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霜的心理承受力到是沒那麼差,只不過需要個適應過程罷了。兩人帶着幾個人,隨便選了個方向就走。
植被茂密關係也不大,有齊秋霜在,弄出一條道路來是輕而易舉的事。
“依我看,很可能有兩撥人看上這裡,一方或許單純是看環境險惡,另一方,也許真的是爲了那寶藏。”樑澈鈺邊走邊分析道,不時地指着幾樣沒見過的植物問齊秋霜,慢慢將她的注意力給轉移。
“很有可能,也許是怕我們察覺。”齊秋霜點點頭,昨日的時候沒注意,今日仔細一想,就察覺,昨日走的那一條路,那方向並非七拐八拐的,直指這個地方。
這麼一處充滿危險的地方,普通人定會避開的,哪裡會特地走出一條道來。而帶他們來的兩個人,應當是受了人指使。
許多時候,人只要足夠敏銳,完全能夠從一些小方面推敲出一件事的大概來。
話是這麼說,她的心思卻全在這些植物上,西南特有的環境,獨有的植物,如何能不讓她在意。
樑澈鈺沒有說話,縱容着齊秋霜的行爲,卻不着痕跡地引導着方向,若是仔細看,定會發現,他們是繞着那座峽谷的山峰走動。
只不過路越來越傾斜,地面的腐爛物質增多,踩一腳就是黑乎乎的泥,還帶着植物獨有的腐爛味,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齊秋霜沒心思繼續往前走,她手中已經挖去了好幾種植物,都是她感興趣的。她沒有將整片森林給走遍的想法,完全靠徒步,只怕她一生都沒辦法探索完,更不用說找到所有的獨特植物。
“我們回去罷,這路是越來越不好走了。”樑澈鈺瞅了齊秋霜手中的麻布袋一眼,心裡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查得差不多,那座峽谷並不純碎是天然的,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人工痕跡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走吧,這次的收穫非常大。”齊秋霜挺滿足的,就手中這一些,足夠她研究一陣子了。
選擇的這幾樣,有一樣是藤類植物,結的果子沒味道,卻是最好的融合劑,無論是事物藥物都能用。
其他地方的這類植物,卻是有點差別的,只能用於要用,而她手中這個,藥食兩用皆可,這讓她非常的滿意。
一行人沒有再回峽谷邊的山洞內,不過留下的人早就將大部分痕跡都給清掃乾淨,更是等候在了半路。
通過玉茶樹,齊秋霜跟金桔樹道了再見,叮囑它小心些,就心滿意足地趴樑澈鈺背上了。
沒錯,她剛走路沒小心扭了下,不嚴重,就是有點痛,走路還是沒問題的,但樑澈鈺二話不說蹲下去,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這樣的表現讓她身爲女子的虛榮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抿了下脣,齊秋霜的雙手在樑澈鈺的肩膀上拍了拍,很結實,跟幾年前的瘦削身材簡直不能比。果然,健壯的身軀更能給人安全感。
齊秋霜想着,迷迷糊糊就在樑澈鈺的背上睡了過去,沒有絲毫的防備。
齊秋霜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扭到的那隻腳被大肆包紮着,手上也有些怪怪的,手掌上纏了不少的白布,心裡非常的奇怪,怎麼一覺醒來自己就成了重病傷員了?
“醒了。”樑澈鈺將手裡的書房下,赫然是坐在輪椅上的,“來,喝杯水。”
齊秋霜有些呆愣地接過,喝了大半杯後才問道:“這是怎回事?”非常怪異的感覺充斥在心頭。
“不過做戲罷了,這演嘛,總要弄得誇張點,讓人懷疑不了。”樑澈鈺笑笑,覺得偶爾來這麼一兩次的演戲經驗,還是很不錯的。
齊秋霜愣了下,“做戲?給褚家人看的?”但是這樣也太誇張了點,還有她怎麼就睡得這樣死,被人這麼折騰都沒醒過來。
“我們可是嬌生慣養的,這去的還不是普通的森林,要是沒弄點什麼傷,又如何讓人相信呢?”至於他們從山裡帶出來的東西,自然有別的方法轉移。
“包成這樣,還怎麼走路了。”齊秋霜嘀咕着,鞋子都套不進去,“我帶回來的植物都種下了沒?”
“不明白它們的屬性,就放在陰涼處,你說,我讓人去做。”使用輪椅,兩處可以說是非常的熟練。
“不用,讓石竹她們給我打下手就好。”齊秋霜搖搖頭,轉而說起另一事,“我們的身份傳出去了嗎?”
“褚家少數人知曉,其他的,還未有懷疑的,我們的富家子形象塑造得不錯。”樑澈鈺對於目前這種情況非常的滿意。
齊秋霜撇了樑澈鈺一眼,只要表現一副“不差錢”的模樣,將身上的貴氣收斂,普通人的眼力勁又能看出什麼來呢?
“失敗了?”一棟普通的富家宅子內,一個長相有些陰柔的男子瞪着眼前的人,“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了的暗衛就這麼沒了?而那羣傢伙也就只受個外傷而已,我不甘心。”
他是褚家本家的三少爺,不上不下的位置,即使有一身尚可的本事,也會被上頭的兄長或旁支的給壓得喘不過氣來,誰讓他不夠驚豔絕才呢?
他是認出樑澈鈺一行人的,想起當初在京城的事,就一股氣發不出來,本來,那是他崛起的時候,卻教這人給破壞了。
不得已只好回到西南休養生息,沒想這回對方自己落到了他的手中,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不過二叔家那邊,最近似乎也太安靜了些,有些怪異。”褚行禮有些納悶地想着,褚家二叔雖說沒有世襲將軍頭銜,但也是從軍的,在軍中地位並不低。
底下跪着的人低着頭,一聲都沒說,這些不過是眼前這位少爺的自言自語罷了,若貿然插話,一頓皮肉痛肯定少不了。
褚行禮只稍微想了下,思緒又回到樑澈鈺的身上,想着該用什麼方法將對方給滅在自己的地盤上。
而幾乎是同時間的,樑澈鈺跟阿木也說起這個褚行禮的事,是個腦中想到什麼就鬧着要做什麼的人,十事九不成。“少爺,想來您忘記了,這個人,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您曾出手教訓了他一頓。”那還是剛解毒那會的事,這個褚行禮盯着鎮南大將軍兒子的頭銜,在京中混得不錯,跟人合夥生意,就想着搭上皇家的線,狠狠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