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欣賞的將要宰殺的豬羊,四面八方聚集了各種各樣的神情目光,她睜大了眼睛,心裡有些奇妙的感覺,又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曾經見過某個人,也是這樣的場景裡,只是不知道是否也是帶着這樣的心情。
感同身受這個詞,往往是要等自己親身經歷纔會加以懂得和體會的。
周曉繆想到的不是自己接下來會怎樣,倒是想起了王陽。
當時的朱雨安瞬間便意識到自己的錯位,坐了下來,眼神慌亂地看向周曉繆,“怎麼辦?”
周曉繆倒是照樣的沒心眼,笑笑,“沒事,反正他們要知道的,我就是被貓抓的,他們能咋辦我勒?”
後排的顧明安看着周曉繆,又是埋下了頭來,拿着課本便是高聲朗讀起來。
到底是好學生,帶動能力就是厲害!不到一會的時間,班裡又是響起了斷斷續續的朗讀聲。
周曉繆哈哈地朝着顧明安笑了笑,說道,“謝謝啦!”
她臉上的三道槓槓伴着嘴角的上揚一齊牽動,像——一隻有着紅色鬍鬚的小貓咪。
顧明安快速地便把頭邁進了豎起的課本里,他覺得,周曉繆,還蠻可愛的。
不過,周曉繆着個受虐狂總會在心情安靜下來的時候,想起季南。
此刻,他最在最後排的位置,想必在剛剛也一定知道了自己臉上的傷疤了。
她沒有去看向他的方向,因爲覺得知道了會更加難受。
他一定在想,周曉繆好醜,好醜……
朱雨安說,她舅舅在城市裡不過生的是胃腸炎,並非是什麼非典那可怕的東西。母親現在也回到了家裡,一切都很太平安定的。她說話的時候,又是有些擔憂地看向周曉繆,“最近好在老班不在,不然他會不會又要大驚小怪地說什麼非典的問題,將你也隔離了啊?”
周曉繆搖搖頭,又是努了努嘴,“我也不知道耶。”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曉繆才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午飯母親貌似忘了準備。看着朱雨安打開的飯盒,又是眼神可憐,又是不停地嚥了咽口水。朱雨安有些奇怪地看向她,卻發現她沒有一如既往地拿出飯盒,立馬就明白了過來,要說小的時候,周曉繆也會有這樣常常被捱餓的時候,要麼就是他父親的懲罰,要麼就是秦媽媽忘記了準備,這位母親的呆萌有些近乎超過了常人的水平,但還是每每開開心心,無憂地過着生活,還照樣地把周曉繆給養活了過來。
周曉繆覺得自己的命真是強硬,要是這麼間接地被母親虐待,她不死也是半個侏儒了。
朱雨安打開了飯盒,推到了周曉繆的那邊,又是拿出備用的勺子遞給她,“一起吃吧!”
周曉繆快樂地正要開動時,卻被突然出現的顧明安給嚇着了。
他有是慣性地帶着一臉的嚴肅,將自己的飯盒推向了周曉繆的桌上,“現在非典盛行,你們就不能注意點嗎?吃飯什麼的不能一起,這是常識啊!”
周曉繆被顧明安的話給愣住了,有是看向朱雨安,疑惑的說道,“是嗎?”
朱雨安放下了手裡的筷子,瞥了一眼顧明安,“我們從小一起吃飯吃到大的,也沒出過啥事啊,你是存心破壞我們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