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正義這個概念是十分模糊的。就拿發生在這場殺人game中的事來說好了。
殺人者就是邪惡的?被害者就一定是無辜的?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因爲在這種無法與外界聯繫活活被困住的地方,一個人的精神要駕馭恐懼,本身就十分困難的事情,就是我們都是天才,我們也沒有脫離人類本身的界限。所以我們依然會害怕,會爲自身考慮,會有想要出去的想法,會——
爲了自己而殺人。
從人類學的角度來說,人類本來就應該是自私一點的。或者說不把自己看作第一位那麼實在是可以稱得上聖人了。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學級裁判也不過是彼此爲了自己而戰鬥的地方。我們也好,犯人也好,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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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家重新來考慮一下這場案件以及從剛纔討論中得出的事情吧。”
爲了幫助大家思考,我主動說道。
“首先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項同學的死亡已經不是在我們尋找項同學的七點鐘到八點鐘,而是在凌晨的三點鐘左右。既然已經得出了這條結論,我們就應該從這裡來開始下手。”
理清好思緒,我試着用我門前可以想道的東西來幫助大家討論,而這畢竟也是可以打開真相的出路口。
“項同學的真正死亡時間的是三點左右,而從剛纔“郝同學”的話從也已經證實了這一點,那麼就從這點和我們一開始得到的事情相證實就可以了。”
艾麗娜補充了我的說明,接着往下說道。
“嗯···矛盾處嗎···我可以說出讓我有點在意的地方嗎?”
夏琳好像想到了什麼矛盾的地方一樣,插入進來說道。
“當然,夏同學有什麼可以儘管來說。”
“嗯,是這樣的。”
讓大家的視線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來,夏琳開始說起了她的見解。
“本次案件其實實在凌晨三點左發生的,也就是說“郝同學”對屍體做出那樣獵奇的事情也是在那之後也就是我們搜查項同學之前開始的,那麼就出現了一個讓人疑惑的地方——”
(疑惑的地方···是哪裡嗎?)
我猜想着接下來夏琳會說什麼,而接着考慮道。
“我們去搜查項同學的時候,在從二樓前往三樓的時候聽到了一記響聲。然後進入了美術室已經用椅子堵上門的美術室。而這個時候就奇怪了。那就是首先這個時候美術室本來是應該是一個人都沒有的。因爲已經證明了項同學的死亡時間實際上是在那之前很早就開始了,而我們進入的美術室除了窗戶的裂口以外沒有別的出入。所以讓大家產生了犯人是打碎了窗戶然後逃跑的,可是我們也證明過了。所以我們肯定知道,那個時候整個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那麼就出現了兩個問題——”
伸出了兩根手指,夏琳說的話開始讓我和大家深刻的考慮道。
“第一,在沒有任何人的房間內是如何做到讓大家都聽到的響聲的。第二,也就是剛纔“郝同學”所說的在他準備殺人返回二樓的時候又聽到了一個響聲。這兩個響聲在不同的時間卻在同一個地點發生了。犯人爲什麼要製作兩個響聲,這兩個響聲又有什麼意義?我想這大概會成爲整個案件的突入口吧?”
“我表示贊成。”
夏琳剛剛說完,我就贊同了。我不得不說夏琳這個思路爲大家擬定的很明確。至少同她最精煉的語言將目前整個案件中最需要解決的事情列在了大家的面前。
“嗯,那麼我們就開始按照夏同學的想法,討論吧。可是我確實有疑問。第一個就是正如夏同學所說的,那個房間當時應該是一個人沒有的。那麼是如何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響出巨大的響聲呢?”
彤途勝也發表了自己的疑問。而這個疑問也是大家目前需要解決的。也是我目前沒有想道的犯罪手法之一。
(犯人如何在沒有人的房間裡製造出碎掉的響聲?)
“玲玲認爲,會不會是這樣的?”
“那個···叫什麼來着,對,錄音機。就是用那樣的東西。一開始“郝哥哥”在凌晨時候聽到的是犯人打碎玻璃的聲音,而犯人也是爲了錄下打碎玻璃的聲音而故意打碎玻璃的。然後把錄音機做好定時。當我們差不多開始尋找項哥哥的時候就自動播發出咔嚓的聲音。這就是我們聽到的第二個聲音。怎麼樣?有沒有這種可能?”
確實,按照王玲所說的,爲什麼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可以製作出響聲的原因了。但是卻矛盾了。
“嗯,可是我想是不可能的。玲玲你說的這個方法。”
還沒有等我說,姬冬音已經反對了。確實,這個方法是可行的,但是運用的話一下着就會暴露···因爲——
“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麼在三樓的美術室就肯定會有錄音機留在那裡,而我和龍同學一直呆在那裡卻沒有發現錄音機一類的東西。大家也幾乎都在那個房間檢查過了。也沒有發現錄音機一類的東西。所以···這個辦法是不對的啊···”
“呃——?!”
王玲發出超級失望的響聲,看來是一開始就覺得這個辦法可行的吧?不過如果這個辦法是錯誤的話,那麼還有什麼辦法呢?
