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話突變和噩耗（2）
“佳雲，你給我說清楚。今天早上，家裡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師傅被捅了三刀，我媽從樓梯摔下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給我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不要漏下任何的疑點。”
牙齒緊咬着自己的嘴脣，眼睛中閃現出一股殺意。母親的安全，師傅的情況此時已經讓韓子俊整個人進入了一個臨界點，躊躇在母親手術室的外面。韓子俊已經等待了將近半個小時。
沉寂的他一直等到在警方那裡取證完畢佳雲的到來纔再次發聲。
“子俊，我不知道啊。因爲伯母的產期越來越近的緣故，所以她就打算今天一早按照韓國的禮儀給鄰里街坊送禮物。以此給要即將生下來的孩子祈福。因此一大早，在安排司機把送到小學以後，我就和伯母開始派發禮物了。
因爲伯母身體的緣故，劉增叔叔帶着伯母負責一到三樓的禮物派送。而我則到了四到六樓派送。當時在發生事情的時候我在五樓，聽到下面有爭吵聲，所以就下去看情況。可是等我到三樓的時候，就看見劉增叔叔倒在了血泊裡面。兩個保安被打暈在地。而阿姨則倒在二樓的樓梯口上。我惶急了，一點都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除了下意識的打了急救電話，就是守候在伯母的身旁，用紙巾試圖止住伯母頭上留着的血”
聽着佳雲說了半天，還是具體的情況沒有說出來的。韓子俊又一次用力的把自己的拳頭打在了牆壁上，在牆壁上留下了又一個深深的拳印。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找上了他師傅，他**，韓這個混蛋腦殘一樣的在最關鍵的時刻偏偏去上什麼狗屁的學了，到底是誰幹了這麼可惡的事情。到底是誰。
思緒的混亂程度，在因爲聽到佳雲的闡述後，更加的加深了。無奈的聽着佳雲沒有說上幾句話就哭上幾句的抽泣聲，在混亂的同時，心中的憤怒也隨即又增添了幾分。
比吧一聲，也就在韓子俊內心不知所措之際，手術室的門卻也打開了只見一個年紀大概二十歲出頭的護士走了出來。在這空曠的急救室門口冰冷的說道：“誰是韓惠珍病人的家屬，誰是韓惠珍病人的家屬。”
“我是。我是他兒子，護士，我媽沒有事吧，你能告訴我大概的情況嗎”聽到了母親的名字從護士口中脫口而出。韓子俊一個箭步馬上就走到了護士的身前。就如同一個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護士的手，試圖詢問自己母親的狀況。
“病人的狀況現在很嚴重，我們一定會盡自己的力保住病人的生命的。”韓子俊拉住了護士的手，緊盯着護士的樣子明顯讓護士的臉色不由得加上了一層緋紅的顏色。強作鎮定下，當即回答道。
“求求你了，千萬要救救我媽，千萬要救救我媽？另外請你們把你們醫院最好的急救大夫找過來。錢不是問題，錢真的不是問題。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媽”韓子俊焦急着，眼角不知不覺竟然變得溼潤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在此時此刻關心則亂的韓子俊身上明顯失效了。
“我們一定會盡力的，而爲了保住病人的性命，我們的醫生也在做最大的努力。現在有一個決定需要你簽字，在必要的時候，是保住孩子還是你母親的生命。另外病人的丈夫在哪裡，這件事情。。”
護士很顯然不知道韓子俊的師傅也出了事情，而在聽到了對方說出了自己師傅的名字後，韓子俊臉上隨即也陷入於一個短暫的沉默。
在來到母親的手術室之前，韓子俊又怎麼沒有可能去過劉增的急救室。情況不明，就是唯一的答案。但是中刀的位置韓子俊卻已經知曉了，肝部兩刀，胃部一刀。無不是要害啊。韓子俊不是白癡。在得知可能會無望的情況下，韓子俊這才先到自己母親這裡打聽消息的。
