙散，突兀的血紅眼眸中，就像暴怒嗜血的猛獸，在其數秒斷氣之前，巴拉起身來迅猛撲到其身前；怒目圓瞪，倆眼滾着淚，噴着火，一把擰住其頭，殺氣騰騰迫視力，與那死鬼痛苦不甘的眼睛四目相投；面部猙獰扭曲着，不可一世的癲狂嚎叫道：“吼！？吼！？我去媽的！”
一言未畢，暴怒咆哮之中一通沒得章法的拳打腳踢，徹底即將被失血過多的敵人徹底送了去。由不解恨的老甘，把激動亢奮之中渾身彷彿使不完的力氣，全撒在了釘上穿透敵人前胸的緬刀之上；雙手擰緊了刀把的他，並沒一腳壓緊屍體，拔刀出來。而是隔着濃濃的熾烈硝煙，在其後距離100來米，不下一個排敵人難辨敵我的朦朧視野裡，近乎狂妄的憑着一身蠻力用刀將插上的百斤屍體，努力挑上吊起。在敵人剎那驚愕的瞬間，一腳狠踹出屍體，拔出佩刀來，未等屍體落地，眨眼一抖手腕挽出個漂亮的刀花示威似的凌空將那敵人頭顱再斬了，隨着滾石、土塊一併投進了滾滾盤龍江的激流裡。
這時候無數後繼奮勇衝上來的敵人已經奔過彎道，落在駐足的第二輛T-72後距他不超過百十來米。但意猶未盡的老甘頂着正逐漸向其匯聚過來的兇猛火力，提着血淋淋的緬刀快步到了就近最後個倒在血泊中的只剩得輾轉痛苦哀號的敵人身側。在後繼撲向敵人的剎那駭然目光裡，沉浸於嗜血快感的老甘驟然暴發出了最後瘋狂的暴戾！
“來啊，來啊！”面對不過百十米開外，凝重硝煙後正在擡槍準備向他射來的敵人。混身粘血，狀如瘋魔的老甘，夷然無懼的狂妄叫囂着，挾怒一腳向着躺地輾轉慘烈哀號的死鬼狠踹了去！
“嗷——”血肉迸濺，翻轉滾騰，在滾滾烈焰包圍之中，驟添一聲愈發淒厲，穿透隆隆炮作的鬼泣之聲。未待其，徹底暈厥，迎上敵人愈發稠密聚集的攢射，跨步上前，飛身而起，凌空雙膝對着痛苦攪騰的敵人身體跪落下去！
“砰！噗！”
“啊——”
緊着又一聲聲嘶力竭的哀號穿透了曠世強音，攝得擡槍瞄向後繼敵人膽寒心悸。首發於在敵人駭然的目光中，迅即間刀光如電，血光四濺，好大頭顱跟個滾石一般蹦跳着飛滾進激流澎湃的盤龍江裡。衝在最前，見及此的慘劇的敵人無不扣動扳機，發出一聲絕望憤怒的獸嚎！
“斯塔咧！奈斯格拉！”
“薩斯嘎尼！”
“摩薩！摩薩！”
驟然間辨出了敵人，顧不得自己人的瘋狂火力，在一串串透亮刺眼的曳光激射裡，佝僂着身子，在對向老甘密集的機槍攢射下，從寬不過3、40米狹長的盤山道上加快速度，悍不畏死的一波一波向喊殺過來；驟然間，在距離不過200米的山道彎角，不下60餘的敵人越過了二車T-72，在團團烈焰，赤灼硝煙中向暴露在敵人視野裡的老甘猛衝過來；彌天的彈雨交錯成令人窒息的死亡火網，在一片團團赤焰當中雨急風狂！
面對敵人密集攢射，瘋狂衝鋒，拔出刀來的老甘森森獰笑着提手舉過頭頂，彎曲手肘，掌心叩住了頭頂GK80頭盔的天庭蓋；收手，迅即貓腰側滾閃入了就近內道，山體凹槽的陰暗裡……
頂着瘋狂的火力，近100米上下衝來的敵人步兵，角落裡，老甘充滿着無比自信的獰笑着透過TRC540道：“誘餌！”
“誘餌！”迅速跟着老甘衝到了翻倒的T-72側，藏身，檢查善後的徐淵偉也迅速回道。
“策應！”就在頭頂不遠短崖上偷偷架起了機槍的庭鋒輕聲回道。
隱沒在濃厚赤焰裡，吊在後面稍稍停歇的嘎斯-66上，將AГC-17自動榴彈發射器對正老甘方向的許光赫聞言，低頭偷偷衝我們道了句：“覆蓋火力！”
“好多土豆……”邱平不失混蛋本色兩眼放光嘟囔着，跟上一聲挎上M40一聲沒吭的陶自強奔向北面，迅速沒進了赤焰硝煙裡。
