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陽曾經在我面前吟了一首詩,叫什麼最遙遠的距離,因那首詩實在太長,我記不全,只記得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最遙遠的距離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如今我卻覺得,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蹲在你面前,你卻看不見我。
我蹲在池子邊泣不成聲,我要回去告訴裴垣,夏衍已經知道這個‘長亭’是假的了。
閻昔瞳一把拉住我:“幹什麼去?”
“我贏了,我已經贏了。”
閻昔瞳眼底掙扎着我看不懂的異樣,他好像很不開心,嘴角一沉:“若真的認出真假,爲何不拆穿?”
我一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閻昔瞳繼續道:“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有認出來。”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別異想天開了,你還沒有讓夏衍爲你癡狂的地步。”
“閻昔瞳,你不說話會死嗎?”我一邊含着淚,一邊咬牙切齒道。
閻昔瞳冷哼一聲道:“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坐擁天下的大王,怎麼可能擁有正常人的情愛?”
此時夏衍已經穿戴好衣衫,剛毅俊美的臉孔一成不變的冷凝,流轉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的撫平每一個褶皺,一切準備停當,樑濤的聲音傳來:“大王,齊國七皇子跟王妃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
“知道了。”
夏衍打開門出去,我連忙跟上去。
不管閻昔瞳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會妄加判斷,一切都讓事實說話。我堅信,夏衍一定會分辨出真假來。
跟着夏衍來到膳廳,我果然看見齊軒與漢陽已經坐在桌上等待。
齊軒面無表情,看見夏衍到來,依照禮數,站起來行禮:“見過大王。”
夏衍微微一笑:“坐吧。都是自家人。”
雖然齊軒沒有說什麼,但以我對他的瞭解,此時齊軒心裡一定在說,誰他媽跟你是一家人。
柳池假扮的‘長亭’笑嘻嘻的過來,手裡拿着兩隻藕節燈籠,遞給目瞪口呆的漢陽:“這是我昨天在集市上買的,喜歡不?”
漢陽結結巴巴道:“你……你……”
“怎麼了?”‘長亭’擺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齊軒掃了一眼‘長亭’,輕聲對漢陽道:“漢陽,在皇后娘娘面前不要失了分寸。”
夏衍不動聲色的微笑:“長亭,坐下吃飯。”
‘長亭’撅着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哦。”
我如坐在戲臺下的觀衆,看着這些演戲的好手們互相飆戲。
漢陽是曉得我真正身份的,如今面對着假‘長亭’,她一會質疑,一會糾結。
齊軒則是一副不親不疏的態度,禮數很周到,可從頭到尾連甩也不甩假‘長亭’一眼。
夏衍更不用說了,對待假貨的態度那叫一個體貼入微,要不是有外人在,估計得親自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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