(遠距離操控,無線電?可是這樣的話現場都應該或多或少的留下痕跡啊···想想啊···現場可以製造出很大的響聲的東西···)
(難不成是那個?可是···還是回到原點了啊,就算那個東西可以製造出響聲,但是還是那個問題,如何在沒有人的情況下也沒有在外頭進行遠程操控屋裡的情況下如何在屋裡製造出動靜。這就是問題。)
擺在我面前的這個看上去是不可能完成的謎題正是解決這場案件的本身重要因素。可是···
我思考着門前在手裡的證據,將其整合拼湊,但是卻無法連成一條線索。沒錯,無法連成。不是我漏掉了什麼線索,而是我目前沒有辦法用手裡的證據把犯罪手法演練出來。
“呵呵···爲什麼沒有發現呢。嘛···是要上演那種只有到最後的情況主角逆轉的場景嗎?如果是那樣的話真是夠惡劣啊。當然我是也明白的,一般動畫裡希望都是最後上場的,這是鐵的定律啊,但是我現在有點等不及了,所以妙茉同學你可以把這場案件開始解決了吧?”
“郝雲起”在大家都討論到底是怎麼樣才能隔着門在除了窗戶碎掉沒有動用機關的房間外使房間內部響出聲音疑問的時候突然向我笑着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
“啊···不要裝蒜了啊,我知道的啊,妙茉同學肯定知道了吧?”
(不,完全不知道啊,爲什麼會被這麼問啊?)
“聰明的妙茉同學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樣無趣的案件呢。是吧?妙茉同學只是要給大家一個驚喜對吧?”
“郝雲起”一邊觀察着我一邊淺笑着,然後在只有我可以聽到的情況下嘀咕了什麼。
“藥房。”
“哈?”
“可以讓此時絕望的被翻滾的希望棋子。就在那裡啊。”
“這是提示嗎?”
“不,只是啊,打個簡單的比方來好了。熱血動畫裡大魔王一般都有四個手下,分別爲最強四天王。可是這四天王完全就是給主角刷掛練級的。等主角打敗了四天王后自然也可以勝過大魔王了···所以啊,希望就是要被磨練的情況下進行纔對啊。如果一上來被絕望打敗實在是太無聊了啊~”
當說完這些後,“郝雲起”不在向我說別的話了,而是接着“鼓舞”着大家,明明是個絕望廚卻在說着希望之類的話。
(真是讓人搞不懂的傢伙···這個人格實在是太彆扭了。不過···)
“等等啊!這麼說若同學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知道的話就說出來啊。”
“等等,抱歉,讓我在思考一下。”
低頭沉思,我開始對着“郝雲起”給的提示和我本身的想法思考了起來。
(藥房?那裡有着可以給我答案的線索,配合藥房的線索和現場的陳設擺列就可以破解這個謎團嗎?)
證據開始像思考迴路一樣在我腦海中運行,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向我襲來。這種感覺我以前常常這麼思考着。
對於不解的問題隨着證據的整理和案件的進展最後開始發現最後的真相。
(藥房消失的標籤上殘留着co2的符號,這大概應該就是跟犯罪有關的···以及在現場的證據···現場的證據配合藥房消失的物品···組合成了這個犯罪手法。)
(不會吧···這就是答案?)
線索終究在我的腦海裡組合起來,形成了犯罪手法的重演,可是··這就是答案嗎?實在是一部險棋啊,走錯一步就會被發現的犯罪手法。可是如果成功了就很幾乎找不出犯人的犯罪手法。
(如果根據這個犯罪手法的話還是推理不出犯人,但是也可以把犯人的懷疑對象縮小了。)
重新整理了一邊剛纔推理出來的經過後,我開口了。
“大家,這就是製造出在屋子外頭卻可以控制屋子裡頭響聲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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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再次推展開來,對着真相,找出兇手再次運行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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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假設和想法沒錯的話,我想這就是製造出這個謎團的原因。這是一個需要靠着一定運氣和知識才能完成的犯罪。”
大家的視線向我看來,我一邊觀察着大家的神色來儘量的觀察每個人的心理然後接着往下說道。
“大家知道嗎?在藥房裡消失了一種藥品。其實本來藥品消失了沒有懷疑的必要,但是可疑的地方就是這個藥品從本身來看徹徹底底的消失了。就好像被完全拿空了一樣,那個就是CO2.”
“co2,二氧化碳?”
“不,我想應該不是處於氣體狀況的二氧化碳,應該是在固體狀況的二氧化碳,就是乾冰。”
“可是,乾冰消失了和本案有什麼關係嗎?”
龍大腕不解的問道,看來他還沒有想出這個犯罪手法,而我也毫不在意的接着解釋道。
“是的,幹看來乾冰消失是沒有什麼在意的。但是乾冰卻是製造瞭如何使在屋外控制屋子響聲的關鍵。”
我的聲音提高了一的檔次,示意大家接下來我說的將是本案的重點之一。
“大家不知道看過了嗎?在現場碎掉的那個雕像。”
“那個,不是已經證明了不是殺害項同學的殺人工具了嗎?還有什麼用呢?”
