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聽得鬱化德道,“鷹王,這次我們各門派的兄弟都有到場,也做個見證,望今日能與鷹王消除前恨誤會,和兩家之好!”
魚左舟聽鬱化德一開口便拿衆人來壓自己,不由冷笑,“邵公子的信上也說與在下有誤會,不知這誤會是什麼?”
鬱化德沒想到魚左舟會這麼一問,當下臉上暗暗青了一青,便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賊不偷,聽說他已離開鷹巢,這誤會也算消了!”
魚左舟聽他說道賊不偷,心中不由一緊,道,“當日四大家將在下引至一酒館,說是要‘請’在下走一趟,打的名頭可是當今皇上的吩咐,既然是皇上的吩咐,鬱當家又爲何把這當做我們的私恨?還有,賊不偷現在是不是我鷹巢的人且不說,但一日是便永是,還望衆位搶人的時候手下留情!”
魚左舟這話一出,所以人都不由變了變臉色,心想這鷹王說話着實太逼人,今日只怕這宴席是吃不好了。鬱化德更是連笑都裝不出了,暗下咬牙,倒是邵不更笑道,“其實中間是何緣由,鷹王與在下心裡都明,家父說了,鷹王若心裡還惱,就讓在下自罰三杯,來爲鷹王賠罪!”
見邵不更這樣和氣,下面的人都看向魚左舟,想她就算再狂妄,邵家堡的面子不能不給,別說她了,江湖上不給邵家堡面子的還沒有,只怕玉龍子、魚獨鍾都要給!
魚左舟直直盯着邵不更,見他仰頭已連乾兩杯,第三杯正要喝
,她卻說了聲,“慢!”
其實這麼多人,往日裡都是看不慣魚左舟性子的,想他們自己就算在邵家堡一個奴才面前都不得不低頭,而她卻這麼大面子讓邵邪親自過問,邵不更親自罰酒?她一個女子,何以如此自負,又如此灑脫不羈?他們自己做不到,就總是不想着別人也做到,心裡倒都想着今日魚左舟鬧出點事,好讓邵不更挫挫她的銳氣!所以聽着魚左舟這一聲“慢”,都不由在心底鬆了口氣。
邵不更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魚左舟,“鷹王還有何事?”
魚左舟手指細細摸着酒杯上的紋理,淡淡道,“四大家當日出口辱我之事我可以不計較,鬱當家設計擒走賊不偷的事我也可以不計較,不過,在座有人欠了我一條命,我卻不得不拿!”
她這話一出,便聽得那邊一個酒杯落地的聲音,一看正是謝道!鬱化德此刻也猜出她所指之事,但卻並未接話,心底那股恨意卻是一下竄了起來!
謝道見魚左舟雙目如刃的望着自己,臉上白了一白,見無人替他說話,只得硬着頭皮道,“當日在下傷了鷹王手下,全是因爲自家三弟、五弟爲人所害,當時又都說是鷹巢所爲……所以才……”
“呵呵,”魚左舟一笑,“那後來謝大俠可知道誰是真兇了?”
謝道又是臉一白,他平時不是嘴笨的人,但是不知爲何,此時感受到魚左舟的目光和衆人看笑話般看自己的神情,心中雖極惱,卻
支吾着不知說什麼,看了一眼初九半天才擠道,“他不沒死嗎?”
“他若是死了,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嗎?”魚左舟握緊酒杯,不緊不慢的回道,但這話裡不經意透出的殺氣,卻讓離她近的柳卿背脊暗暗挺了一挺,他本心裡還暗氣魚左舟那日對自家人的嘲弄,此時只得在心裡把這口氣吞了。
邵不更看着眼下情景,他來時父親交代過,如今形勢,不可再節外生枝,狼王已摻進涼州之亂,要想穩住在內陸最有勢力的鼠王,還得看着魚左舟,所以今日必須要穩住她。再說謝道也算是客,既然選擇加入皇黨,自然不能任着他爲人所欺,便笑道,“鷹王,這中間是何過結,我雖不大清楚,但也請鷹王消氣!謝二俠今日賞面子肯來赴宴,在下便替他向鷹王賠罪!”話過,便將杯中酒仰頭飲盡。
衆人聽邵不更這樣謙遜知禮都十分佩服,尤其是那些別門別派的都不由心中一悅,也就不知不覺中將心偏了過來。
魚左舟也知邵不更這句話說的極漂亮,也向他舉了舉杯子,“邵公子如此說,真是折煞在下了,不過,人命並不是一杯酒便能消的!近日是邵堡主的生辰,在下也無意在邵堡主壽宴上多事。謝二俠欠在下的命,在下可以揭過去,卻是看在謝大俠和謝四俠當日在酒館與在下有救命之恩!”
邵不更聽此臉色不由一紅,魚左舟竟當真不給自己面子,只得勉強笑道,“那我就替家父謝過鷹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