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兒沒有察覺到護士小姐語氣不善,她慢慢起身坐着,好一會兒,才終於想起來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慕然,不知道慕然怎麼樣了!”這麼說着,她便掀開被子,準備下牀。
“蘇黎兒,你在幹什麼!”鬱少維一回病房便看到蘇黎兒居然要下牀,這女人!
“我警告你,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給我下牀!”鬱少維想也不想,把蘇黎兒又抱回牀上。
“放開我,鬱少維,我要去看慕然。”
“蘇黎兒!”鬱少維發覺,夏慕然這個名字,他聽着真的是很不舒服!“我警告你乖乖聽話,否則,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鬱少維,你到底想怎麼樣!”蘇黎兒覺得他的控制慾簡直莫名其妙,總是不停強調她必須無條件服從他,彷彿她如果不聽他的話,便可能從此離開一樣。
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做,她才更有可能離開他嗎!
“不怎麼樣。”鬱少維突然嘴角勾了起來,“就是不知道你父母能不能受得住而已。”
蘇黎兒的臉色“刷”一下白了。
薄墨辰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一直在做夢。夢裡他看見了夏慕然,她坐在不遠處,淺笑倩兮地微微擡頭望着他。
“墨辰。”她向他伸出了手,撒着嬌,讓他趕緊過來。
薄墨辰心裡一陣柔軟,正準備走過去,突然發現自己的腳步動彈不得。他低下頭看,驚恐地發現杜蕾拉渾身是血拉住了他的雙腳。
她依舊穿着她那身鍾愛的白蕾絲連衣裙,但鮮血卻把那身裙子,染成了鮮紅色。
“薄墨辰,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去喜歡別的女人!”杜蕾拉麪目猙獰地看着她,順着他的腿,往上爬着。
薄墨辰恐懼地將她扯了下去,轉身就要往夏慕然所在處跑去,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杜蕾拉早已站在她的身後。她細長的手指緩緩握住夏慕然纖細的脖子,後者卻似乎毫無察覺,依然微笑地看着他。
“墨辰,快來嘛。”
“慕然,慕然!”薄墨辰想喊出聲,卻發現自己只能不停地張着嘴巴,卻什麼聲音也出不來。
他看到杜蕾拉的雙手微微收緊,夏慕然的聲音戈然而止。
不要!薄墨辰滿頭大汗地醒來。
“薄墨辰,你沒事吧?”林煜瞧見薄墨辰總算醒過來了,忍不住鬆了口氣。薄墨辰這一昏迷就是一天,這眼看夏慕然的24小時搶救期就只剩一半了,他們幾個心裡都快急死了。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來?”林煜急急忙忙問着,等了半天,卻沒聽見薄墨辰任何聲音。
怎麼回事?他擡頭疑惑地看着他,這才發現,他嘴巴拼命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卻沒出着聲音。
不會吧?他心裡有着不好的預感,趕緊按了鈴,叫醫生過來。
“應該是因爲受的刺激過大,產生的暫時性失聲。”醫生過來檢查了下,這才說道。
“那,這個什麼時候能好。”薄俏俏接到林煜的電話,差點沒暈過去。五年前,薄墨辰失聰,這次變成失聲,老天啊,要不要這麼捉弄他們啊!
“很難說,可能明天就會好,但也可能變成永久性的。造成這種症狀,主要是由於心理受的刺激過大導致的,主要還是要看病人的自愈能力。”醫生說完,便出去了,把空間讓給他們。
“啊啊啊……”薄墨辰把醫生的話聽明白了,但此時他擔心的不是自己不能說話,而是生死不明的夏慕然。
他指着外面,嘴裡不停地發出聲音。薄俏俏他們都明白他的意思,但此時,誰也不敢率先說話。
萬一讓他知道夏慕然可能活不成了,他會不會五官都失靈了……
夏慕然到底怎麼樣了!薄墨辰發現他不管怎麼比,都沒人願意理他,他一氣之下直接拍上牀板,薄俏俏他們都被嚇了一大跳。
還是直說吧,否則,再這樣下去,薄墨辰遲早也氣出病來。
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決定,還是讓秦子萱說出口。
“墨辰,慕然她……”她咬了咬嘴脣,艱難地說道,“她在重症病房,繼科說,她10個小時之內,如果再不醒過來,恐怕就……”你可知你昏迷了足足6個小時了,這期間夏慕然還一度心臟停
止跳動,把他們所有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搶救成功了,生存時間又少了8個小時了。
薄墨辰聞言,想也不想,就掀開被子準備起來。其他人見狀,也只是假意阻止,畢竟他們也清楚,根本不可能阻擋薄墨辰的現在的任何行爲。
更何況醫生說了,他現在除了失聲之外,並無其他大礙。
躺得有點久,薄墨辰腳步剛站到地步,突覺一股暈眩,他站立了好一會,等神智恢復了,便往重症病房跑去。
柳婷宜剛看到新聞了,她一邊從B市趕過來,一邊給陳放打電話,想了解情況。但陳放此時根本分身乏術,沒有空理她。
她猶豫了下,又撥了柳繼科的電話,一連撥了三通,對方纔接通。
“喂,小宜。”柳婷宜招呼也不打,直接問着柳繼科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
柳繼科在電話裡簡單地說了一遍,她立即改變方向,飛奔到醫院去。
她到醫院的時候,薄墨辰早已離開,她隨便抓了一個護士,問明情況後,便又感到重症病房室。
病房外只有明格格一個人,前面夏慕然心臟驟停的時候,夏琳因爲一時接受不了,又再度暈厥。其他人都先去看望薄墨辰了,蘇黎兒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明格格的一整天的眉頭都沒舒展過。
“喝點水吧。”柳繼科遞給她一個保溫杯,裡面的水是溫熱的。他剛剛從陸源那邊過來,那顆子彈擊斷了陸源手臂的神經,他的左手這下算是廢了。陸源剛剛醒來,得知這個消息後,正在病房裡大喊大鬧,彷彿他纔是受害者。
柳繼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咎由自取,如果是,懲罰未免也太輕了一點。他只是廢了一隻手,而有人卻因爲他,生死未卜。
他嘆了口氣,心疼地摟着身旁的女人,她的身體也纔剛恢復,但爲了照顧夏慕然,也已經一天沒有闔眼了,他可真怕她撐不住。
“要不要去休息下?”柳繼科輕聲詢問,卻不意外地看到她輕輕搖了搖頭。他也沒有多加勸說,只是將外套披上她的身子,摟緊她。
兩人就這樣坐着,直到看到薄墨辰跌跌撞撞地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