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雪氣道:“湘荷,不要說了。皇上叫死,奴婢不得不死。皇上說是我下的,便是我下的。多說無益。”
帝無垢黑着臉,怒道:“無理取鬧。”
她哪裡無理取鬧……
“朕何時說過你下毒?”
“是你說,什麼人送的東西都敢吃。”
帝無垢氣道:“朕那是說……”
“皇上,沈院首來了。”
帝無垢還未說完,小乙的聲音響起。
帝無垢打住話頭:“進來。”
惑雪怔怔望着他,帝無垢剛纔想說什麼……
真的不是說她?
倒確實也未指名道姓。
沈御醫是第一次進坤後宮,進來便被滿院的鮮花美到了,芬芳撲鼻。
沒想到,常年關閉的坤後宮,絲毫沒有外界傳說的那般荒涼……
只是此時他也無暇欣賞美景,隨着太監來到東廂房。行過禮,便去爲流淺診脈。
診罷,起身道:“皇上,流淺琴師的毒幸好發現的早。這毒毒性溫和,常人服後,並不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想來是流淺琴師體質特殊,對毒藥敏感。”
惑雪關心道:“大人,請問有什麼後果?”
沈院首說道:“不解毒,能致人長期體寒。”
體寒?
體寒者,懷孕就會增加困難……
惑雪有些煩躁,爲什麼這些毒,總與懷孕扯上關係。
帝無垢問道:“這毒你可能解?”
沈院首恭敬道:“回皇上,臣寫副方子,請流淺琴師喝上三天,就好了。”
聽到毒能解,惑雪放下心。但聽到喝藥,立刻撇撇嘴。
帝無垢淡淡點頭:“好,你退下。”
“是。”
沈院首躬着身子退下,小乙跟着他去抓藥熬藥。
帝無垢負着手,那頎長的身影,被透露到室內的陽光鍍上一層金芒,分析道:“如果惑雪沒有將這果籃送出,而是自己吃下,會如何?”
惑雪怔怔望着她:“皇上,你……相信毒不是我下的?”
帝無垢斥道:“就你,這麼笨。能不把自己毒倒就不錯了。”
惑雪扁扁嘴,她哪有那麼笨。那迷-藥,真的是她大腦一熱後失控的舉動。如果沒有帝無垢那一拉,將她拉到那迷煙之中,她也不至於會迷倒自己……
湘荷幾人對視一眼:“皇上,這毒……”
帝無垢沉吟道:“德妃?她還不至於這麼傻,明知是她送的,還故意下-藥。這不是引人懷疑?”
湘荷大膽說道:“皇上,或許她是故意如此。”
帝無垢輕搖頭:“雖不是她,但……”
帝無垢吩咐道:“小甲,傳德妃到乾坤宮後院。湘荷,把這果籃送過去。”
“是。”
兩人領命離去。
帝無垢又吩咐道:“你們幾個,照顧流淺。”
“是。”湘蓮應道。
帝無垢轉身走到門外,就在惑雪以爲他要離開時,說道:“你還不走?”
惑雪看看周圍,應該是在說她。是怕她笨手笨腳,給她們添亂嗎?
惑雪鬱悶的走出來。
轉身就往大廳走,卻被帝無垢一把拉住手腕。
惑雪莫名地看着他。
帝無垢放開手:“隨朕去乾坤宮。”
惑雪眨眨眼,這是要解她的軟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