他很怕，自己在外面等候，等來的只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再也無法聽到師傅口中對他的諄諄教導。他很怕從醫生的口中，會聽到我已經盡力了，對不起之類的字樣。
相比較而言，母親那裡的希望卻可能比較大。不知是歹徒對孕婦下手輕還是出於什麼憐憫的緣故。自己的母親至少沒有被人捅刀子。摔下樓的時候，除了頭部些許的磕傷以外，就是流產了。存活下來的機會在現代醫學的救治下可能性無疑會更大。
而在面臨兩個最壞的情況下，選擇一個稍微好點的狀況，不可不說是一種無奈。但是韓子俊別無選擇。
留了人在劉增急救室的門口的他，時時刻刻的等候着那個守候在劉增急救室外的人的消息，而他自己則守候在母親的手術室外。心力憔悴的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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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內心惶恐，無處宣泄的恐懼，很難用言語來進行具體描述，唯一能坐的似乎就只有等待。
“保母親還是保孩子？”天啊，這種平時只可能出現在電視劇裡面東西，爲什麼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母親當然要保。可是孩子畢竟是劉增的，師傅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啊。男人要做的是什麼事情，還不是傳宗接代嗎？沒有了，在還不知道劉增是否還可以繼續活下去的情況下，如果自己剝奪了他的孩子。
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也許換了別的人，在面對了自己的母親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到底是選擇那個的時候，想來多半是選擇的是母親。
可是韓子俊不同，要說感情，韓母和劉增在接觸韓子俊的時間上幾乎是相同的。但是要說感恩程度，親近程度，卻是劉增更多一點，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瞞着自己打工留下暗傷的事蹟都在韓子俊心中留下了深刻無比的印象。
與此同時，手把手的教導自己，讓自己從原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變成現在的孔武有力。卻也是劉增的功勞啊。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在想等的感情基礎上，你讓他如何抉擇。
“我母親還有意識嗎？她在這件事情上是什麼態度。“沒有了往常的果斷，想來是自己拿主意的韓子俊難得的把決定權推卸了。
護士似乎對於這種生離死別的狀況見的很多了，先前臉色的潮紅已經完全退卻，鎮定的回答道“你的母親還有意識，她決定要先保住孩子。態度很堅決。但是你母親的年齡和體制很可能挺不到孩子出生後。讓醫生繼續救治。我們的態度是保大人。因爲孩子在出生之前可能受到過硬物的碰撞，即使是生下來也可能無法存活。請你快點抉擇，有任何的遲疑，你的母親隨時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兩樣全保。先把孩子生下來，我保證，你媽絕對能挺過來。我已經用遠程操控控制你母親的心臟和身體功能了。放心，簽下來。我保管你不會失望的。另外給我到劉增的急診室外面，這麼遠程操控的聯繫方式，在維持你母親和師傅生命體徵穩定的情況下，我可持續不了多久這種心靈通話。”
聽了護士的話，韓子俊內心的躊躇又一次上升了。徘徊猶豫，這人類自誕生以來就出現的東西，讓韓子俊不能不猶豫。恰然也就在護士的話剛剛落下十秒鐘後，一個聲音卻忽然映入了韓子俊的耳中。
這聲音是那麼的熟悉，不是韓的聲音又是誰的呢。然則這次聲音中卻沒有帶着往常總會有的吊兒郎當。相應的聲音有的更多的確是無限的嚴肅。
