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感覺那個人抱着她的身體,雙手顫抖着奔跑……
彷彿在害怕她會在他手心消失一樣……
拼命地奔跑……
連火燒到了他的衣裳都沒有察覺到……
“藥兒呢!!!快把他給我找來!”慕容墨言抱着鳳傾狂一路往外衝,被煙燻的黑黝黝的,一點也看不出他原來的樣子,加上那焦頭爛額的姿態實在和平日裡淡定自若的三王爺相差甚遠,這畫面真是難得一見,相當具有紀念意義。“鳳傾狂,本王不許你出事!”
“藥神醫到——”
“呦——這不過是昏過去了而已,用得着說這噁心吧唧的臺詞麼——”藥神醫提着藥箱款步邁進房間,一邊說着,一邊已開始打開藥箱,坐到牀邊替鳳傾狂查看傷勢。
“她怎麼樣了?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能叫她醒過來,你需要什麼,本王都給你找來。”
藥神醫還從沒見鏡月國三王爺這般模樣,有些惡趣味地沉下臉去,嘆了一口氣道:“現在要她醒過來,哎……”
“怎麼?你治不好她?!”他的手指猛然按住藥神醫的肩膀,力氣之大,只剩沒把人家肩膀給拆了。
“你要是把我的手給折斷了,就算我藥神醫能起死回生,也斷然救不了她了。”
慕容墨言連忙鬆開了藥神醫,“她的背後被砸傷了。”
“瞧見了。”藥神醫看着趴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鳳傾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將她衣服給脫了。”
“什麼?”慕容墨言震驚地脫口。
“沒什麼大礙,但這背後的傷必須得治。”藥神醫丟了一把刀子給慕容墨言,“她是你的妃子,不管怎麼說,我跟她男女授受不親,你就委屈委屈,替她把衣服剪開,上些藥吧。”
“就這樣?”
“不然呢?”
“剛纔你不是還說,要她醒來很難嗎?”
“我只是,要她立刻醒來很難,沒說,她永遠醒不過來啊。她只是有點缺氧,待會兒給她多通點風就好了,實在不行,給她送些氣也成。”
他笑着眨了眨眼睛,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脣瓣,略顯曖昧地吐了口氣。“若王爺不介意本神醫代勞,我倒是相當樂意爲王爺和王妃略盡綿薄之力。”
藥神醫相當識相,因爲他沒有等慕容墨言對他說‘滾’字,就已經提着藥箱逃走了。
慕容墨言望向趴在牀上昏迷不醒的鳳傾狂血肉模糊的脊背,手上的刀子握緊了一些。
殺人的事情沒少做,救人的事情沒做過。
脫女人衣服的事情也沒少做,但——
未經允許就撕女人衣服的事情,還真心沒做過。
手怎麼有點抖啊?
啊喂喂喂,他這是在救她,有什麼好抖的啊!
這件事,他不做,就得讓別人插手。
這女人橫豎也要被人看,當然只能給他看。
再說了,她又沒什麼好看的,他不過只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
誰讓她自個兒要受傷呢!
想到這裡,慕容墨言微微俯下身去,對準了鳳傾狂背後的衣服,一刀——割了下去。
將血肉模糊的布條扔在一旁,他看到她的身體上有許多傷痕。不僅是今天留下的,還有更多,是以往的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