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變化太快了,從廖明豪向溫可馨求婚,我上去阻止,廖明豪羞惱離去,到我邀請溫可馨跳舞,再到現在的事情,也就短短時間而已。最重要的是,事情發生得太連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所以纔會有點反應不過,被他們震撼到了。
不過我的反應極快,聽到這一聲突兀的聲音馬上就回頭看去,立馬就看到了服務員黑漆漆地槍口指着溫可馨,我頓時就慌了,心像被一個重錘狠狠捶中一樣,想都沒想,身體下意識的動作讓我把溫可馨摟在懷裡,用身體保護她的安全。
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我這樣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了,是那一次在山上,我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女神的清白。現在同樣的,我用自己的生命去換溫可馨的安然無恙。
原本我以爲,發生過那樣的事情,我不會再這麼蠢地願意爲溫可馨去死,但是我錯了。直到現在再次發生,身體最直接的動作,讓我知道,我已經徹底原諒她了,我會再次爲她去死,無怨,無悔!
我緊緊地把溫可馨摟在懷裡,把她包裹在自己的懷抱裡面,爲她遮風擋雨擋子彈。
抱住了她,我感覺抱住了全世界,很神奇地,我居然沒有一點的害怕,相反,我笑了,感覺很幸福。
溫可馨顯然也是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在她短暫地發愣一下之後,立刻就大叫起來,“文明!”緊接着,她身體就開始掙扎,想翻轉過來,但是無奈她力氣遠沒有我大,只能徒勞讓我把她更加緊地摟在懷中。
然而並沒有聽到槍響,我也沒有中彈,等了幾秒鐘,始終安靜着,我不由得回頭望去……尼瑪,他根本就沒開槍,而是戲謔地看着我。
而且他也沒把槍口對準我了,站了出來,大聲地道,“大家晚上好啊,今晚的肥羊很多啊,全他媽是百萬富翁,千萬富翁!很好,這一下全部都一網打盡了,發個大財,哈哈哈!”
隨着他的一身話落,本來敞開的大門一下被兩個服務員關住了,緊接着,從四面走來了幾個同樣喬裝打扮的打劫犯,鎖住了大家的退路,成爲了甕中之鱉!
媽的,這些人都是來打劫!草啊,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溫父的安全工作是怎麼做的,居然被摻合了這麼多打劫犯?!
趕緊往旁邊的溫父望去,發現他也是陰沉着臉,很憤怒,但是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到了疑惑,顯然溫父也是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出現這些打劫犯。
因爲是在自己家舉行的聚會,安全工作也做了,在場甚至是混進了條子,誰會想到有這種情況發生,所以溫父身旁根本沒有保鏢!而他身邊的兩個子侄,也怕死地沒有擋在溫父面前,甚至是偷偷地挪步,閃地遠遠的,怕會被溫父連累到,畢竟這可是命,不是鬧着玩的,人一輩子只有一條命,沒了就是沒了。
溫父顯然也是很寒心他兩個子侄的行爲,眼裡閃過憤怒,渾身都在發抖,鬍子都有點豎起來了。
我心裡一動,乘着這幾個打劫犯都放在場中想逃跑的賓客身上,我護着溫可馨,上前一步,拉住了溫父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後,和溫可馨站在一起,我用血肉之軀爲他們兩父女築起一道能夠打爛,但是打不穿的肉牆!
“甄侄你……”
溫父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叫了出來。
我挺直腰桿,張開雙臂,咧嘴笑了笑,“伯父,你放心吧,有我在,你和可馨出不了事。”
“文明……”
我被人抱住了,是在我身後緊貼着我的溫可馨,她緊緊地抱住我,把頭貼在我的後背上,啜泣着,“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不好,又對我這麼好?我好恨你!”
我被她一句話說得心頭一顫,是啊,心裡十分不是個滋味,呼吸都急促起來,老天爺可真會給我們開玩笑,讓我們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身份太懸殊,處境太尷尬,我們或許只能像桃桃所說的,有緣無份,有緣無份!
“我,對不起。”在這個時候,我心裡柔情萬種,握住了溫可馨的手,把她小小面積的手都握在手裡,怕她會被子彈傷到。她太完美,要是出了一點瑕疵,我會此生不安的。
“誰他媽想走,老子一槍崩了他!”
