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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咻咻!”
八牛弩巨箭破空的聲音往日聽起來令人振奮,而今卻如同催命的魔音一般。
伴隨着恐怖的尖嘯之聲,街道兩旁屋頂上飛出許多黯淡的寒芒,向着長街上飆飛而來。
“該死!”
馬璘雙瞳猛然一縮,在尖嘯聲響起的瞬間已經一把抓起鞍邊的陌刀,刀光在暮色中如冷電一般閃耀,把飛到身前的幾根數尺長的巨箭砸飛出去。
馬勇馬強兄弟二人也是好手,皆是反應極快,抓起陌刀拍斷了幾根飛過來的巨箭。
然而其他健兒們卻做不出這樣的反應,幾根鐵頭木杆長達數尺的巨箭呼嘯着落入人羣之中,把十幾名親兵連同坐騎釘在了地面之上!
馬璘眯眼看向兩邊房頂,影影綽綽看到一些人影,心中驚怒異常。
誰能想到就在長安城中,竟然有人敢對他發動襲擊,甚至還動用了八牛弩!
這些人對於軍中制式的八牛弩顯然並不熟悉,射出來的巨箭足有二十餘根。卻有半數落在了空地之上。若非如此。馬璘這邊的損失只怕更大。
八牛弩飛出之後。房頂上又有羽箭亂紛紛的射出,然而卻對全身明光鎧的親兵們不再構成威脅。
馬璘怒喝一聲:“射!”一把從背後抓過元戎弩,毫不猶豫的搬動機括,十根鋼製弩箭便飛了出去,把左側房頂上的幾人悉數射翻。
這些親兵都是從百戰老兵中遴選出來的,事發倉促卻並不慌亂,一個個快速的從背後抽出元戎弩,衝着周圍的房頂便開始還擊。一蓬蓬箭雨如同風暴一般。橫掃向了周圍房頂上的偷襲者。
元戎弩這種變態武器,第一次在長安城之中展露鋒芒。偷襲者們顯然也沒有料到敵人的反擊會這般兇猛,頓時房頂上慘叫連連,一個個偷襲者接連不斷的倒了下去。
皆是一弓十箭齊射,沒有絲毫的保留。射完之後其餘的健兒快速的進行裝填,高昌縣伯李正德從鞍邊摘下他那大得嚇人的七石弓,吐氣開聲連發數箭,把房頂上還站着的偷襲者又射倒幾個,剩餘的幾人慌亂的躥過房頂,消失在了屋脊之後。
這個時候。馬璘已經快速的脫下了明光鎧,拿着陌刀縱身一躍便上了房頂。幾步便竄到了屋脊之後。幾個偷襲者見馬璘追了過來,相互看了看之後,居然是一臉冷笑的圍了上來。
“都給某家死吧!”馬璘怒喝一聲,陌刀如同雪片一般飛舞,頓時將幾個人砍成兩段,然後回身站在了房脊之上。這時另外一邊的房頂之上,馬勇馬強兄弟二人也已經脫了戰甲爬了上去,不過偷襲者們卻沒有戀戰,而是沿着房頂快速的逃竄。
“不要追了!”馬璘沉聲喝道。
這兄弟兩個勇則勇矣,卻都是戰將,不懂遊俠兒的手段,若是貿然追過去,只怕反而不妙。
兩邊房頂之上各自上來了十幾個健兒警戒,其餘的健兒分出一部分衝入街邊的民宅之中搜索可能隱藏的敵人。馬璘站在屋脊之上,看着腳邊歪倒着的一架八牛弩,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種軍中利器,竟然被拿來襲擊他!剛到長安第一天,就遇到了這等事情!
襲擊者留下的屍體有五十多具,全部被健兒們扔到了街道之上。安西健兒這邊,陣亡的健兒也有十三人,傷了的有五人,披甲戰馬被射死了十幾匹。
“將軍,裡面的人全都死了!”進入民居內搜索的健兒走出來稟報道。
馬璘從房頂上一躍而下,進入幾間民居看了一下,看到的是一具具早已僵硬的屍體。住在裡面的人們不分老少全都被殺死,死狀極爲悽慘。
這裡是延康坊,是他小時候的住處。這些被殺死的人中,有幾個的面貌他還依稀認識。看着這些慘死的無辜之人,馬璘的心中怒火更盛。
“將軍,你看這個!這是從屍體上找到的!”
走回街道之上,一位親兵走了過來,遞過來了一個帶血的腰牌。
馬璘看了一下,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眼眸之中寒芒閃爍。
馬勇接過去一看,腰牌上面鐫刻着五個小字,“扶風郡侯府”。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是扶風郡侯府?”馬勇疑惑道。
“楊國忠!楊國忠!”馬璘目露寒光,切齒怒罵道。
“楊國忠?他可是大哥你的岳父!難不成這件事是他乾的?他爲何要對付大哥你?”馬勇一頭霧水。
馬璘冷哼一聲。
馬勇馬強今日又不在勤政樓上,所以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楊國忠爲了獨佔相權,竟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了,連這種不上臺面的手段都拿出來了!
