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垣好像豁出去了一般,忽然擡起雙手,原本靜止的大地瞬間搖晃起來,四周的山巒開始震動,接着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整座山竟然拔地而起,懸浮在半空中。山上的鳥雀彷彿知道危險來臨,紛紛離開枝頭,飛向各處。
這纔是真正的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待裴垣確定婦人已經看清楚了之後,手一鬆,山巒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好像從未移動過。唯有掀起的塵埃證明剛纔並非幻覺。
我木然的轉過頭看閻嘯卿。
這貨真的是裴垣嗎?
閻嘯卿朝我點點頭。
婦人如同被嚇到了,忍不住倒退一步,被歲月刻下痕跡的臉龐透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裴垣嘴角掛着冷笑,步步靠近,臉色陰霾恐怖,似乎刻意要嚇壞她:“知道怕了?現在你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吧!”
婦女呆滯的望着他,待裴垣走到跟前後,她顫抖着身體,用破碎不堪的聲音問道:“這就是你三十多年音訊全無的理由嗎?”
三十年?我驚駭住了,難道說,裴垣開始並未選擇與這名女子長相廝守?
裴垣身體一頓,臉上表情定格在那裡。
婦人輕輕一笑,露出苦澀的味道:“這三十年來,我一直都想不通你爲什麼要走,爲什麼要離開我,我甚至想是不是出了意外被人滅了口,起初的那三年,我每天都以死相逼家裡人,要他們幫忙找到你,父親母親心疼我,便不停的塞錢給各大官府衙門,希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我始終都想不通,你走的理由是什麼?就算你不是人又怎麼了?難道……難道這就是理由嗎?你知道不知道,這三十多年我是怎麼度過的?”
“你完全可以嫁人,我連碰都沒有碰過你,你是清白之身。”
“裴垣你有良心嗎?”那婦人忽然嘶喊起來。
此時,我若不是觸碰不到這裡的任何東西,我肯定上去扁裴垣的。
裴垣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隨你怎麼說,我現在要走了,你好自爲之吧!”
誰知婦人忽然雙臂大張的擋在裴垣面前,臉上表情堅定不移:“不準走。”
裴垣眯起眼睛,似乎不悅。
“我要你告訴我,告訴我,爲什麼要離開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離開我。”
裴垣好像被問的煩躁了,臉色一沉:“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呢?都跟你說了我不是人,隨便你怎麼想,當初我們根本就不應該在一起。”
“那你爲什麼要我愛上你?”婦人望着他。
裴垣一愣,心虛般道:“因爲……因爲……”忽然,他一咬牙,咄咄逼人起來:“因爲我生命太長了,我無聊……”
毫無疑問的,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婦人再次嚇得花容失色,可是裴垣卻拒絕了婦人的關心,一把將她推開:“現在你該明白了吧,以後不要再問我了。”
婦人傷心欲絕的望着他,喃喃道:“所以我是你用來消磨時間的?”
如果裴垣回答‘是’,那肯定又要吐一攤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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