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
林海永遠看起來都是那麼茂密成陰,陽光照耀下,斑斑點點,幾片葉子忽然的飄落下來,打在了子夜的身上。
“葉子,是你捨棄了枝幹嗎?”子夜憂愁的說道,似乎有心事一般。
“子夜啊,我是越來越不懂你了,你何時變的這麼多情善感了?”忽然一陣疾風駛過,一襲紅似火的紅衣人站在子夜面前。
“有一點點感情不好嗎?”子夜似乎對於紅衣人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
“有感情是不錯,但是你似乎丟了並應該回報的感情呢。”紅衣人略有嘲諷的說道。
“不、我沒有丟棄,我永遠不會丟棄。”子夜忽然情緒有些激動的辯解道。
“記得就好,你師傅照顧你不容易,別忘了他臨終時對你的囑託,寶寶的病情可不能再拖了,你明白嗎?”紅衣人故意再一次提起,像是在警示他一般。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也最清楚不過了,鬼王如此的關心我,不過也是爲了血靈吧?誰讓世間只有我有辦法提取呢,所以你們也很迫不得已的百般讓我任意妄爲。”子夜沒有任何懼怕的把他們心底的想法一點點說了出來。
“不錯,既然你都清楚,最好就更聰明一點,如果你實在不聽話,那即便世間只有你一人掌握方法,依照鬼王的性子,也會隨時要了你的性命。”紅衣人冰冷的語氣說着。
“那麼今日勞煩烈煞大人來,就是爲了取我性命?”子夜問道。
“雖然你放走了蕭堇墨他們是大錯,不過看在近來也有功的情分上,就功過相抵了,不過鬼王讓我記得提醒你,距離金星凌日的異象沒有多久了,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不要婦人之仁而誤了終生。”烈煞沒有繼續的等待子夜的回答,把內容交待完畢後便消失不見,因爲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多說也無益,只需點到爲止就好。
“寶寶,爹爹就是爲了你而堅強的活到了現在,所以你纔是我生命的唯一,爲了你,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好告慰你生父的在天之靈。”子夜暗暗仿若發誓般的說道,那片落葉瞬間在手中被壓的粉碎,鬆開手心,隨風而去。
(靈窟洞)
凌紫寧玉手托腮,呆呆的望着藍天,覺得就連腳下的石頭都是快樂幸福的,想想剛纔的情景,笑容就在不經意間又綻放在臉上。
“寧兒,我們走吧。”忽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走?去哪裡?”凌紫寧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
“當然是回你的國家了,我們已經耽擱的太久了。”安陵禹灝竟然也開始溫柔的說道。
“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呢。”凌紫寧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不用準備了,我們這就出發,我身上有銀兩,路上缺少什麼添置便是。”安陵禹灝依舊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嗯。”默默的答應了一聲,算是認同,儘管如此的不願意,但是依然會答應安陵禹灝的要求。
“難道你們也想不辭而別?”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一聽便知是那妖媚的子夜在大吵大鬧了。
“怎麼會呢,這些天還真是多虧有你,我理應好好報答你呢。”安陵禹灝客氣的說道,這回的他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報答倒是不必,不過倘若真的有一天,我有事的話···”話還沒有說完。
“我安陵禹灝必定義不容辭的答應你的條件。”安陵禹灝早已搶過話語,滿口的答應。
“可不能隨便答應呢,萬一子夜想做皇上呢?”鬼月在一旁煽風點火。
“那安陵禹灝大可放心,區區一個皇上,白給我,我還不想做呢,還是一個人的自由比較重要。”子夜翻着白眼的瞪着鬼月。
“那叔叔以後記得回來看寶寶哦,還有···下次我也希望你帶着那個漂亮叔叔一起來,因爲我好喜歡他。”寶寶也在一旁鬧着說道。
“嗯,會的,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後會有期。”安陵禹灝表情頓時的凝重,匆匆的拜別。
誰都沒有料想,今日的諾言,日後會有怎樣的事端,奈何早已承諾,不想欠下的太多。
“小皇子,你先前面走着,我想和子夜說句話···”劉蒙忽然有些猶豫的說道。
“嗯?爲何現在不說?”安陵禹灝有些好奇的問道。
