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廂泉像是石化了一樣,死死盯住眼前的藥,眼神飄離。

“然後,她就嫁了。我要多給些嫁妝錢,夏家就當作她的孃家。最好讓我娘認她做個乾女兒,嘿,兩全其美。她幸福,我自由你說怎麼樣”

“這藥是啞藥。”

廂泉臉色變得不對勁。

乾清一怔:“啞藥這東西”

廂泉閉上眼睛,絞起雙手:“我記得,大家口中的司徒爺爺,也懂得醫藥”

“對。死了很多年。”乾清漫不經心的撿着這些被叫做“半夏”的東西。

廂泉則問道:“那個啞兒姑娘,她究竟是怎麼變啞的”

“聽說是幼時生病。你是不是覺得,她吃了這種東西你真是想得太遠,胡說八道。”乾清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廂泉搖頭:“我想的比這更遠。她會不會是誤食”

乾清商廂泉一個白眼:“這藥這麼厲害讓人終身變啞”

廂泉搖頭:“不會,只不過對人日後的嗓音有影響。”

“那不就得了”乾清拿起籃子推到一邊,“快走,你說要告訴我真相”

廂泉一下子站起來,似是想起什麼,抓住乾清肩膀。乾清哎呦一聲,廂泉卻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啞兒燉的肉湯,裡面是新鮮的肉還是肉乾”

“新鮮的,我還奇怪呢。哎喲你別拉着我”

乾清嫌惡的掙脫開廂泉的手,突然看向遠方。只見西邊的天空飄來一朵烏雲,帶着淺淡的墨色,緩慢的乘風而來。乾清這才意識到,這有可能是暴風雪的前兆。

作者有話要說:

快真相了

、第四十五章是誰

“要下雪了。”

廂泉看了看西邊的雲,又看看蒼山,看看河邊的木柴,搖頭道:“果然,出事還是要靠自己。不知沈大人何時能看到烽煙,而這山路崎嶇,即便進山也要數日,只怕來不及了。”

乾清問道:“不等救兵,我們要怎麼辦”

廂泉沉默一下,終是緩緩吐出一句:“今日做個了斷。”

乾清瞪大雙目:“今日做個了斷就憑你我”

“不錯,就是今日,就憑你我,”廂泉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棄,“你可別拖後腿。”

乾清趕緊發問:“那究竟要做什麼”

“你且先告訴我,啞兒的出身究竟如何”

乾清吸了口氣,準備長篇大論起來:“啞兒那身世很是複雜。她跟水雲同父異母。她爹娶了啞兒娘,又跟水雲娘好上了,生了水雲;啞兒娘就不幹了,自殺了。水雲娘死於難產。哎喲,真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夫人。你聽這些舊事做什麼家長理短,亂到不行。”

廂泉蹙眉道:“水雲是啞兒同父異母的妹妹”

“對,啞兒以前似乎還有兄長,似乎死了,所以她爹特別疼水雲。好在姐妹二人關係不錯。等等,你該不會是懷疑水雲吧胡說八道,她纔多大”

“你看見啞兒魂魄的那天晚上,水雲正好睡在棺材前面那她可是也看見了”

乾清不耐煩道:“對,我們都看見了衣裳。雖然就是那一下,但我們卻是看清了。衣服是啞兒死亡之時穿的那件藍白衫,後來卻蓋在水雲身上。易廂泉,你休想轉移話題,快說,吳村到底怎麼回事。”

廂泉頓了一下:“有些疑點我還是不太確定,但掌握個**不離十。你可會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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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一愣:“我怎麼可能會你怎麼又偏了題”

廂泉不以爲意道:“我去煮粥和肉湯,你去找鳳九娘剩餘的迷藥。”

乾清震驚:“你要做什麼煮肉湯啞兒臨死的時候也不,山歌裡的老二也”

廂泉快步走向廚房,找起做飯用的鍋碗瓢盆來:“不煮肉湯,恐有性命之憂。”

