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衆暗衛都已經犧牲了,屬下裝死才躲過一劫,拼死回來向主子覆命的。三皇子不僅將衆暗衛全數拿下,而且僅用了一招。”
“你說什麼!”紫衣男人揪住身負重傷的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瞳:“你是說,他居然只用了一招?”
“沒錯,本來我們在上風,三皇子也不曾動殺招,可是他身邊的女人受了傷,卻突然爆出了強大的力量,她的手握過的兵器全部變成了灰燼,三皇子也在那一刻將我們一網打盡。”
紫衣男人眼中不信任和震驚反覆交錯,終於鬆開了那名暗衛的衣領。“他們都死了,你回來做什麼?”
那名暗衛大吃一驚,“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屬下是回來向主子覆命的,希望主子能重新估量他的能力。”
“本王已經收到了。”紫衣男人說着,一掌蓋下那暗衛的天頂,頓然讓那暗衛七孔流血而死。
他擦拭手中的血液,目光一片嗜血,本以爲墨驚鴻不足爲懼,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能一招將自己所培養的數十名暗衛全數殺盡。看來,硬來是不能了,只能靠軟的了。
墨驚鴻啊墨驚鴻,本王還真是低估了你。
你不是想要對手足手下留情嗎?但看本王如何將你玩弄鼓掌。
眼底,是一片狠厲而絕情的冰冷,帶着嗜血的殘酷,他的笑容詭秘魅惑,卻又是那般無情。
*
墨驚鴻和錦夏手牽着手一路朝着雪鳶國的城門口而去。
終於看到城門口的大字,墨驚鴻停下腳步。
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年幼時,被送去熾燁國當質子的場景。
那時候只有二皇子和五皇子前來送行。
時光流轉,誰嘆歲月荏苒。
恍惚間,突然有人騎着白駒衝出城門。
隱約有嗜血的殘光,繚繞在城門之上。錦夏蹙眉,只覺得墨驚鴻將自己握得更緊。
殺氣沖天,好明目張膽的排場!
馬蹄聲聲,塵土飛揚。
就在墨驚鴻準備迎戰的時候,突然傳來琴聲陣陣。
錦夏只覺如同天籟,並未注意墨驚鴻表情凝重,若非他內力深厚,恐怕此刻早已吐血身亡!
而那些踏馬而來的不速之客,彷彿被魔音所虜,表情怪異扭曲!紛紛跌落馬背,在地上來回打滾,驚得錦夏更覺奇異。
竟然有人能以音爲武器,而這功力,也實在深厚。
城門之上,一道身影翩然而落,城下死傷遍野,少年宛若渾然不覺。
自顧自淡然彈琴,吟唱——
雲袖舞月光,何作沉璧湖心晃。暗來水殿涼,一一併舉風荷香。南燕總北往,無論去何方。我一直陪在你身旁。唱不盡春光,爲何偏去唱離傷。
……
墨驚鴻輕輕脫口,喚他,“五弟——”
少年淺笑飛落城門,落在墨驚鴻和錦夏面前,“三哥,別來無恙!”
原來他就是墨驚鴻口中,通曉音律,不喜奢華的五皇子,墨襲月。
何其慶幸,此人是友非敵。
“別來無恙。”墨驚鴻道。
“這位是——”墨襲月挑眉望了望與墨驚鴻手牽手的錦夏。
剛纔他看她見到這麼大場面的人仰馬翻景象,居然連一點驚慌都沒有,恐怕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吧。居然和三皇兄手牽手,難道……
“我叫錦夏。”錦夏回答道。
“錦夏?倒是個好名字,莫非是同道中人?”墨襲月舉了舉手中瑤琴,笑着說道:“不妨彈上一曲,與我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