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

左將

初陽剛過,飛羽就立刻睜開了已經清明的銀眸,在看到一旁還在昏睡的德烈嘉斯時,絕美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頑皮的笑意。

呵呵,自己終於也壓了他一次呢,雖然、好像,自己的技術很欠缺,所以,可憐的德烈嘉斯很......悲慘。

飛羽擡手輕輕地撫了撫德烈嘉斯筆直修長的眉,看來昨晚是把他折騰壞了,這樣都醒不了。搖了搖頭,飛羽一個瞬移下了牀,隨意的披了一件外袍就到外面梳洗去了。

門外的陽光正燦爛着,飛羽半眯着美眸直直地望着天上的紅日,閃耀着銀色的光彩。雙臂微張,愜意的享受着這難得的一刻放鬆,暖暖的陽光使得飛羽的嘴角掛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陽光下的他,俊美的臉上似乎鍍上了一層溫柔而聖潔的金光,在微風中翻飛的雪白的袍裾直讓人感到此刻的他似乎就快要振翅而飛,美得是那樣的不真實。

轉醒的德烈嘉斯甫一出門就見到了這樣的飛羽,頓時怔愣在那裡,直直地盯着飛羽,再也移不開腳步。

似乎覺察到了德烈嘉斯的氣息,飛羽輕輕地轉頭燦然一笑,璀璨的銀色光華在眼眸中流轉,彷彿誤入塵世的神祇。

醒轉的德烈嘉斯一個箭步衝上前拉過飛羽擁入懷中,緊緊地將他嵌入自己的懷中,蒼白的臉深深的埋入飛羽的肩頭,栗色的髮絲與銀瀑相互交織着。

此刻的飛羽讓他感到害怕,似乎,似乎下一瞬,飛羽就會駕雲而去,再也觸碰不到了,連一絲衣角也無。

“羽兒......”

聽着德烈嘉斯的低低的、彷彿嘆息般的呼喚,飛羽挑了挑眉角,只一愣,旋即又笑得更加的溫柔而燦爛,摟住了德烈嘉斯堅實寬闊的背。

“德斯,好了,既然你已經起來了,就一起去梳洗吧。”

“嗯。”德烈嘉斯放開了飛羽,拉起與他同樣冰冷的手,纖細修長的十指緊緊交握。

呵呵,真好呢,還被人需要着。德斯,你知道嗎,是你那永遠在我身後、冷硬如鐵一般的胸膛讓我沒有對這世界完全的絕望。

如果沒有你,我大概便會放棄吧,畢竟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包圍着我的就只有無盡的欺騙和利用。管他什麼幻靈、言靈、家族恩怨的,那些本就不存在於我生命中的東西,哪裡比得過你的一個輕吻?

飛羽自然的將頭輕輕的靠在德烈嘉斯的肩上,交纏的十指在陽光下投下一抹溫暖。

一切都打理好後,飛羽向左衛和桃兒吩咐過不用跟隨、可以自行安排,便和德烈嘉斯一同緩步走進了主防禦堡。

“將軍。”一進門,早已列隊員等候的將領們便整齊劃一的呼喝道。

飛羽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舉步坐上了主位,拂過的衣袖揮去了清晨初醒後的最後一絲慵懶。

“葉林,你負責放出消息,說東莫九皇子與東莫皇鬧彆扭,獨自一人來到朔吉想讓他父皇擔心、親自到朔吉來接他,”說着,頓了頓,脣邊掛上一個少年特有的頑皮的笑容說道,“至於該怎麼個泄漏法,我就不用再教了吧?”

“是。”葉林恭敬的一拱手,領命退了下去。

葉林向來是個成熟穩重的人,對於這類事兒自然是得心應手了,再加上葉林對飛羽的忠心更無二意,也是衆人對於昨日飛羽的安排很是信服,所以現在已經是無條件的服從了。

“好了,就這樣,準備一下,東莫的九皇子現在要出城發泄一下對父皇的怨氣了,呵呵~”

說罷,飛羽也不再理會身後的衆人,隨便向身後擺了擺手,。嘴角掛上了一抹天真可愛的笑容,就如一隻無害的小動物一般惹人愛憐。不過,至於爲什麼他身後的那些個將領們齊齊的打了個冷顫,咳咳,這原因就有待商討了呀~

下午,飛羽騎着那匹可憐的、名爲白馬的白馬(這什麼跟什麼呀,繞口令嗎),和德烈嘉斯一同帶了五個隨從,“悄悄”的溜出了朔吉城,縱馬來到了七裡外的樹林中狩獵。

樹林中的飛羽無聊地倚在德烈嘉斯的肩上,不安分的手指抓着德烈嘉斯垂肩的慄發扯啊扯的,不停的東張西望,嘴裡還不耐煩的抱怨到:“這西燕的奸細也未免太無……”

這話還沒說完呢,一支羽箭就筆直的衝着飛羽射來,在接近飛羽那張美美的臉蛋兒不到一釐米時,被德烈嘉斯兩指夾住了箭柄,稍一用力,便斷成了兩截。

飛羽黑線滿臉的看着地上的斷箭,MD,不要那麼不經唸叨好不好,你真當你是曹操啊,說到就到的!小心大爺我這張舉世無雙的臉啊!

“笨東西……”一旁的德烈嘉斯看着飛羽那窘樣,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掩飾性的把飛羽摟入懷中,讓他看不見自己那不停抽搐的嘴角,語調中明顯帶着幸災樂禍的成份問道:“是殺了還是按原計劃?”