廂泉語畢,再也不說什麼。乾清只得一臉晦氣的跑去翻着鳳九孃的東西。他不願意找那種藥粉,也不願意去廚房幫忙做飯。在他的眼裡,“君子遠庖廚”永遠是他拒絕掌握這項技藝的絕佳藉口,況且他一個少爺,哪裡輪到他做飯。

但他走了幾步,心裡也有些難受。易廂泉這人雖然可惡,但是聰明的很,受衆人誇讚不說,居然連飯都會做

乾清甩了甩頭,忙翻着鳳九孃的東西。藥粉理當是蒙汗藥之類,他是見過的。他在內心惡狠狠的罵着鳳九娘,這婦人真是歹毒,居然下藥,死了活該

片刻,他便在鳳九孃的枕頭下翻到一些。乾清打開聞了聞,皺了眉頭。這氣味令他聯想到庸城城禁之時,青衣奇盜在油燈中放的香料,似麝香味。他斷定這就是迷藥了。

易廂泉裝神弄鬼不是一次兩次,但他還是覺得還是要再信一回。

乾清忙跑到廚房,只見廂泉正在煮着粥和肉湯。廂泉煮飯的情形極度少見,乾清此時也無心嘲笑,只是把藥粉一丟:“你要做什麼,不會是下藥吧。”

“不下藥,還能做什麼”

乾清緊張起來:“你要給黑黑他們下藥爲什麼”

“怕出事,怕礙事。咦,只有這麼一點”廂泉搖搖頭,“你再去找找看,這點劑量恐怕”

“你瘋了,居然真的下藥”乾清怒道。他這幾日睡不好,開棺材,見鬼怪,被偷錢,被下藥,被活埋乾清恨不得將這幾日受得苦全撒出來。

廂泉不爲所動,慢悠悠道:“一,爲了保證他們安全。一會勸他們喝粥,昏迷之後關進屋子去。二,我雖然不能十分確定,他們之中應該有人與此次怪事密切相關。”

廂泉吹了吹粥,輕輕抿了一口,蹙眉道:“還要好久。再煮一會便罷了,煮不熟他們應當也會出於禮節全部喝下,就全當我廚藝不精好了。”

廂泉慢慢攪着粥,兩個爐子兩個鍋,他倒是處理的遊刃有餘。那樣子像個歸田隱士,樂呵呵的下廚;又像是寺廟裡的做飯和尚,六根清淨,慢慢享受悠閒時光。

眼看烏雲遮天,乾清氣得在廚房來回踱步。他差不多問三句,廂泉才答一句。

“我們要去捉兇手嗎”

“差不多吧,也不能算是兇手。”

乾清詫異:“此言何意”

廂泉不答。

“有危險嗎”

“當然,否則叫你幹什麼。”

“帶兵器嗎”

“帶,你不是隻會射箭麼。”

“兇手是誰”

廂泉猶豫一下,才道:“不能算是兇手”

問題繞了回來。乾清簡直要哭了,他一把奪過蒲扇狠狠扇着柴火,怒道:“快煮快煮煮完了去抓人”

廂泉趕緊拉住乾清:“如此扇風,火會很快熄滅。”

“問你什麼你都不答,”乾清咬牙切齒,“我若不是想出村,我還用聽你差遣易廂泉,你做事休要做得太過分”

乾清語氣不善,而廂泉則是料定了他會聽他調遣,便不理不睬,認真煮粥:“你方纔問的問題毫無條理,也着實不好回答。”

乾清深深吸了一口氣,憋出一個難看的笑臉:“敢問易公子,兇手有很多種,武藝高強的,羸弱的,聰明的,而我們要去抓一個什麼樣的人”

乾清此言,意在盤算此行的危險性。廂泉就是如此,總是在事前不願多言,只因思慮過多,又不能萬分確定事實。這是他的性格,也是他最惹人怒的地方。

不透露計劃,有可能會害慘同伴。

乾清眼下最想弄清,他們的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無論廂泉回答什麼,他都有個思想準備。

