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禮成!送進洞房!”
隨着這句落下,丁碧凡黑着臉把新娘牽進房間。
身後恭賀的人竊竊私語……
“怎麼新郎官看起來,一點不開心?大喜之日,更是大樂之時,這樣可不好!”
“你不知道吧?新郎官那是被迫娶的媳婦。他可是我們雪月大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成親不是要了他的命嗎?是我,我也不樂意。”
“不樂意不要娶不行了嗎?”
“這可是首席執行長的賜婚,能拒婚嗎?再說了,是首席執行長肯收回成命,丁統領他娘,冷芷巧也不肯,她可是一直盼着抱孫子的。”
“怪不得丁統領臉色這麼差!不過要是我能娶到跟他成親的東方雨落,我是一輩子不花,我也願意。”
“你想得倒美。東方雨落是我們雪月大都的第一美女。要不是丁統領打了勝戰回來,他還沒有這個福氣!”
“這倒也是,擊退魔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年紀輕輕能這麼厲害,也是很少見的。自古美女配英雄,丁碧凡抱得美人歸,也會傳爲一段佳話的。”
……
婚房內,四周張貼着喜慶的紅喜字,火紅的蠟燭,紅豔豔的婚牀,一派紅色景象,婚房外傳來的陣陣喧鬧笑語。
而作爲這場的婚禮的主角,丁碧凡,正臭着一張臉,坐在桌子旁,眼睛時不時瞟向牀坐着的蓋着紅蓋頭的新娘,一再地嘆氣。
該怎麼辦呢?是揭開,還是不揭開呢?
丁碧凡其實更想起身走人,可是冷芷巧一定是埋伏在門口的。與其說冷芷巧是母親,丁碧凡更想說她是個魔鬼,一點都不手軟,想想她之前說的那番話……
“碧凡,我是爲你好。娶了雪月大都的第一美女,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你乖乖成親去!”
在丁碧凡反對後,冷芷巧嘴臉大逆轉,凶神惡煞指着丁碧凡的鼻子,一通臭罵。
“什麼?!你不肯成親?!這親,你是不想成也得成!爲了以防萬一,把你的腿打瘸了,我也做得出!”
於是在冷芷巧的軟硬兼施下,丁碧凡只能成親了。
丁碧凡杵着下巴,大大地吐了一口氣。
以冷芷巧的脾性,現在房外一定是重重包圍,水泄不通,逃跑是行不通的。
要不試試跟新娘交涉一下?跟她協商,有名無實?這樣一來,不是兩全其美了嗎?可要是她不肯呢?
丁碧凡斜眼一瞟,新娘的手交叉握得緊緊的,這不是新婚的緊張感嗎?
丁碧凡扯扯嘴角,跟她談判,風險太大了。
丁碧凡抓着自己的頭,煩死了,真想大喊出聲。
“碧凡……”
冷芷巧的魔鬼聲線!
“娘,怎麼了?”
“你要好好做,不要給我丟臉!”
好好做?!
丁碧凡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擡頭看向門口,翻翻白眼。
冷芷巧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還說好好做?!要是能做,早了!
“碧凡!你聽到了沒有?!”
丁碧凡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其實冷芷巧的話,丁碧凡是明白的。不過這可是技術活,一般人不敢嘗試,雖然自己不是一般人,但也伴隨着意外的。一直催有什麼用,也要找準時機才行!
“喂……那個……”
糟了!丁碧凡忘記新娘的名字了。
“東方雨落。”
新娘開口了,這聲音似乎有點沉穩了。不過丁碧凡的聲線也是偏高的,這裡沒什麼好計較了。
“那個東方小姐……我想問下……你是真心想要嫁給我,還是……”丁碧凡想了想,決定換種說法,“咳咳……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有美好的前途,光明的未來。俗話說得好,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更何況我們連愛情都沒有,不應該被婚姻絆住前進的步伐,你說是不是?”
“你是想說你不想娶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丁碧凡張了張口,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是什麼意思?”新娘略帶鼻音,“其實我也想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說不娶你!”
丁碧凡最怕那種哭哭啼啼的女人了。沒想到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她要哭了,這還得了?要是這樁婚事吹了,冷芷巧一定拿着菜刀追九條街。
人是娶定了……
丁碧凡有點認命了,起身走了過去,事到如今只能按冷芷巧說的那麼做了。可惜了一個黃花大閨女,要遭到摧殘了。
伸手揭開了紅蓋頭,丁碧凡剛想下手,可映入眼的面容,丁碧凡愣住了。緊接着,脫口而出,“東方覓風!”
