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望着遠處的雪山:“不但能幻出如此逼真的雪山以假亂真,而且還順利地騙過了我們的眼睛,赤焱的能耐不得不令人佩服。”
“切,鳶羽向來心細如塵吧,憑她的智慧都被騙得那麼慘,騙了我們又有什麼稀奇的?”流螢一甩袖,恨恨地說道。
“嘶,流螢,你貌似很喜歡鳶羽嘛?”楚天歌不禁笑語。
某人一臉黑線:“你說什麼?給我再說一遍,我保證你會後悔認識我!”
楚天歌看她一臉寒霜,默默向後退了兩步,挑眉:只要我心裡知道就行了,你承不承認沒有關係!正色道:“我們現在怎麼辦?鳶羽不能死!”
眼睛一些,流螢撇嘴:“怎麼,我看是你捨不得吧?”
“莫說我們同僚一場,之間還有幾分友情,就單單是爲北冥域,她也不能死!”楚天歌皺眉道。
“什麼意思?你費盡心思,說服我和你一道來這裡,不惜冒着被神殿懲罰的危險,瞞天過海想要將她從這裡弄出去,難道還別有他意?楚天歌,我以爲你只是當她朋友,得到她遇難的消息,你向來有情有義,絕不會袖手旁觀,所以纔來到這裡的!”流螢忽然怒道。
楚天歌面色一寒:“流螢,在你看來我就是那種做什麼事,都是爲了達到自己目的的人嗎?”
不過四目相對之間,她便失去了方纔的理直氣壯,別過臉:“你……我不知道,神心難測!”一聲無奈的嘆息在心底蔓延。
看着她低垂的眼簾,他的眼底涌起一抹深色:“
作爲朋友,我也不想她牽扯進來。可是,她是命運女神,就該明白她命中註定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既然遇到了,我們只能去幫着她面對,而不是幫着她逃避。”他的聲音冷靜得有些滲人。
“什麼?你是說,她栽在那鄉巴佬的手裡,是她命該如此?難道,身爲命運女神,也無法逃過命運的掌控嗎?她不是掌握別人命運的神嗎?”流螢不敢相信,看着鳶羽的目光中摻雜了些許複雜的情緒。
“呵,你太天真了。天地之間,哪裡有那麼多簡單的事情?她操控別人的命運是爲了讓天理循環,盡她的神職。可她呢,於天地間,不過塵埃一枚罷了,神軀又能怎樣,我們都是相同的。”他不禁苦笑,“無論天上還是地下,一天是神,終身都是!逍遙如我,就算不做神,不也逃不過杞人憂天?不管在哪裡,我還是心繫蒼生,這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她也是,叛離神殿又怎樣,她生來就是爲了博愛天下!”
淒涼的聲音迴旋在她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神,不是天地間至高無上的存在嗎?爲什麼,看你們都好無奈,好痛苦!”流螢不解地看着他,面色不改,心卻似乎揪在了一起。從見他第一眼,他就在悲天憫人,之後的相遇也都是爲了蒼生萬物,爲了他口中不可忽視的渺小生命。她從沒有見他真正開心過,從沒有見他爲自己的事情謀劃過。唯一看到他露出欣慰表情,便是他目睹生命之光的時候——只有他人的歡聲笑語才能讓他的心靈得到片刻的寧靜!
“所謂的至高無上,是有前提的!如果沒
有人,沒有妖,沒有魔,沒有一草一木又怎能凸顯出神的至高?”他認真的看着她,“解鈴還須繫鈴人!北冥既然被她喚醒,也該由她來給個交代。不是對神殿,不是對神君,是對天下,對她自己!”
“我明白了!赤焱的臨世,是遲早的,我們能做的就是保住鳶羽,讓天下大亂的那一刻來得晚些!她和赤焱之間的糾葛,必然要貫穿整個事件,或許於赤焱來說,‘真的是成也鳶羽,敗也鳶羽’!”
微微一笑:“所以,鳶羽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事。”
“嗯!”
“再廢話下去,她就死定了!”一聲冷喝由遠及近。
“誰?”流螢閃身擋在了楚天歌的前面,“你帶她先走!”
淡淡的紫色從天而降,如同一團紫色的霧氣將二人環繞。低沉的聲音帶着不悅:“向着左前方直走,百丈之內八卦接地,無形無影間連綿不絕,謂之‘萬里無疆’!乾爲天、坤爲地、震爲雷、巽爲風、坎爲水,艮爲山、離爲火、兌爲澤。只要你遇坤位右轉,遇撰位運起流風之陣,定可遊走天地,而暢通無阻!”
楚天歌大驚:“萬里無疆?難怪!這就是他能運行強大幻術而長時間不消失的原因了,看來他還是個懂得運用五行八卦的高手!赤焱,他還真是不簡單啊。”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流螢沉目喝道。她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敵意,但面對北冥域未知的東西她應該打醒十二萬分的精神,眼前這個到底是好還是壞?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它爲的又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