扶風郡侯府就是楊家買下來的,扶風郡侯府的人除了自己送過來的那些侍妾,其他的都是楊家的人。這些傢伙,分明就是楊國忠的下屬。
這些人選擇這個地方襲擊自己,端的是好算計。幾百步外就是自家老宅,馬上就要到家了,任誰也要放鬆警惕吧!
七架八牛弩從房頂上扔下來了,這些八牛弩上都還沒有編號,一看便是將作監剛剛造成之物。能夠得到這樣的違禁物品。除了楊國忠還能有誰?
馬璘甚至可以想到楊國忠襲擊失敗後的反應。不外是別人栽贓陷害。故意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云云。
看着十幾具被綁在馬背上的安西健兒的屍體,馬璘的眼中殺意森然!
他最不願看到的,就是漢家兒郎的死亡。這些七尺高的昂藏漢子,沒有死在爲大唐開疆拓土的戰場之上,卻是死在了這裡,死在了宵小之手!
……
更多的令牌被搜檢了出來,一共有十幾個,清一色的全都是扶風郡侯府的腰牌。顯然這些傢伙不是別人。都是扶風郡侯府的人。
皮繩都是現成的,把所有的襲擊者屍體全部綁在了馬後,把戰死兄弟們的屍體捆在馬背之上,馬璘怒喝一聲:“走!跟某回家!”所有的戰馬同時加速,向着延康坊深處馳去。
馬璘父祖皆是顯宦,老宅所在位置是延康坊最好的地段,幾十匹高頭大馬疾馳而來,後面拖着一具具屍體,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道暗紅的血跡。道旁行人哪見過這等架勢,皆是嚇得心驚膽戰連忙避開。
到了郡侯府的時候。郡侯府燈火通明張燈結綵,幾名護衛挺胸凸肚站在門外。一個個手扶橫刀顯得趾高氣揚。
“郡王回來了!”見到頭前的馬字大旗,護衛們齊聲歡呼,早有一個護衛跑了過來牽住馬璘的馬繮。
大門猛然打開,幾個美麗的侍女歡笑着簇擁着一個眉目如畫的綠衣少女走了出來。
雖然心中滿是怒氣,然而看清了少女的樣子之後,馬璘還是不由得有瞬間的失神,心道果真是人間絕色,高芊芊說的並非虛言。
綠衣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無暇的小臉看上去略略有些稚嫩,站在那裡渾身沒有絲毫煙火之氣,便如同是畫卷中走出來的人一般。
少女有些忸怩的看向馬璘,捏着衣角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小臉忽然沒來由地騰地紅了,這一瞬間的嬌羞,反而是更添了幾分顏色。
“滾開!”馬璘冷哼一聲,一巴掌把馬前的護衛打了個趔趄,然後跳下了戰馬。
綠衣少女細眉顰起,星眸中現出詫異之色。馬璘臉色陰沉,牽着戰馬便向大門之內走去。
這時護衛們纔看清楚馬璘的馬鞍之後還捆着一具屍體,戰馬之後還拖着一具屍體,都是極爲驚駭,幾位侍女更是嚇得尖叫起來。
“這是某家,兄弟們都進來吧!”馬璘說着,拉着戰馬直接向前而去,綠衣少女小臉上現出震驚之色,默默地讓開了道路。
過了影壁便是一個極大的院落,今夜郡侯府裡燈光明亮,一切都能看得極爲清楚。安西健兒們拖着襲擊者的屍體走入院內,在馬璘的指揮之下把戰馬拴到一邊,然後把襲擊者的屍體一具具的排在了大院之中。
綠衣少女看着那些屍體,神情變得有些古怪,輕輕咬了咬潤澤的紅脣,俏生生地走到馬璘跟前,看了一眼馬璘輕聲道:“夫君……今日你在長安城裡巡遊的時候,我已經見過你了。我叫幼娘,是——”
“我知道你是誰!”馬璘冷冷一笑,指了指地上的幾十具屍體道,“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說完大手一揮,一塊帶血的令牌便飛了過去。
綠衣少女伸手抓過,姿勢曼妙無比,馬璘眼瞳微微一縮,森然冷笑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練家子!”
綠衣少女顰着眉頭看了一下令牌,輕聲道:“這的確是咱家的令牌,這裡面也有十幾人是咱家的護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爲何你和他們起了衝突?”
“你問我爲何和他們起衝突!”
馬璘目光鋒銳如刀,看着綠衣少女冷笑道:“我剛進入延康坊不久,便被人襲擊,敵人甚至還動用了軍中的八牛弩!敵人被我差不多殺光了,我的兄弟也死了十幾個。這件事就是地上這些傢伙乾的,我回家來,就是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綠衣少女愕然,搖了搖頭道:“咱家的護衛襲擊你?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這事和我沒有關係。你是幼孃的夫君,幼娘爲什麼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