知道這小傢伙定是生氣了,若是他想出出氣兒,也就只有臨時改改計劃了,大不了直接跑西燕軍營裡幹掉那燕左將就是了,雖然血族是不能用能力干涉人類的事物,但這裡並不是偉大的撒旦主的領域嘛。

“按原計劃,”飛羽那對漂亮的銀色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其中的狡黠不言而喻,明顯的一副算計人的表情,看得德烈嘉斯不由得爲即將遭殃的某人默哀三秒鐘。

“不過,只留下帶頭的就夠了,其他的就給德斯當點心吧,呵呵。”

德烈嘉斯聞言,笑笑的颳了刮飛羽小巧的鼻間:“壞東西,難道你忘了我們血族是很挑食的嗎,尤其是我們這些貴族呢。”

“什麼啦,這可是羽兒送給德斯的禮物喲,德斯怎麼可以不要!”飛羽耍賴的蹭在德烈嘉斯的手臂上,像只猴兒般的左搖右晃,好不可愛。

德烈嘉斯寵溺的拍了拍飛羽銀色的小腦袋,抱着飛羽迅速向那羣“禮物”掠去。

於是,一場各懷心思的叢林追逐戰悄悄的上演了,而導演則正是最後“不幸”被擄的“九殿下”。

看着飛羽被擄上馬,德烈嘉斯的嘴角緩緩的爬上一抹冷笑,漸漸的隱去了身形,瞬移回朔吉安排飛羽的計劃下一步的事宜,林中只留下了一抹淡淡的黑霧,漸漸散去。

不是他德烈嘉斯不關心飛羽,而是他相信飛羽那絕對的力量。那是他德烈嘉斯的親子,還擁有神一般的幻靈的力量,怎麼可能會是泛泛之輩?!與其是去擔心飛羽,倒不如爲那羣被飛羽盯上的人默哀三秒鐘來得現實些。

西燕主帳內

此時手腳被縛的飛羽正緊咬着下脣,原本粉嫩可愛的雙脣已被咬得蒼白,甚至滲出了點點血絲。瘦弱的身體正努力的壓抑着渾身的顫抖,柔軟的黑色長髮乖巧的披散在瘦小的肩上,一雙靈動的黑色眼眸裡蓄滿了委屈的淚水,天真而又膽怯地望着主座上的男子。

如此梨花帶雨的美態使得周圍的將領呼吸不由得沉重許多,原本嚴肅的軍帳此時被飛羽撩撥得充滿了□□的味道。這壞傢伙,真是不管到了哪裡都是這麼的喜歡作怪呀~

當然,如此生動逼真的表情就是出自我們可愛的桃兒了,自從決定了要以薩雲的身份潛入西燕後,飛羽可是扭曲了一張臉蛋兒跟着桃兒學了整整一個晚上。

功夫不負苦心人,聽到周圍那一陣陣可笑的喘息,飛羽的心中那叫一個爽啊。哈哈,西燕,你也不過如此嘛。

哎,飛羽哪裡知道,就憑他的容貌,便是不擺出那一副柔弱的樣子也已經夠引人遐想的了,便是德烈嘉斯也八成是忍不住的吧。所以那傢伙纔會放過那徹底嘲笑飛羽的機會,在他向桃兒老師學習時躲得遠遠的。

座上那長相俊朗、有着一身象徵着陽光與健康的棕色皮膚的男子緩步走下座來,邪氣地挑起了飛羽的下巴:“喲,這就是那個東莫皇當寶一樣寵的九皇子呀,可真是個美人兒呢,怪不得喲~”說着,還不住的嘖嘖了幾聲,用他那雙邪氣的眼睛打量着飛羽。

哼,這就是那個西燕的五皇子、人稱戰神的燕左將麼?呵呵,戰神吶,我飛羽不壓翻你我就……我就去壓那該死的德烈嘉斯!(小羽兒呀,你被德斯帶壞了~)

“你……你是誰!本殿下如此之尊貴,豈是爾等所能冒犯的!?還不快快放了本殿下,若是表現得好,本殿下自是會爲爾等向父皇求情,減輕爾等冒犯之罪!”

嘖,這都是些什麼話兒呀,怎麼這麼繞舌頭,還好之前跟德斯練習了好幾遍,差點就念錯了。

“呵呵,我是燕左將。怎麼,東莫九殿下,現在,本王可夠資格冒犯你了麼?”燕左將擡高了飛羽的下巴,迫使飛羽與他對視,邪氣的黑眸中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飛羽望着燕左將,立刻裝作一臉的憤怒的樣子,厲聲喝道:“大膽!你燕左將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動本殿下!”

呿,想試探本大爺?找點新鮮的來吧~飛羽不禁暗自得意洋洋的腹誹着。

此時的燕左將對飛羽的懷疑已經去了大半,東莫那個被保護過了頭的九殿下自是不會知道他燕左將是個什麼人物,如今聽了這個“薩雲”的回答,再加上那舉世無雙的容顏,也就差不多承認了飛羽的身份。

於是,燕左將放開了飛羽的下巴,轉身對侍從吩咐道:“帶東莫九殿下下去休息。”

飛羽低垂的眼中劃過一抹流光,快到沒有一個人能夠抓住,嘴角那一抹嘲諷的笑也漸漸的消失,又恢復成那一副可憐又天真的模樣,惹得人好不憐愛。

呵呵,燕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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