哪知,廂泉嘆了口氣,說了一句乾清萬萬沒想到的話

“不能算是人吧。”

乾清呆住了:“不是人那是妖魔”

廂泉剛要開口,乾清一拍大腿:“是動物”

“也不是。”

乾清欲哭無淚的看着廂泉:“那是個木頭”

廂泉拿起勺子,一邊攪粥一邊道:“具體詳情我不清楚。我只是根據山歌推斷個大概。我先從頭開始講起,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個清楚,你自會明白。這件事看似複雜,其實發生的怪異事件,無非就是那個山歌的翻版,即五個兄弟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六章推斷燒腦章節第一彈,不喜慎入

乾清不耐煩:“我知道。孟婆婆、鳳九娘與啞兒之死,小澤失蹤,一切都與山歌極度相似,此事怪異萬分,如今想想只覺後怕。”

“你可知爲何”

乾清緊張道:“我若知道怎會問你莫不是有歹人故意”

廂泉搖頭,慢慢敘述道:“以山歌謀害人,若是人爲,屬按規律犯案,有預告、警示作用,意在威脅。在普通的案件中實屬個案,我也見過此類記載,如此做法只爲讓人感到驚慌無助,覺得下一個被殺害之人會是自己。”

乾清皺了皺眉頭:“目的爲何”

廂泉閉目:“我得知此事之時也做過推斷,行兇之人多半爲了復仇。而仇恨源頭多半與山歌有關,故而以此做威脅,讓人陷入恐懼。”

乾清聽聞,先是頷首肯定,隨後細想,卻覺得不對勁。

廂泉見此,也是微微一笑:“這些推斷是我遇事的第一反應,隨着對此事的瞭解愈發詳細,我卻發現”

“這樣不對”乾清擺擺手,“山歌出現的年代太過久遠,若是真的有後人復仇,算來算去,這樑子是吳村建村時結下的。經過幾代生息繁衍,什麼仇恨都消了。還非要等到此時來報”

廂泉聞言,報以肯定一笑:“不錯。再看古屋陳設,不似本朝之物,山歌若是在那時興起,年代不詳,屬亂世。據此進行推斷,最近一次天下大亂是唐宋之間,大宋建國至今已有一百餘年,少說也間隔三代人。再考慮畫師出生年份,若樑子在那時結下,報仇卻間隔一百年以上乾清,這是不可能的。”

鍋子騰騰冒着熱氣,從煙囪緩緩而出,直至天際。天空烏雲逐漸挪着它的腳步,日光漸熄,廚房間只聽得二人談話之聲。安靜之時便於人思考,而乾清揉揉腦袋,覺得一切都想不通。他看看廂泉,嘆口氣:“那仇恨會不會是上代之事,借山歌的名頭嚇人而已”

廂泉點頭讚許:“接着,我想到這種可能。畢竟上輩人涉及兩事:財寶之事,水雲與啞兒爹孃之事。若是復仇,定然是與遇難的這幾人都有聯繫。然而縱觀鳳九娘、孟婆婆、啞兒、小澤,這些人之間並無必然關聯。若硬要說關聯,啞兒與水雲,鳳九娘與孟婆婆才真的能連到一起。”

乾清狠狠甩了甩頭,想起那日廂泉在紙上畫起鬼符,這才明白,廂泉當時試圖弄清其間關係。

“那到底爲什麼”

廂泉眸中閃光:“這四件事情的唯一聯繫,就是山歌。乾清,我早言吳村之事瑣碎異常,而山歌卻將它們聯繫一起,若是沒有山歌,這四起事件又是什麼兩起意外,一起謀殺,一起失蹤,僅此而已。”

乾清一愣,廂泉繼續道:“我想到此,覺得腦中一下清亮了。拋開山歌不談,這四個事件中,最奇怪的只是啞兒的死亡,次而是小澤失蹤。當我意識到這點,再去細讀山歌,這才發現了問題。”

乾清雙目瞪圓:“怎麼回事”

