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況如何了?還瘋得那麼厲害?”
“這……時好時壞。這陣子看着好像就沒事,可剛剛……藥浴的時候,差點把國師大人的耳朵咬掉了。”
“嗯?”
“呵,想那肖昶是色~欲薰心,連個傻子都不放過。這可真應了他們天啓的那句古話——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肖昶差點就爲色喪命了。”
西夜王聽罷也不以爲意,繼續道:“這麼說,這‘媚毒’……”
“成了。下來只需每日服一頓湯藥,即可萬無一失。”
“好。如今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行’,哈哈哈。”笑了好一陣,西夜王才面帶紅光地朝何依落走去,張口的聲音很是“慈祥”:“我的小公主……”
“啊!”何依落手一抖,茶杯寶塔哐啷啷倒塌下來,摔碎了一地。但見她瞪着眼睛就嚷起來:“老頭兒,都怪你!”
西夜王臉頰抽~搐了一下,那差點僵掉的笑容還是醞釀出來,走過去看看她:“叫‘父王’。”
“賠我賠我!”
“這些個有什麼好玩,洛依莎公主,父王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玩,好不好?”
“不要不要,賠我!賠我!”
“那個地方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東西,讓你玩個夠,吃個飽,怎麼樣?”
何依落歪着腦袋呆愣愣地看着他,西夜王偏走過去,拖過她的腕子,貌似一副慈父模樣:“我的洛依莎公主,父王今日要出趟遠門,不放心我的公主在王宮裡受人欺負……”
“有壞蛋,咬我。”
“是、是啊。所以,父王要將我的公主帶在身邊,只要你聽父王的話,父王就會要帶你去找個哥哥去,那個哥哥很喜歡你,會給你這世上最好玩最好吃的東西,好不好?”
“好玩的好吃的?好!”
“要聽話,懂不懂?不然,不要說好玩的好吃的不給你,還要讓壞蛋再咬你。”
“聽話。”
“那先說說,你應該叫我什麼?”
“老頭兒。”
西夜王瞪了眼睛。
“壞蛋!壞蛋!疼。”顯然,只消他動動手,就將她的腕子差點捏斷。何依落哀叫着,張嘴就要去咬他的胳膊,被桑奇及時擋開,拎着她好似拎小雞一樣,在一甩手就將她丟落在地,結結實實摔了個屁股蹲兒。
這下子,她坐在地上放聲就大哭起來,還順手撿起旁邊的茶杯碎片劈頭蓋臉就往西夜王和桑奇身上扔。桑奇忙擋着,將西夜王往一邊兒護:“王,稍安勿躁。這一路東行去天啓京城,時日還長着,慢慢調教。”
***
宣毅六年夏,西夜國第一次作爲“友邦”,出使天啓。並且由西夜王親自帶着數以百計的馬匹、羊只和成箱的異域珠寶作爲禮物獻給天啓朝廷,頗顯得一番誠意。西夜王宣稱此次出使,是要與天啓皇上商議和平的百年大計,此行也就很容易得到了那些主和派的支持和擁護。
天啓皇上並沒有明確對此事表態,既來之則安之。有了一個簡單卻不份的接待儀式,由各位一品王公大臣們負責款待,而傍晚時,才親自在神武殿設了晚宴。既擺了架子,又顯出誠意,拿捏得恰到好處。
神武殿入夜時,已經燈火輝煌。宴席上珍奇果品、新鮮百味、美酒佳釀一應俱全。與白天覲見儀式不同的是,西夜王身邊沒有帶桑奇和衆多隨從,而只有兩個侍從也留在殿外伺候,手邊只領着一個小小身影——紫衣羅衫、緞錦束腰、小馬褲,髮辮高高梳理着,環佩叮咚彰顯異域風情。而那張小臉,朱脣榴齒、目色輕靈、臉蛋白裡透紅,雖不算國色天香,卻是玲瓏、可愛,讓人過目不忘。
待小女子坐在了西夜王手邊的椅塌邊時,便開始左顧右盼,一刻也不安分起來。一會兒摸摸桌角的雕花鑲嵌,一會兒掀開青瓷瓶裡的酒水嗅一嗅,再一會兒,索性捻着白玉盤裡的清口小菜就往嘴裡塞。
西夜王將她瞅了又瞅,看她已經比一路而來老實許多了,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直到殿外通報:“皇上駕到。”
西夜王起身站立而迎,旁邊的小公主還拿着圓滾滾的金橙放在鼻尖嗅着香氣,被那突然的一聲叫喚驚到,橙子從手裡滑落,咕嚕嚕就滾到了腳底下。
皇上龍袍加身,緩步而來,身後跟着額吉娜、喜公公、狄大人、一併隨從、宮女,自有威嚴。西夜王橫跨一步,由椅塌處出來,微微彎腰一拜:“恭迎尊貴的宣毅皇上。”
“西夜王免禮。”
西夜王直起身子,過去就拉着旁邊還坐着的女子的胳膊起來,吩咐了一聲:“洛依莎,還不過去拜見宣毅皇上。”
被這麼一搡,女子腳下一個踉蹌,偏巧不巧地踩住那顆滾落的橙子,“哎喲”一聲叫,直接就撲倒在了肖奕揚腳底下。
“這位是……”
“哦,宣毅皇上別見怪,這是本王的小公主——洛依莎。難得有機會來貴國,便將小女帶着身邊見見世面。”
西夜王這一解釋,肖奕揚回以一個不以爲意的淺笑,彎腰伸手扶起了小公主的胳膊,“洛依莎公主,是嗎?見朕不用行如此大禮。”
小公主一擡頭間,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入他墨黑的眸子裡,只那麼一瞬間,他的眸子似乎有一絲澎湃洶涌,又更快地風平浪靜。而跟在後面的一衆人等都差異地瞪大了眼睛,尤其那小喜子,大張着嘴巴,幾乎能放下一顆雞蛋。什麼洛依莎公主?分明就是落妃娘娘,只是裝束變了不是嗎?
西夜王眯縫着眼睛看着,看到何依落也只是呆呆愣愣,他上去就說:“我的小公主,這就是父王給你說的那個人很好很好的皇上哥哥,知道嗎?”
皇上哥哥?
“皇上哥哥,呵呵。”何依落咧着嘴巴笑了,“皇上哥哥給我好吃的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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