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冰冷窒息的場面僵持了許久,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當後者臉色越發難看的時候,秦鈺忽然摟住了許如清消瘦板正的肩膀,嘻嘻哈哈的連拽帶拖的走進家裡。

“別這樣碰我。”感受到懷裡人輕微的掙扎,秦鈺不由得低頭一看。 許如清臉色不尋常的蒼白,身體忍不住輕微顫抖着,雙手不住地推桑着。那是處於害怕恐慌的應激反應。

秦鈺見狀,臉色驟變連忙撒了手,退後默默的把門關上。

這熟悉的…感覺。許如清半掩着形狀姣好的眼,再一次深深沉陷進了回憶。

蕭旭再一次摟着許如清站在兒時的稻田園裡,輕輕貼在耳邊說:“哥哥,你看……我們又回到起點了。”許如清依稀還能感覺到右側肩膀上緊緊摟着的手傳來的熾熱。只不過他始終被蒙着眼睛,透過絲綢黑布,只能聽到身邊傳來的聲音,像惡魔在耳邊呢喃細語。

那棟屋子裡,那個人,對他說的所有話,所有事,他永遠記得一清二楚。

周遭彷彿只有許如清一人急促的喘息聲和加速的心跳。蕭旭這個名字就像魔咒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坎裡,一喚醒便能奪他心智,毀他魂魄。

People may be watching I don ’ t mind .

「也許有人在偷偷向我們張望,但是我不在意。」

Anywhere with you feels right.

「因爲只要有你相伴 就安逸如天堂。」

我只屬於你。

肩上的手不知什麼離開了,再冷靜睿智的堡壘也終會坍塌。

冷,好冷。爲什麼會這麼冷……許如清蒼茫地想到,他以前的依靠呢?是蕭旭嗎?他現在的避風港又會是誰?

他爲什麼一直都這麼冷?

突然,一隻溫暖的大手緩緩地握住了他的手。

許如清驚訝的擡頭,恰好對上秦鈺深邃的眉眼,眼底的脆弱易碎盡顯無疑的暴露在黝黑的瞳孔裡,毫無保留的。

他極少把內心深處的情緒透露在他人面前,像個孩子一般的固執偏激。

秦鈺不知何時把他拉了進來,許如清愣住了,隨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鮮少的淡淡的笑容,並沒有抽出被緊握着的手。

正當秦鈺想要開口時,許如清清冷的聲音響徹大廳,他垂着眼眸說:“我從人民醫院出去後,去……”他停頓了下,清了清嗓子。“去酒店的路上在巷子裡碰到了殺人現場,猜測殺手186往上,中短髮不等。

“然後呢?”手被秦鈺牢牢抓住,根本沒辦法動身。

“我走了…”秦鈺慢慢地鬆開雙手,緊緊盯着許如清,沉聲問:“你確定?”

“燈太暗了,我只看到了血。”許如清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質問,“還有掛在楓樹枝上的斷肢。”他把還晾在外面的手拱在一起交叉着,整個人放鬆了似的躺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被面前壓迫感極強的人震懾到。

“我還看到他在拼寫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許如清沒理會這個問題,直起身來打了個長綿的哈欠,與對面這位滿頭焦慮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直接了斷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在秦鈺將要爆發出高分貝的聲音時,那始終冷淡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些。“抱歉秦警官,嫌疑人不是犯人,懷疑不是定罪……”許如清換了個姿勢,雙手交疊在腿上,勉強動了下嘴角,說:“況且我也沒有作案動機,去查控一下攝像頭和醫院就知道。誒…你們辦事效率實在太低。”

秦鈺冷哼一聲,很快脫離了這尷尬的氣氛——“你趕緊給我睡覺去,明早我還要提審你!”

“你犯什麼病!”許如清實在忍不住爆了粗口,直嚇的秦鈺眼皮一跳。

“啊,還有。夏楓,從你上牀開始就是我的專屬顧問了。”許如清聞聲回頭看着秦鈺又拽又皮的笑臉一瞬間給氣笑了,額前的碎髮隨着他的動作而輕微擺動。

尋尋覓覓找了半天的牀,終於在許如清滿臉黑線要徹底爆發的時候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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