“第一,姑娘吃了木頭樁子沒有發生。第二,老四上吊廟邊林子,小澤並沒有上吊身亡,她只是躺的地點是寺廟附近的樹林,而她毫髮無損。第三,老大與老四的事件對應鳳九娘與小澤,而事實發生時間則是顛倒過來的,曲澤先失蹤,鳳九娘再出意外死亡。”

乾清現下有些明白廂泉的意思:“依你之意,事件與山歌不完全對應”

廂泉點頭:“不錯。何況按我方纔所說,若是以山歌威脅他人,意在復仇,目的使做錯事的人感到驚慌失措,備受威脅。可是再看吳村,所有人的驚慌都來自於對事件的不明,而不是感到焦慮與極度恐懼,所有被害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下一個,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乾清覺得自己暈了,深深吸口氣。

“所以不是復仇”

廂泉搖頭:“從時間和復仇源頭、幾人反映來看,都不像是復仇。”

乾清揉揉腦袋:“那爲什麼按照山歌的內容殺人那人腦子燒壞了不成”

廂泉嚐了一口粥,點點頭:“快好了。”

“別吃了”乾清壓抑住滿腔怒火,“繞來繞去,居然無解”

廂泉道:“你方纔所說按山歌殺人,是謬誤,謀殺僅有啞兒一起而已。”

乾清一拍腦門:“換言之,歹人僅想謀害啞兒一人,餘下事件全是障目之法,混淆視聽。”

廂泉翻個白眼:“啞兒之死本就怪異難解,足夠我費勁心力。那歹人還要設障目之法去推孟婆婆下懸崖,害死鳳九娘,送曲澤出村何必,何必。”

乾清愣了半晌,細細思考良久,突然一腳踢開地上的柴火,怒道:“無解易廂泉,想到這裡之後無法再繼續,事件根本無解”

廂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對。”

“什麼”乾清木愣愣,“無解”

“不是無解,而是推斷錯了,”廂泉自嘲一笑,“我想到此,也覺得事件無解。便追溯回去,看看哪個環節推斷錯了。可惜,並未看出什麼嚴重錯誤,可爲什麼就無解呢”

乾清默然不語,等着他說下去。爐子上的兩個鍋子冒着熱氣,肉湯傳來陣陣撲鼻香氣。廂泉站在窗前,慢慢的攪着鍋子,輕聲道:“無解,因爲大前提錯了。我說過以山歌謀害人,若是人爲,屬於按規律犯案,有預告、警示作用,意在威脅。人爲,是我剛纔那番推論的大前提。”

乾清覺得背後一陣冷汗。

廂泉的這句話,不僅一下子推翻了之前的所有設想,還提出了一種乾清從未細想過的可能。

柴火發出一陣噼啪聲響。乾清看看廂泉,就像看着個大仙。他反覆咀嚼着廂泉的話,才緩緩問道:“依你之意這事件不是人爲”

“不是。這件事情不是人爲。”廂泉淡漠道,用扇子扇扇火。

乾清呆住了:“那、那什麼叫不是人爲那是什麼”

“是巧合。”廂泉似乎是一心一意的煮着粥,沒再說什麼。

烏雲慢慢挪了過來,遮住了日光,陰影投射在乾清那張詫異的臉上。他的面孔先是像個木頭,隨即撲哧一聲,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不住拍着桌子。

“哎呦易廂泉大師您休要在這胡言亂語”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至一月中旬,考試很多,偶爾斷更,次日定更;連續斷更兩日,之前會有說明

、第四十七章預言燒腦第二彈

廂泉扭頭,面含一絲怒氣:“動靜小些,免得吵醒別人壞了大事。”

乾清笑得直不起腰來:“我呸巧合哈哈哈什麼叫巧合這幾個人的死與山歌相符,全是巧合”

廂泉轉過頭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是巧合也是因果,你不信”