新娘一驚,定定地看着丁碧凡。
“你不是男人嗎?!”丁碧凡往後一退,“男人!我的媳婦居然是個男人?!”
新娘聽言,立即起身,想要捂住丁碧凡的嘴巴,卻沒想到裙襬太長,踩到了裙襬,整個人失去重心往丁碧凡整個人撲去,雙手不偏不倚按着丁碧凡的胸膛……
新娘驚訝於手的觸感,還使勁抓了抓……鳳眸輕斂,勾起嘴角,“女人?我丈夫竟然是個女人?”
丁碧凡吃痛,雙手推向“新娘”,“把你的豬蹄拿開!”
“新娘”收回自己的手,臉看不出任何表情,心裡卻是一陣慌亂。
爲什麼丁碧凡一眼認出他了?不不不,現在要關心的是,堂堂英勇善戰的丁碧凡統領竟然是女人!這個問題首要!
丁碧凡坐起,打量着眼前的“新娘”,如絲秀髮,長及過膝。胸前兩邊各留一縷,額前劉海半遮着秀娟黛眉,雙眸流光盈動。清水芙蓉般的容顏,兩片薄脣,雪齒皓潔。
“嘖嘖……東方覓風,要不是你真是個男人,我真懷疑你是女人……”丁碧凡一臉調侃,“之前見過你一面,那個時候覺得你長得特女人,沒想到你裝扮成女人這麼好看,不過你有易裝癖,倒是出乎我意料。”
東方覓風臉一黑,要不是剛纔真的摸到她女性的象徵體,他寧願認爲她是個男人。說話這麼輕佻,如同傳言一樣,是個花花公子。
丁碧凡在她十歲的時候,她的紈絝本性街知巷聞了。會造成這個特效的原因很簡單,每遇到女人,只要是大至四十歲,小至十歲的,全部都被她調戲過,一次一次大膽,還當衆掀人長裙。乃至於後來,只要是女人,看到她都退避三舍。
要不是後來她犯事發配邊境,估計這樣的鬧劇會一直持續。只是當年她犯事的原因和內容都沒有人知道,這倒是讓東方覓風有點在意了。
丁碧凡挪了過去,無視出神的東方覓風,挑起他的下巴,“是不是仰慕本統領,不惜易裝來接近我?”
其實丁碧凡心裡是不安的,畢竟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被老孃以外的第三人知道她女人的身份。只是現在可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表現如平常,再想後招。
東方覓風拿開了丁碧凡的手,力道十足,這點倒是很有男子風範。
東方覓風冷哼一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到底是花花腸子。
“既然你知道我是男人,我也實話跟你說了。”
東方覓風動手摘掉了重重的頭飾,真搞不懂女人爲什麼戴這麼重的頭飾,不累嗎?
丁碧凡完全沒有在聽東方覓風的話,又湊近了幾分,好問道,“喂!我女扮男裝是有原因的,那
男扮女裝是出於什麼原因?該不會真的想要嫁給我吧?”
丁碧凡明明是個女人,卻是男人裝扮,莫非……
“你喜歡女人,才這種裝扮的,是吧?”
丁碧凡一翻白眼,揪起東方覓風的衣領,“這麼說,你也是喜歡男人了?”
“鬆開!”
東方覓風一聲命令,傳遞出來的感覺很是威嚴,讓丁碧凡下意識鬆開手了。
“別忘了我是你司,你這是該對司表現出來的態度嗎?”
丁碧凡癟嘴,她是差點忘記了這個人是她的司了。她現在是統領,可東方覓風是統領,職位她高一階。當初在戰場會見到他一面,是因爲他作爲她的司給她指派任務。
東方覓風指了指身的大紅袍,“脫了,介意不?”
丁碧凡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她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的裸體,再說他也不會全部脫掉。
東方覓風脫剩兩件單衣,正坐,一雙犀利的眼睛盯着丁碧凡。“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丁碧凡故裝作一臉認真,開始答問。
“你爲什麼女扮男裝?”
“我老孃讓我這麼做的。”
“爲什麼要你這麼做?”
“我不知道。問我老孃去!”
東方覓風想了一下,“這個問題,我會再問丁夫人的。”
“丁夫人?”丁碧凡撲哧一笑,“丁夫人不是你嗎?”
東方覓風掃了丁碧凡一眼,丁碧凡立即收起笑顏,恢復嚴肅態度。
“順帶一提,即使嫁給你,身份是丁少夫人,也不是丁夫人。”東方覓風頓了頓,迴歸正題,“我再問你,既然你知道你自己是女人,你爲什麼還要娶妻?你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不允許娶妻的嗎?還是你真的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