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這毛豆的處理,需要打量水?”樑澈鈺想到這一點,心裡是有些驚訝的,齊秋霜會這麼問,肯定是這樣處理過後的價值非常的高,而以毛豆的低廉價格,這其中的差價可真是不低。
無奸不商,樑澈鈺不是商人,但是他需要商業方面的來供養他的收下以及他支持的軍隊,所以能賺錢的自然是不放過,尤其是糧食方面的。
“沒錯,這次回去,讓人能收購多少就收購多少。”齊秋霜點點頭,“這殼是非常好的漚肥原料,而瓤的話,搗爛了後,用水清洗過濾,等沉澱的粉末曬乾,可製成各種成品,營養口感不必麪條地瓜粉差。”
“更重要的是,關鍵就在於洗出來的筋絡,量是不多的,將其跟豆渣分開後,在另外用加了鹽醋的清水浸泡個半個月,就能變成可食用的東西,無論哪一方面,都完勝魚翅燕窩。”
這纔是最讓人驚訝的。
阿木懷疑地看向那兩麻袋毛豆,這樣人人嫌棄的東西,處理後能有這麼好?霜小姐果真有化腐朽爲神奇的能力,實在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樑澈鈺心裡的驚訝並不比齊秋霜少,不過有這樣價值的話,當然不能放過,“真如此?”
“嗯,不過能洗出來的筋絡很少,可能兩百斤都洗不出半斤來。”齊秋霜點點頭,有了這個大驚喜的毛豆,齊秋霜就對剩下的黑麥興趣缺缺。
不過既然帶回來了,總要看看,的確如那掌櫃說的,營養價值低,口感也差,改良的話,也無從改起。
好在當地還種有地瓜和土豆,雖說產量低了些,但總算多了些能戶口的植物,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質量纔是以後要考慮的問題。
樑澈鈺點點頭,心裡盤算着,這赤金州的低價便宜,他只要在一些偏僻的地方買些地,將村子也買下來作佃農,那麼產出一算,絕對是賺的。
“這毛豆,若是赤金州的環境改變了,是否還有此特性?”不管赤金州的環境改造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這一點都是不能忽略的。
齊秋霜飛快都瞟了系統面板一眼,說道:“毛豆已經很穩定了,不過只能在赤金州的範圍內種植,植物的多少對它的差別似乎不太大。不過種植最是怕澇。”若是有一場持續半個月的春雨,絕對是沒得活了。
沒影響最好,樑澈鈺眯了眯眼睛,“這事我會讓人去安排。”隨後又瞟了盆裡那很像核桃的東西一眼,“至於這個,我會讓人去查的。”
“小心點,若是太危險就算了。”齊秋霜點頭,她再有興趣,也不能犧牲別人那寶貴的性命。
“他們心裡有素。”在執行任務中,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樑澈鈺都是要求手下的人保命第一的。
人還在,一切就還有可能,人沒了,那損失絕對是巨大的。
以齊秋霜的行動力,若不是缺水的緣故,她早就動手實驗了。有的時候,大自然真的很神奇,而人類的認知又有限,在漫長的歲月發展中,一些物種就此而滅絕,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出門逛了一圈,收穫還真是不小,但是對於赤金州的環境改良齊秋霜依然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她也不想再出門了,走在街上被人注目的感覺並不是那麼舒服。
更重要的是,她一走,就會將樑澈鈺身邊的護衛力量給分薄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反正還有時間,她不急於一時。
“知府這邊沒有消息,不過沿途的一個小縣城中有人見過,知縣還接過報案,之後卻是一點信息也無。”舒氏走的路線也就是官道,也就兩三種可能,都一查,只得到一點信息沒了。
畢竟赤金州太亂,各種事情的處理也不完善,舒氏的報案並未得到即使處理。不過好在,那個時候她還活着。
樑澈鈺對這事這麼上心,齊秋霜有些慚愧,“找不到就算了,別浪費人力去查,不值得。”
頓了頓,齊秋霜接着說道,“以我對奶奶的理解,她是吃不了苦的人,被搶劫後,她想去找大姑的膽子絕對沒了,絕對有可能沿途回涼州府。”只是路線,又怎麼還會是原來的路線,尤其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
“嗯,至少人還活着。”樑澈鈺並沒有和舒氏直接接觸過,不過就報告上來看,這人看似愛女兒,實際愛自己勝過其他人,生命危險應該是不會有,但是苦頭絕對沒少吃,沒有盤纏的情況下,最大的可能就是乞討着回去。
如果這樣還不足以讓舒氏的心態改正,反省她過往的所作所爲,那麼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而事實上,樑澈鈺猜想的也絕對不錯,舒氏在被搶劫後,就到最近的小縣城報了案,卻得不到處理,而身無分文的她,自是不會再往前走。
在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與髒話甚至是暴打後,舒氏拖着一身的傷,還有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一路乞討着,一路問着路往回走。
只不過她來赤金州的時候,走的是最近的那條路,而她回去,選的卻是最遠的那條,好在不是一路沒有人煙,她也不至於活活餓死。
而在吃了這麼多苦淪爲乞丐後,舒氏還是沒有反省自己過往的錯誤,而是將一切事情都算在了其他人身上,齊二爺齊斯農一家,齊太爺齊大爺一家等等,所有她能抱怨上的全都抱怨了。
有的人腦回溝路就是如此的與衆不同,一條道走到黑的。
“活着就好,我可不想我爹孃落了個不孝的名聲,一家被戳脊梁骨。”即使舒氏歸來後不反省自己,那也沒什麼,齊二爺絕對會看好她的,而歸家路上所遭受的病痛,她又能有多少精力來折騰?
“不會的。”樑澈鈺眯了眯眼睛,如果舒氏真的在半路上就死了,他也絕對會設計她被齊斯農千方百計找回來後到家中才死的。
齊秋霜哪裡知道樑澈鈺的想法,否則絕對是會反對的,她彎下腰,拿着木棍,撥弄着木盆裡的那幾棵像核桃的東西。後來她又放了好幾個下去,好作對比,過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麼變化,難道她的直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