“我信鬼也不信你”乾清翻個白眼。

廂泉見粥已熟,遂取碗來盛,慢吞吞道:“你無知,我懶得再取笑你。但我方纔所言,你爲何不認真聽山歌不與事件完全對應,換言之,山歌之中只有部分詞語與事件一致。乾清,在孟婆婆死亡之時,你有沒有發現山歌與事件相應”

乾清遲疑一下:“只是覺得有些相像,晚上睡覺會想想,並沒有完全覺得”

廂泉點頭:“不錯。你們覺得事件與山歌一致時,是啞兒死亡時。肉湯這種奇怪的詞出現在山歌之中,又出現在現實之中,這才引人察覺。若不是啞兒死得怪異,肉湯一詞出現,你們可能壓根不會察覺山歌與事件有關聯。”

乾清被廂泉說得一愣。的確,這些事件與山歌的關聯,全都是吳村一干人等的臆想,從未有人判定它們完全相關而這種聯想竟是毫無依據的。

廂泉的語氣平和,聲調毫無起伏,乾清聽他所言自己愣了半晌,抓了抓頭髮:“可是”

廂泉衝他笑笑:“我來猜測一下你的內心。關於二者的對應關係,在此之前你心中一定有疑慮,一種朦朧的、隱約的疑慮山歌真的與事件有關嗎若說與事件無關,爲何出現這麼多類似的場景你無法解釋這種疑問,你的內心會判斷二者必定相關,估計是有歹人故意爲之,因此,你會變得惴惴不安。這個歹人不是潛伏於村中,就是吳村之人。”

乾清猶豫道:“其實我沒有細想,只是覺得有些像,大家也覺得有些像,這也就”

廂泉搖頭:“若是有人故意憑山歌殺人引發恐慌,大可以在每個出事的人身邊寫上老大老二之類的話語,抑或是山歌的字條,但是有嗎沒有。”

乾清木訥道:“好、好像是。”

廂泉慢慢盛着粥。乾清看他半天,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啊二者無關,爲什麼出現這麼多類似的場景”

廂泉不屑的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你要這麼問。這也是山歌問題的關鍵你可知山歌有預言未來的本領”

什麼

預言

乾清聞言冷笑三聲:“預言未來你真能胡扯。你方纔說山歌與事件相關僅僅出於巧合,如今又說是預言”

他嘲笑的看着廂泉,輕聲唸叨了句“神棍易先生。”

廂泉並未理會他的嘲諷,深吸一口氣:“歷朝歷代的天子在位統治之時,總會相信民間的兒童所編童謠。祥瑞也罷不吉也罷,它們都預示世運或人事。在我看來,這的確不可信,然而換個角度講,爲何天子會相信童謠、歌謠,都來自民間,來自於百姓,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透露出民間發生之事,透露出某種跡象。而自古以來,農諺、俗語也是比比皆是,形成歌謠經人傳頌百年,而且朗朗上口。你說這些話語的應驗,是不是單純的湊巧不是,因爲這是前人總結的經驗。”

乾清腦子裡一團漿糊,卻聽廂泉繼續道:“五個兄弟的山歌,這是前人的故事和教訓,是吳村先人的經歷。編成山歌,意在警示後人,這纔會代代相傳至今。今天應驗,是因爲吳村發生了與山歌相似之事。”

乾清徹底暈了:“我還是未弄明白,依你之意,山歌是先人對於後人的告誡”

“事情發生,有因就有果。五個兄弟的故事與如今吳村發生之事有着相同的起因,相同的環境,這才導致相同的結果。故而使得其中有這麼多相似元素。這與農諺的道理相同,也與萬物之理等同。”

語畢,廂泉走到窗前,一下子將其推開。灰濛的天空袒露出來,陰風陣陣。廂泉道:“你且看這天氣,定是要下雪的前兆。古語也曾雲三月死魚鰍,六月風拍稻,冬至天陰無日色,來年定唱太平歌。全都是前人的經驗教訓,有些關於天氣,有些關於時運。換言之,天時地勢全部相同,起因相同,順應自然規律,必然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