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在鳶羽眼中天地萬物沒有什麼不一樣,而每一個生命體都是值得尊重的,但魔獸們不知道啊!向來習慣被統治,習慣被壓制在統治者腳下的魔獸們認爲,只要絕對力量出現,那麼它們的存在只是形式,一旦被統治者否定就只有消失。
因爲這樣的認知,帝魔城寂靜了,修魔道開創以來第一次寂靜!更有甚者,怒神之禁裡的魔獸在小聲討論:是不是帝魔君不再是魔獸而是鳶羽,它們就不會再有以前的地位?畢竟龍凌那樣的傢伙都悲慘地淪爲她的腳踏之物,它們……呵呵!
所以,寂靜在不久之後被打破,轉而變成恐慌,最後在金光閃閃的怒神之禁下演變成了絕望。
與帝魔城的寂靜不一樣的是,二重界開始,就有着空前激烈的鬥爭。衆所周知,七重界是以魔獸實力劃分,而且從上到下是越來越強悍,緋纓經歷七重界到四重界,鬥爭之兇險害她不得不鋌而走險入望洋樹林,那麼如今二重界的鬥爭怎一個“慘”字了得?
剛踏出穿界門,入目的便是煙塵瀰漫。本就魔障疊生的地段,在煙塵的騰起後形成了特有的氣候,渾濁的空氣,昏暗的天空,哪裡還能看到最初紫黑相間的瑰麗天空?
“咳咳!”緋櫻皺着小臉,擡起寬大的袖子將鼻子以下緊緊遮住,“這是什麼鬼地方,之前去帝魔城的時候還沒有這樣呢,這纔多久,滿目瘡痍……”
“轟”目之所及,天際,灰濛濛的地界陡然被撕裂,地表被強制擠壓,凸成
一條巨大的土坡,一路延伸直到穿界門山腳。整座山晃了兩晃,緋纓動用靈力才讓自己不至於被震倒,只是“哐”一聲,背後不遠處的穿界門被震塌了一半兒,另一半還在勉強支撐。
腳踏光系夔龍的鳶羽迎風而立,看着大地淹沒在煙塵中,眉心微沉:如果沒有當初的一時衝動,怎麼會有拿下帝魔君寶座的義氣之舉呢?哎,到現在,腦子裡都還有些混亂,真心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真的正確!可是,要辨是非,到底該追溯到什麼時候呢?
她扯開嘴角,一抹自嘲的笑揚起,隨後顯得淒涼無比。修魔道也該有此一劫吧,破而後立,但願會有一個不一樣的天地!
“五魔將何在?”淡淡的聲音飄出,恍若來自天際。
“嗖嗖……”幾條身影出現在鳶羽腳下,單膝跪地,齊刷刷地垂下它們曾經高傲的頭顱,“屬下在!君上有何吩咐?”
黑翼蝠喪生在前,老七別有用心在後,再經鳶羽雷霆手段的震懾,七魔將如今除了誓死效忠,還能怎樣?
“吩咐?現在是你們表忠心的時候了!爾等聽令,不惜一切代價到達七重界,平息戰亂!若有不從者,灰飛煙滅。如爾等辦事不利,呵,那就去找你們好兄弟吧。”
此令一出,衆魔將狠狠一顫,個個眼中騰起驚悚。誰不知道,此時修魔道是亂世?誰還尊它們爲昔日的大人?七重界的牛頭馬面好征服,就怕此去七重界困難重重啊!
強中自有強中手,論實力,它們幾
人並非修魔道首屈一指的魔獸,比它們厲害的大有人在。此刻,那些傢伙若非集結自己的勢力放手一搏,怎麼對得起摸爬滾打得來的修爲?更不用說那些背後下黑手坐等撈魔獸腦髓的屠夫了,誰能保證在戰鬥的時候那些雜碎不雪上加霜呢?
所謂七魔將超然的地位,早就在龍凌敗北之時煙消雲散了,它們從二重界上路,最後到達七重界結果定然是不死也殘,想要全身而退,除非是做夢!
然而,帝魔君一令無非是給它們一個選擇怎樣死的機會,而這個機會似乎還有生機。
“是……屬下領命!”五個字,已然不具方纔的氣勢,蔫吧蔫吧地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鳶羽看也不看那五個傢伙,自顧轉頭看向身側紫色龍軀:“阿澤,五重界六重界交給你了?”
“當然!”
緋櫻眨巴着深藍色的眼睛,一抹殺意浮現,稚嫩的聲音響起:“至於四重界嘛,我去好了。”她可沒有忘記,有些賬還得去算一算呢。袖袍下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龍尊沉聲問道:“二重界三重界你沒有問題嗎?”他本來是想問你可以嗎?結果話到嘴邊忽然就換了。
鳶羽猩紅的眸子死死盯着腳下的光系夔龍:“我可是帝魔君!”最難馴服的野獸當然要自己去,否則那些自以爲是的傢伙還以爲誰都能坐上青銅龍椅呢!
她微微揚起下巴,抱臂遠觀,通身的氣勢鋪開,一身冷傲將她那身紅色裙衫激起層層浪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