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的是累過頭了,這一覺我睡的很沉,沉的彷彿真的是中了睡神的魔咒,連美夢都沒有精力做一個。直到一陣很是嘈雜的聲音響起,我才從睡夢中脫離出來。
我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半鐘了,這一覺還真的是睡的太過頭了。不過,今天應該是星期天,睡個懶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這嘈雜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帶着這絲疑問,我起牀打開了房門,出乎意料的是門前走廊裡幾乎是擠滿了人,三三兩兩的在那裡議論着什麼。這麼熱烈的氣氛,難怪我隔着兩道門都能被吵醒。
我觀察了一下,似乎人羣聚集的焦點在走廊的另一頭,那裡似乎還有不少警察的身影。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案件?自己可是剛在這裡落腳啊,這死神伴身的黴運就這麼靈?
也許不是命案,只是件一般的盜竊案或是別的什麼小案子,可能我是昨天剛經歷過一起命案而過敏了點。我給自己放鬆了一下,但心裡也隱隱的知道,如果是一般案件,警方是不會出動這麼多人手的。
我拍了拍站在我前面的一位青年男子的肩膀,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這位青年男子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儀表堂堂的,充滿了朝氣,顯的很是幹練。
我笑着向他招呼:“你好,我叫天叢,是昨天晚上才搬到這裡來的新住戶。能不能問一下,發生什麼事了?”
那位青年很友好的點了點頭:“你好,是新住戶啊?難怪看來很面生。我叫東方白,就住在503,以後還請關照。本來是和同事在屋裡談一些公事,聽到吵鬧聲纔出來看看。聽說是前面520房間裡發生了命案,管理員發現後報了警才引的這麼大動靜。”
“命案?”我爲自己的那死神黴運驚歎了一聲。
“我們也是剛出來,只知道是命案,具體情況怎麼樣不清楚。”東方白旁邊的一位戴着眼鏡的青年人,回過頭來和我搭着話。
“這是陳瑾,和我在一個律師事務所工作,雖然不住在這棟公寓,但經常往這裡跑,對這裡也熟的很。”東方白在一旁介紹着。
“什麼叫在一起工作?是爲你這個大律師打工。”陳瑾捶了東方白一下。
“得了,我們誰跟誰啊?”東方白回了陳瑾一下。
接下來,我和東方白、陳瑾兩人聊了幾句,也算是認識了。據他們所說,東方白開了間名爲天平的法律事務所,而陳瑾就是那裡的助理。他們手頭有件案子下週要出庭,所以陳瑾今天才會因爲要商量些具體事務而來到愛緣公寓。
雖然我和他們對話不多,談不上什麼有所瞭解,但覺得這兩人言談、氣質都不錯,責任感應該也蠻強。因爲他們兩人出來並不像其他大多數人那樣,是爲了看熱鬧,而是想了解命案的具體情況。這個,也許是他們的職業病吧。
據東方白所說,520房間裡的住客他並不太熟,只知道是位年輕女孩,好像在市一醫院當護士,搬到這裡來差不多剛一年。從前面那些看熱鬧人的議論紛紛聽來,死者應該就是她。
我的好奇心是很嚴重的,而東方白與陳瑾也想了解詳情,於是三個人一起向前擠了過去。
走廊裡雖然人很多,但我們三人合在一塊,還是可以擠出一條生路。走廊不過幾十米長,數分鐘後我們就由人叢中擠了過去,並沒有費太大的勁。
520的房間前被警方扯了條隔離繩,那一段走廊包括樓梯都被封鎖了,兩位男警站在隔離繩前維持着秩序,以免人羣擠進去破壞現場。
520的房門是開着的,隱隱約約可以聽到裡面還有人聲與動靜,不過被隔在外面的我,卻沒辦法一窺究竟。
現在,擠在最前面的除了我和東方白、陳瑾三人外,還有一個小丫頭。這個小丫頭頂多十四五歲,扎着兩根丫辨,戴着副黑邊眼鏡,圓圓的臉蛋,白嫩的像個瓷娃娃。
小丫頭可能看到我探頭探腦想瞧裡面的樣子,拉了拉我的衣角,奶聲奶氣的叫道:“大叔,想湊熱鬧?”
大叔?我的樣子看起來有那麼老嗎?不過對着這麼個可愛的小丫頭,我也不好表示什麼不滿,只好有些尷尬的道:“我剛搬到這公寓來,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過來了解一下。”
小丫頭打量了我一眼,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你剛搬來我們公寓就有人被害?難道你就是我姐姐常跟我說的那種叫掃把星的災星?”
我有點哭笑不得,我好像沒得罪這小丫頭啊?怎麼她這張嘴就這麼厲害?
到是旁邊的東方白替我解了圍:“樂言,別調皮了,不然我可要告訴你姐姐了!”
那個叫樂言的小丫頭把嘴一撇:“東方大叔,你少來了,想借機泡我姐姐也不用找這種藉口吧?”
一句話,把東方白也僵在了那裡。不過,這小丫頭還挺有意思的,被這樣的一個小丫頭叫大叔,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的經驗。
“你叫樂言是吧?挺可愛的啊,不過,這裡剛死過人,你不怕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好怕的?何況我姐姐是醫生,將來我也要學醫,當她的助手。”
“看來你和你姐姐感情很好啊,這麼有志氣。不過,你怎麼一個站在這裡,你姐姐呢?”
“姐姐在裡面呢。”樂言向520房指了指:“她說要進去協助警方調查。”
“這裡真的發生了命案?不是其他的什麼意外?”
“當然是命案了,先前這裡好多警察在戒嚴呢。後來還有法醫來,忙了好一陣子。剛纔警察還護着法醫,擡着個蓋了布的擔架下樓去了。那擔架上肯定就是屍首了,這還假得了?”
“這屋裡的死者你認識嗎?”
“當然認識了,不就是梅姐嗎?不過我跟她不是很熟,只知道她是做護士的,和我姐姐很熟。”
“哦,所以你姐姐才進去配合警方調查?”
“那當然了,不然你以爲我姐姐進去幹什麼?和命案扯上關係很好玩嗎?”
樂言的這張小嘴雖然不饒人,但言語很有條理,從她的嘴裡也瞭解了不少情況,我默默尋思着,想找個什麼辦法好進現場去看看。
一時之間我當然想不到什麼好對策,但就在這時從樓梯上急匆匆的上來一個人。這個人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羣前的我,不由驚訝的指着我道:“是你?!”
而我也張大了嘴,異口同聲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