夏琳不解的向我問道,而我也開始瞭解答。
“是的,那確實不是殺害項同學的殺人工具。但是確實製造出那聲響聲的工具。沒錯,在七點到八點之間我們去尋找項同學的時候聽到的那個響聲就是雕像摔碎的聲音。”
“等等啊。可是雕像不可能自己碎掉吧?肯定是有人動纔會摔碎啊。”
“是的,可是我現在就可以給大家來解釋如何在不用人手的情況下來摔碎雕像。”
我從兜裡拿出了一張普通的4開大小的紙,在上頭畫上了一些東西。
“不知道大家是否記得,雕像破碎的地方上空正好是長方形的吊燈,而更讓人奇怪的是吊燈上放着一個空無一物的箱子,大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所有人看着我,緩緩地搖了搖頭,而我也開始用我手裡的圖接着解釋道。
“天平試驗,大家都做過吧?在重量相同的情況下,天平兩邊是處於平衡狀況的。是的,犯人正是運用了這個方法制造了本次的案件。”
指着手裡的圖片,我開始解釋這個完全不尋常的案件,這個可以說是是個險棋的案件。
“把這個長方形的吊燈看作一個天平。在天平的一端放上雕像,然後在另一端放上和雕像等重的乾冰。讓長方形吊燈處於平衡狀況。”
“然後犯人在打碎窗戶出去,也就是我們雲起同學所說的第一個響聲。”
“之後,隨着時間的流失,乾冰開始因爲空氣流動的關係開始揮發。天平的一段重量開始逐漸減輕。最後當乾冰的重量完全無法維持天平的平衡後,雕像因爲過重而掉落下去。而這個掉落的時間,也就是乾冰揮發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在搜查二樓的時候。也就是我們聽到的第二個聲音。”
“沒錯,犯人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讓我們以爲我們所聽到的第二個聲音實際上是第一個聲音,然後藉此轉移調查。而在事件之後,乾冰也會完全揮發。因爲乾冰是昇華消失的。所以連水都不會留下,只在吊在天花板上的吊燈上留下了一個空空如也的箱子。這也是當然的,因爲在那之前,箱子裡的乾冰已經完全揮發掉了。所以證據也可以說是完美的消失了。”
當我用圖紙解釋完這一切後,大家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豁然想通的樣子。
“沒錯,這就是犯人的犯罪手法,讓在屋子外頭卻讓屋子裡頭的雕像掉落髮出聲音的辦法。”
“等等,可是這有些奇怪吧?”
姬冬音突然反對了我,我也知道,這本來就是一部看上去完全不符合規律的犯罪手法。
“是的,如果按照若同學你所說的是完全可行的。也是到目前爲止完全合理的犯罪手法,可是這樣的就要計算乾冰的揮發,然後計算乾冰揮發到什麼時候纔會影響天平兩邊的重量。因爲要計算乾冰的揮發,也要提前算好放多少乾冰,因爲只有一步錯誤的話就可能讓我們察覺道。比如干冰揮發的早使雕像提前掉落或者揮發的晚的掉落的可能。”
“不,犯人計算的可不止是乾冰的揮發而已。”
我順着姬冬音的話接着往下說道。
“確實,正如姬同學你所說的,這是一步危險的計劃。因爲重頭到尾都需要精密的計算,乾冰的揮發時間,爲此要放多少乾冰。當乾冰消失到什麼程度了會使天平的平衡打破,但是可不僅僅是這樣的,犯人計算了更多。”
我接着往下說道,並且語速開始提上去。
“正如我一開始所說的,項同學的死亡時間不準確也是因爲犯人打開了空調使室內溫度降低,造成了屍體的僵硬緩慢,延緩了屍體僵硬時間,讓我們出現死亡時間上的誤差。”
“爲此犯人需要計算調低空調的多少溫度才能使屍體的溫度緩慢延緩幾個小時,因爲完全可能把空調溫度調低的過低使屍體緩慢過慢照成誤差或者過快的誤差,而除此之外是乾冰揮發的計算量。這個計算不是在正常情況下計算的,因爲當時空調開着的關係,溫度降低,空氣流動速度大的情況下計算。也就是說,犯人計算了在溫度低的情況下使屍體僵硬緩慢和乾冰揮發完畢導致天平平衡破壞的公式。這必須需要完全精準的計算,因爲只要是一小步的誤差就會使得整場案件完全破壞。”
“無疑,這看上去是一步危險的計劃,但是如果有着高超的計算能力的話是沒有問題的。不如說正是因爲有了天才的頭腦和計算量纔可以做到這個犯罪。”
雖然知道這可能有些過於魯莽,也許我應該只是憑藉這個線索縮小一下犯人圈,我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可是在我說完這一切後,我的思考開始進一步的運作,讓我感覺到這不是魯莽,憑藉這點找出犯人看上去有些過於草率,但是卻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說的對嗎?姬同學。是你的話不就是可以做到嗎?對吧?天才級的學習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