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鏡看了一眼吐着粉紅色小舌的墨白，一臉無奈：“這樣的小白晚上不能一個人睡，我怕她獸性大發，半夜跑出去抓青蛙吃。”
葉清臣：“……你到底餵了什麼鬼東西給小白？”
夜凰陌淡淡地應了一聲：“我會照顧好她。”
花月鏡若有所思的看了夜凰陌一眼：“我看，到時候反而是你傷了她。”
夜凰陌皺眉：“嗯？”
花月鏡神秘一笑：“你要是實在挺不住了，我這裡有顆藥丸，到時候你服下就好了。”
夜凰陌莫名其妙的接過花月鏡遞過來的冰藍色藥丸，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還是帶在身邊比較好，要是到時候真的傷到了小白，那他真的自殺的心都有了。
然後，夜凰陌看着牀榻上的墨白，終於知道了花月鏡的神秘莫測的神情從何而來。
“嗯……”夜凰陌悶哼一聲，伸手壓制住了墨白放在他身上扭動着的大腿。
“小白……聽話……別動……”夜凰陌滿頭大汗，墨白皺着眉頭，一邊扭動着身體幻想自己是一條蛇……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墨白青澀的小臉緊緊皺着，似乎在努力的回憶着什麼東西，不斷的吐着粉紅色的小舌頭，豐潤的紅脣沾染上一些晶瑩的光澤，在月色的光輝下更加誘人。
夜凰陌卻不敢動她，生怕自己動作大一點就會吵醒墨白。
花月鏡說過，恢復記憶的形式就有一種是通過夢境。
墨白扭動着身子，發出一聲嚶嚀：“凰陌……”
夜凰陌眸子如光輝般絢爛：“小白……終於記起我了麼？”
而此時的墨白，正站在小墨白身邊，一臉懵逼……
小墨白此時正慌亂的站在一邊，擦拭着因爲偷吃而沾染在嘴邊的碎屑，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着，可愛之中透着些些猥瑣，靈氣之中帶着點點下流……
墨白：她小時候這麼猥瑣嗎……
然後小墨白將幾塊糕點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在懷裡，躡手躡腳的走出了這個令墨白傷心欲絕的地方……
“凰陌哥哥！凰陌哥哥！”小墨白興奮的叫着，然後衝進了小竹屋。
夜凰陌正坐在桌子上看書，聞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小白，又跑到哪裡偷吃去了？”
小墨白一臉理所當然：“御膳房啊！”
夜凰陌扶額：“我爲什麼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小墨白虎着小臉：“因爲凰陌哥哥是愚蠢的人類啊！”
墨白：果然熊孩子要從小抓起啊……
夜凰陌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道：“可喜可賀，小白你居然會拐着彎罵人了啊！”
小墨白一臉得意：“謝謝誇獎！”
夜凰陌冷笑一聲：“但是誰允許你罵我了？”
小墨白用肉嘟嘟的小手點着小脣：“凰陌哥哥，小白從早到晚就只看得到你這一個活人了啊！”
言外之意就是，不罵你罵誰？
夜凰陌：“……”
墨白站在一邊感嘆，原來她的嘴炮功力基於夜凰陌培養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不錯不錯，我果然是個可造之材！
然後小墨白從懷裡掏出用紙小心翼翼抱好的糕點，獻寶似的遞到夜凰陌眼前：“吶，凰陌哥哥，小白從來不吃獨食的哦！”
夜凰陌稚嫩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算你還有點良心。”
小墨白看着夜凰陌優雅地拿起糕點往嘴裡送的時候，撐着腦袋好奇的開口：“凰陌哥哥，你還養了別的小孩嗎？”
夜凰陌神色一頓，立刻無奈道：“你是不是又進我臥室了？”
小墨白撇嘴：“凰陌哥哥不喜歡小白了，所以養了別的小孩是嗎？”
夜凰陌扒着臉，滿臉的絕望：“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那是鏡子，哪裡面的小孩就是你！”
“哦。”小墨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醬紫啊！”
“嗯。”夜凰陌執筆低眉，在白紙上寫着什麼，朝堂上的東西他也越來越熟悉了，今天下午得找小寒城好好商量商量，禮部尚書那傢伙該換人了……
就在夜凰陌低眉沉思的時候，小墨白撐着腦袋問：“凰陌哥哥，你是不是養了別的孩子啊？”
“……”夜凰陌看着小墨白，一字一頓：“以後不許進臥室！”
墨白：……
然後小墨白繼續看着夜凰陌寫寫畫畫，半晌，又再次開口：“凰陌哥哥，我想喝奶。”
夜凰陌撇了一眼小墨白：“我沒有！”
小墨白：“我想喝牛奶！”
夜凰陌頭也不擡：“小孩子喝多了牛奶不健康。”
小墨白小嘴一癟，淚水汪汪道：“我全職看家，餓了給啥吃啥，有時候還要自己解決！渴了只能喝涼白開！小竹屋不能出！御膳房不能進！想要找別人玩都不讓！看世界都是黑白的！這樣的人生！我想喝個牛奶你跟我談健康！談！健！康！”
夜凰陌：“……要什麼味道的？”
小墨白：“紅！棗！”
墨白站在一邊暗自感嘆，現在的夜凰陌就已經是舉步維艱，別說紅棗味的牛奶了，就算是涼白開也不一定喝得上啊！
看來把熊孩子拉扯到五歲確實不容易。
夜凰陌點了點頭：“下午我會出去一趟，晚上給你帶好不好？”