再一聲呱噪難聽的喊叫,響徹了全場,好好的一場酒會,居然被他們幾個該死的打劫犯打攪得支離破碎,我草他們全家!
門被鎖住了,兩百多個賓客被關在了這裡面,全部成了甕中之鱉,而我們幾個還站在臨時搭建的演講臺上,就更加地顯眼了。
有人哭了,是一些怕死的女賓客,她們面對這種情況,被槍指着,雙腳都在打顫,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你媽逼啊哭!”
有一個劫匪走了過去,一巴掌扇在那個女賓客的臉上,啪的一聲,臉瞬間就紅了,甚至還流出了血!
被這麼一扇,然後再被槍頂住了腦門,她雙手捂住了嘴巴,眼神射出驚恐的眼神,全身在劇烈地顫抖,不敢哭了。
我皺起了眉頭,數了數,一共有六個劫匪,麻辣隔壁的,其中四個是服務生,兩個是冒充的賓客!他大爺的,甚至有一個劫匪還給我倒過酒!
“伯父,這些人是怎麼進來的?”我輕聲地問着。
溫父在身後,他語氣冷得可怕,冰冷之中又充滿了憤怒,“我也不知道,這些服務生都是新請來的,我沒有什麼印象!而且我明明做了安全工作,叫了幾個警察過來,他們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而且還有槍!”
內奸!我瞬間都想到了這兩個字,是啊,這種情況,除了出現內奸,還能有什麼解釋?
而且這沒準就是一場早就安排好的陰謀,事先買通了內線,知道今晚來的都是浪寧的達官權貴,要是撈一筆的話,那肯定是一大筆錢,逃到國外去,能夠瀟灑好久了。
這時候有一個喬裝打扮的條子有動作了,他偷偷地往角落裡挪,看樣子是想按警報器,通知警隊過來了。
只是沒想到他剛沒動作多久,就有劫匪發現他了,衝了過去,一腳把喬裝的條子踢倒在地上,用槍指着他,“我他媽就知道有條子,想報警?呸!門都沒有!再敢動,老子一槍打死你!”
麻痹,這個劫匪明顯就是練過的,動作敏捷得很,身材高大,而且也很有力,連這個警察都不是他的對手,被他一腳就踹倒在地上了!
這個條子也愛命,沒敢怎麼反抗了,老老實實地被劫匪綁住了手腳,塞住了嘴巴,成爲了‘廢人’。
“我知道這裡面有條子,都他媽給我出來吧,我知道溫東寧這條老狗怕死得很,安排了條子在裡面……”
說話的是一個相貌平平,卻表情猙獰的服務員……不對,他不是什麼服務員,而是披着服務員羊皮的狼!
他們人手一把槍,手槍,看起來有點假,也沒開過槍,但卻沒有人懷疑他們手上的回事假槍。
“不出來?嘿嘿!”這個服務員扯開了領帶,謔笑起來,手一伸,抓過了一箇中年胖子,剛纔我和他聊過兩句,似乎是個什麼官,現在卻被狗一樣的被人提在手上,用槍頂住了腦門。他兩腳開始發抖,渾身也在瑟瑟發抖,臉色蒼白,眼神驚恐,十分地丟人。
有錢的人最怕死,這點可真一點都不假。
看來這個服務員就是劫匪頭頭了,他玩味的說道,“我數到三,要是親愛的警察同志還不出來……”他的語氣陡然一冷,“那我就殺了這個胖子!”
“不要不要……錢!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錢,一百萬,夠不夠?那兩百萬,等等,三百萬也行啊!”胖子膽戰心驚地求饒起來。
次奧,這死胖子可肥得很啊,也就一個縣級官,三百萬一下就能拿出來,無官不貪無官不貪,這話也是不假。
“一……”
沒人出來。
“二……”
還是沒人出來。
“三……”
劫匪頭頭的臉已經沉了下來,剛數完‘三’的時候,有一個人站出來了,我定睛一看,頓時心裡一叫,媽的,這不是誰,赫然就是條子曲向風,這個傻逼,他真的出來了!
“別開槍,我是警察!”曲向風一臉的鎮定,兩手空空,表情雖然有些恐懼,但他的腰依然挺得很直,勇敢無畏地站了出來。
“嘿嘿,你就是條子啊,可惜啊可惜,遲了!”
說着,他就對着已經嚇尿的胖子腦門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