“護士，先救孩子，我同意我**意見。另外兩個人都要救，我相信我媽能挺過來。另外佳雲，你在這裡等我媽出來。我去師傅那裡一趟。”在手術同意書上，果斷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後，韓子俊當即對着護士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在說完話後，韓子俊當即就朝着手術室門外的另外一端跑去。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在韓子俊跑向走廊的那刻，佳雲發現，子俊的眼神裡面似乎帶上了些許的彩色，少了不少先前的憂愁。
在那逐漸常常的走廊裡面，背影似乎還帶上了些許的歡快於慶幸。
韓的聲音就猶如天外之音一樣給了韓子俊無限的期望，韓是誰，未來兩百年內的科技集大成者。他既然說了，他能保持自己的母親和師傅的生命體徵沒有問題，那自然就沒有問題了。
在面臨着自己的親人遭逢如此大難，還有可能繼續活下來。韓子俊自然慶幸自然高興。連帶着先前自己無論怎樣都聯繫不到韓的怒氣也消了。
師傅和母親都沒事，就行。
跑步的速度逐漸加快，現在的韓子俊就想快點跑到韓那裡。好好的給這個混球小子來一個擁抱。
劉增的急救室在一樓，而母親婦科急救室的手術室則在七樓。而爲了趕時間，韓子俊乾脆直接是從樓梯跑了下來。在全速的情況下，速度自然很快。
不過帶來的負面影響卻是有的，因爲下來的樓梯剛好是在劉增急救室的長廊上的，剛好就在韓子俊派人封住急救室的旁邊。因此，韓子俊剛剛從樓梯走下來，就被早就圍堵在醫院門口內的記者看到了。
爲了到達急救室，韓子俊就不得不，強行穿過這羣記者羣。隨即一連串的噪聲也紛紛響起的，無數的閃關燈也閃了起來。
“韓子俊啊，是韓子俊啊。”
“韓子俊先生，你母親的情況怎麼樣了，能否允許我問幾句。”
“韓子俊，你能否解釋一下。凌佳雲小姐爲什麼會出現在你家裡，她和你是什麼關係。”
提最後一個問題的人，典型就是沒有職業道德，無聊的八卦記者。韓子俊自然也不會理會。
看到了就坐在劉增急救室門口的韓後，又看了一眼圍在自己面前的記者，韓子俊也等不及了。接着醫院把手的欄杆，韓子俊先用右手借力做了個騰躍，靠着左腳蹬踏在牆壁的力，隨即就越過了這個包圍圈，進入了保鏢封鎖的包圍圈之內。
“，辛苦你了。我媽如果沒有你，問題就真大了。另外還有師傅，如果不是你的話，可能。。”
“不要和我說廢話，現在拉住我的手，劉增快不行了。牽着我的手，你至少能聽到你師傅最後的遺言。”
晴天霹靂，晴天霹靂。在聽到了韓這一見到自己就說出的話以後，韓子俊臉上剛剛纔帶着的笑容瞬即就僵硬住了。師傅快不行了，不會吧。救得了母親，救不了師傅。
“刀刀要害，我也無能爲力。太雄啊。如果不是我在你母親的身上早就安裝了生命體徵穩定劑，我都不知道你家出了那種可怕的事情。等我到醫院確是已經來不及了，不說別的，如果不是我即使到了，現在在急診室的劉增已經去世了。我現在可是強行用電波控制其生命體徵。還有五分鐘，就只有五分鐘了，我已經連接上了劉增的思維電波，拉住我的手，至少還能讓你聽到你師傅最後的遺願。”
韓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看上去很是蒼白，沒有以往的活潑和紅潤，就如同一個犯病的病人，透着一股無力的感覺。
“額。額”思緒停滯了，血液也彷彿停止流動了。先前還以爲劉增可能會沒有事的韓子俊，就猶如一顆熊熊燃燒的火焰上一下子被潑了一層至少零度的冷水。
手無知覺的牽在了韓的小手上，在搭上韓手的同時，韓子俊的眼前隨即也閃現出了一層有一層快速旋轉的漩渦，思維更是彷彿進入了一個無法談及的黑暗。
一直到，在黑暗中閃現出一個閃現着光點的人出現在他眼前，他才恢復了意識。
“子俊啊，師傅對不起你，要先你而去了。”
閃現着光點的人，拍了拍韓子俊的肩膀，一臉遺憾的說道。而伴隨着亮點消失，光人也逐漸露出其廬山真面目，那個真面目赫然就是劉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