“現在不方便,小皇子,你就答應劉蒙,你和皇妃先前面走着,我隨後就到。”劉蒙越說,竟然越不好意思起來。
“有情況啊,劉蒙,怎麼還臉紅了?快從實招來。”安陵禹灝才發現劉蒙竟然也有秘密了,不禁十分的好奇。
“總之,算了,豁出去了,我必須親自和子夜說!”說罷,顧不得理安陵禹灝,飛快的向回返去。
子夜三人正要回去之時,遠遠望見一人向這邊跑來,不禁駐足。
“子夜,我···我有事要和你說。”劉蒙喘着粗氣的說道。
“和我說?”子夜指了指自己,非常不可思議的再一次確認是否要和自己說。
“嗯,就是你。”劉蒙竟然也再一次確認一下。
“果然留他們還是留出事了,你這個妖精一樣的男人啊!”鬼月似乎帶着嘲諷的語氣,拉着寶寶轉身向山洞走去。
“不過,鬼月叔叔,這個叔叔雖比不得安陵叔叔和堇墨叔叔,但是也是男人中的極品了,爹爹有福氣了。”寶寶像個小大人一樣的說道。
“嗯?這都是誰教你的?”鬼月聽着寶寶的感嘆。
“是爹爹咯,也就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我都習慣了,男人嘛,心胸要大量一些,我就原諒爹爹在小孩子面前口無遮攔了。”寶寶假裝像一個謙謙君子般說道。
鬼月聽了寶寶的一席話,不禁笑的前仰後合,真是可愛的寶寶。
雖然帶着寶寶在回去的路上,可是鬼月總忍不住回頭的瞭望。
只見劉蒙扒在子夜的耳旁輕輕的說着什麼,而劉蒙的臉色也紅一陣白一陣,然後便迅速的跑遠了,但子夜只是從瞬間的驚訝的表情,慢慢變得激動,最後竟然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喂,子夜,你沒有被男人表白過啊?至於興奮成這樣嗎?”鬼月終於忍不住停下,向依舊愣住的子夜吼道。
“喊什麼喊?老子就沒有被男人表白過,怎麼樣?羨慕吧?”子夜突然反應過來,也一點不留情的回敬道。
“哎···兩個男人一臺戲啊!”寶寶捂着耳朵,無奈的搖搖頭。
(路途中)
風塵僕僕,顛顛簸簸的終於走出了這片山路,所路過之處,無一不塵土飛揚,而蕭堇墨因爲近幾日身體的疲憊,靠在馬車的一角,眼睛微閉,像是睡着了。
凌卓溪脫下衣衫,輕輕的披在了蕭堇墨的身上,生怕他因熟睡而着涼。
“我其實一直有一個問題···”夢兒忽然一改往日的活潑,語氣一下沉重下來。 WWW▪ttκā n▪c ○
“什麼問題?”凌卓溪友好的說道。
“你妹妹不是叫凌紫寧嗎?就是寰昭國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傾國美人紫寧公主?”
“沒錯。”凌卓溪肯定的回答。
“可是我要是沒有聽錯的話,安陵禹灝竟然喚她楓兒?”夢兒好奇的望向對面的凌卓溪。
“我也聽到了···楓兒,是楓兒。”凌卓溪似乎也對於楓兒這個名字異常的刻骨。
“那就是說,楓兒不是你妹妹了?”夢兒追問道。
“不是!”
“可是安陵禹灝的口中確實的說出了這個名字,那麼楓兒是誰?”夢兒終於問到了重點。
“楓兒···”凌卓溪眉頭緊促,竟然有些語塞。
“難不成你知道?”夢兒更加好奇了。
“我···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凌卓溪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爲他記得當日蕭堇墨對他說的話,他只是蕭堇墨,沒有了蕭楓兒,只是凌卓溪確實也有疑問,爲何安陵禹灝也認得楓兒?爲何他要稱自己的妹妹爲楓兒?一切都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兩個人的談話就這樣的忽然停止了,沒有了繼續,卻都陷入了沉思。誰都未曾注意到那躺在角落的人兒,雖未曾睜開雙眼,卻早已留下了淚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楓兒竟成了別人的故事。
(樹林中)
“劉蒙啊,剛纔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拋下皇子和皇妃,你該當何罪啊?”安陵禹灝故意的刁難道。
“屬下知罪,還請皇子饒恕。”劉蒙委屈的說道。
“那是怎麼個饒恕法啊?”凌紫寧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那就要看小皇···皇子了。”劉蒙大氣也不敢喘的低聲說道。
“這個嘛,只要你告訴我,剛纔你和子夜說了什麼,我便可饒你。”安陵禹灝終於還是以權謀私的壞壞的說道。
“小皇子,真的不···”劉蒙焦急的否定道。
“大膽劉蒙,還不從實招來。”安陵禹灝假意的發怒。
“小皇子恕罪,劉蒙這就說,是因爲”劉蒙嚇得欲要全部說出。
“哈哈,算啦,劉蒙也長大了,有秘密也不足爲怪,只是閒來無事逗逗你罷了。”安陵禹灝大笑道。
滿頭的銀髮,爽朗的笑聲,引得林間的鳥兒都在爭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