小墨白點頭：“要紅棗味的哦！”
夜凰陌翻了個白眼：“好。”
然後小墨白又看着夜凰陌在紙上寫寫畫畫，接着問道：“凰陌哥哥，爲什麼我都四歲了，還是沒有人喜歡我呢？”
夜凰陌嘴角一抽。
墨白嘴角也是一抽，媽蛋從小她就這麼飢渴嗎？
“我都五歲了，也沒有人喜歡我啊。”夜凰陌回答道。
“可是我長得好看！”小墨白如是回答。
夜凰陌：“你哪裡來的自信？”
小墨白指了指夜凰陌的臥房：“你房間裡的另外一個小孩子告訴我的！”
夜凰陌：“……”
夜凰陌收拾收拾了東西說：“我要出去了，你待在這裡不要亂跑，知道嗎？”
小墨白沒有回答。
夜凰陌捂臉長嘆：“別被別人發現就好。”
小墨白立即立正大聲道：“好的凰陌哥哥！凰陌哥哥下午好！凰陌哥哥再見！”
夜凰陌捂臉揚長而去。
墨白看着夜凰陌小小的背影，然後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夜凰陌出了竹屋百米之外，就有侍衛緊跟着他，畢竟是一個質子，當時的皇上夜寒城雖然很相信夜凰陌，但是滿朝的文武大臣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在夜寒城極力維護之下，夜凰陌這纔有了這百米的自由空間。
一路行至夜寒城的御書房，夜凰陌抿了抿脣，擡腳走了進去。
夜寒城正趴在書桌上看着奏摺，見夜凰陌走進來了，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迎了上來。
墨白細細打量着小時候的夜寒城，沒了那股銳氣，反倒添了絲可愛靈動。
夜凰陌嗯了一聲，然後坐在一邊幫夜寒城看奏摺，一邊看一邊給夜寒城提出一點意見。
墨白看着這一幕，不由得有些汗顏。
原來藍錦有一段時間的國家命運，是掌握在兩個五歲小孩的手裡。
夜凰陌在御書房待了一下午，臨走時帶走了夜寒城特意讓人呈上來的紅棗牛奶……
夜凰陌回到小竹屋，小墨白正無聊地撐着腦袋望着窗口，看到夜凰陌的身影就滴溜溜的跑了過來。
“凰陌哥哥！”小墨白甜甜地叫了一聲，揚起一抹笑容。
夜凰陌低眉，看着小墨白的笑顏，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嗯，小白，我回來了。”
小墨白往夜凰陌身後張望：“我的牛奶呢？”
夜凰陌沒好氣的道：“原來是惦記着牛奶？嗯？”
小墨白笑得不見眼珠：“我是惦記着凰陌哥哥，順便惦記着牛奶！這是本質上的區別！”
夜凰陌將牛奶遞給小墨白：“我看，我纔是順便的那一個吧？”
小墨白接過夜凰陌手中的牛奶，笑嘻嘻的走進了竹屋。
夜凰陌也跟着進了竹屋。
吃過晚飯之後，小墨白喝着牛奶，看着夜凰陌執筆練字，又開始了一問一答遊戲。
“凰陌哥哥，我娘漂亮嗎？”
夜凰陌手一頓，然後笑着回答：“很漂亮。”
雖然他都沒有見過墨雨遙，但是他就是不想讓墨白疑惑，不管她問出什麼樣的問題，夜凰陌都會回答，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反正他不會讓小墨白的童年一直沉浸在那種悲痛之中。
墨白看到這裡，卻莫名心口一窒，看着童年的夜凰陌，嘴角緩緩勾了起來。
她的童年很好，就算連父母的面都沒見過，就算在皇宮之中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但她還是很快樂的渡過了這個黃金時段。
因爲，夜凰陌在護着她。
“你見過我娘嗎？”小墨白眨着眼睛。
“嗯，見過一次。”
“所以我是你一夜風流的產物？”小墨白問的話成功讓夜凰陌的狼毫在紙上劃出一條弧線。
“什麼？”夜凰陌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難以置信。
“你啪啪啪完就跑了？”墨白睜着眼睛很認真的問。
“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夜凰陌咬牙切齒：“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詞彙？！”
小墨白從書案上拿起一本書——《金瓶梅》。
“是誰準你看這種書的？”夜凰陌皺眉。
“御馬監的王公公給我的。”小墨白道：“我拿糕點跟他換的。”
夜凰陌受挫道：“我就不該教你識字！以後不準看這種書！”
“喔。”小墨白很老實的點了點頭：“那我到底是不是你一夜風流的產物嘛？”
夜凰陌：“……閉嘴！磨墨！”
小墨白老老實實地磨着墨，夜凰陌深呼吸幾口氣，纔將手下已經被毀了地紙抽了出去，重新開始。
夜，無聲無息地進行着。
墨白磨着磨着，就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地時候，夜凰陌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淺淺地呼吸，優雅地睡相。
小墨白想這種時候應該做點什麼？
然後她的眼睛掃過了被夜凰陌拿去墊桌腳地《金瓶梅》，小小的眼睛閃過一絲猥瑣之光……
她掂起小腳，在夜凰陌紅潤的脣畔“啪嘰”親了一口，然後笑得眉眼彎彎。
在她得意之時，夜凰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緩緩勾起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