無奈代替了陶自強位置的我，悄然將車行停至一團滔天赤焰包裹裡，強忍着灼熱、焦臭、窒息；聽着間間疏落的重炮轟擊，坐在駕駛座上衝許光赫指了指南邊斜上陡峭的山崖壁，最後無比自信的道了句：“死定了！”
“轟！”霎那間，猛衝近老甘的敵人火箭筒手透過串串曳光彈指引，發現了藏在山體狹小凹槽裡的老甘。一發85mm火箭彈，驟然化作離弦之箭，自百十米外，穿透凝重的赤焰氤氳一頭扎向了老甘的藏身地！“轟隆”一聲霹靂，大地戰慄，火星亂竄，石簇四濺；在應聲騰起的又一團厚厚的揚塵裡。放下RPG-7的敵火箭筒稍稍舒了一口氣。但即在其復起身，擡眼之間，在數十敵人難以置信的眼眸裡，一條清晰灰暗人影卻在那火箭彈炸起的一團濃黑煙塵裡，驟然突起！
“殺！”一聲暴喝清晰的穿透了餘音渺渺的隆隆炮聲，如利箭一般驟然穿透了敵人憤怒暴戾的獸心。“破”的一計悶聲，一砣黑色的幽影掠空劃拉出一條妙曼的拋物線，剎那難以置信着眼眸的渾然未覺之中，復還了計敵人一個當頭霹靂！
“轟隆！”一枚M260破甲槍榴彈當頭在最先衝鋒上前的一羣敵人頭皮就近的短崖之上，炸開一蓬橫飛的石雨；無所匹及的罡風裹着四濺的火星與石頭眨眼向着捨生忘死衝在了最前面頭的敵人捲去；瞬間血肉迸裂，哀號連連；四射的彈片與亂濺、滾落的飛石，眨眼即將瘋狂向我反衝鋒的敵人先頭沒進了愈發凝重的煙塵之中。沒有了視野，猝然間隨隊掩殺，就近以曳光彈鏈引來敵人兇猛火力的班用機槍攢射沒個點數的胡掃一氣。驟然間，吃過我們大虧的敵人，在視野不名的情況下，鋪天蓋地的機槍火力剎那一歇——
“脫次基！脫次！”以爲我們又要故技重施，投鼠忌器的敵人當即大吼着。衝在前面匐下去的應聲嗥叫着，在機槍手沒個落數的兇猛盲射之間，扒拉起身子嗥叫着，喊殺着，佝僂着身子，撒開了步子，沿路向着老甘迅猛衝了來！
但在揚塵、濃煙、赤焰的遮蔽裡，匐在無遮無蔽的道路中央，頂着滔天渙散彈雨，剎那靜止不動。透過AN/PVS微光夜視儀，把握到敵人迅猛衝鋒幽影的老甘，毫無一絲遲疑扣動扳機——
“突突！”伴着M16一簇脆鳴，剛剛爬起身的個鮮活肉體，眨眼在騰騰煙塵之間綻放出兩點紅梅似的點滴旖旎；卯足了勁兒的個敵人驟然就像是被抽乾了渾身所有的力氣，在三點並蒂紅梅綻放之間，隨着迸射而出的汩汩血流，慘烈不甘的哀號着，復倒落下去。驚起周匝，敵人怒不可遏的聲聲獸吼，就近數支PПK亂響成一團，十數突擊手行動更加迅猛起身向着老甘藏身紅紅火火的那團滾滾揚塵衝去！
“傻B！”任憑着恐怕不時就會找上自己的簇簇彈雨在自己的身前、身後肆虐橫行，滾到路中飛快用兩具無頭屍疊在一堆，倚爲掩體的老甘不削的冷笑着。面對百十米開外，迅猛向其衝來的十數條身影，夷然無懼的扣動了班機——
“突突！突突！突突……”一時，在敵人有幸者難以置信的眼眸裡，任憑着操槍飛奔上前的十數敵人，在濃厚煙塵遮蔽中，如何迅猛的衝擊，如何變化着自己的身形，任何高超的軍事技術動作都M16的急促輕快的點擊中，失去了意義。同樣的距離，凝重的赤灼煙塵成了老甘最好的掩蔽；消焰器，微光夜視儀成了敵人反遭屠殺的致命兇器。鮮血在子彈交錯中迸射，生命在灼灼槍口下消逝。憤起抄槍的還擊，AK猝然蓬蓬的槍焰，成了‘黑槍’醒目的指引；驚懼倒地，沉浸不動，同樣難逃一隻碧綠眼眸的捕捉和一簇致命。立撲倒下，生死命絕，在這滾着團團烈焰，寬不過30餘米狹長的路面上成爲了瘋狂向老甘衝來的所有敵人唯一悲慘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