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禾迅速地撥通孟潔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孟潔才接起來，聲音還迷迷糊糊的，一聽就知道她剛醒。孟潔這不健康的作息，還真要好好糾正一下。
“有話快說。”
等張曉禾說完了，興許孟潔還能睡一個回籠覺。
“孟潔，你現在搞得到玩偶服嗎？”
“玩偶服？遊樂園哪種？”
“對。”
搞一套玩偶服倒是不難，實在不行問門口超市借一下都行。但是張曉禾要玩偶服幹嘛？
張曉禾向孟潔明明白白地解釋：“給賀屹峰一個驚喜。”
“……”
孟潔感覺自己真是做了什麼孽，一大清早被擾了清夢不說，還要聽他倆秀恩愛、撒狗糧。
“掛了。”
孟潔剛想掛斷電話，張曉禾就開口報了一串數字：“8888。”
孟潔一聽到這個吉利的數字就清醒了一大半：“這……”
張曉禾持續加碼：“12888。”
孟潔覺得自己還有談判的餘地：“有點困難的。畢竟玩偶服的尺寸都比較小。”
“香x兒的流浪包。我知道你看中這個包很久了，一直捨不得買。”
孟潔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蹦起來：“這不是包不包的問題，主要是爲了你們感情的可持續發展。我作爲你們的朋友兼同事，該幫的還得幫。”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這個包……”
“我就勉爲其難收下了。不能讓你一片心意白費不是？”
孟潔怕張曉禾反悔，馬上答應了下來。
“那還有幾樣東西我需要你幫我找一下。”
孟潔連問都不問，信誓旦旦地承諾：“沒問題！”
“那我一會兒把清單發給你。麻煩你了。”
“交給我，你放心！”
果然，包治百病。
掛斷電話後，孟潔撈起趴在地上的兩隻狗，輪着在他們臉上親了一下，絲毫不考慮狗的感受。
等張曉禾打完電話，賀屹峰還睡得很香。張曉禾看看時間，這都已經超過他們平時起牀的點了，賀屹峰還睡成這樣。看來昨天的酒精攝入對他來說，確實超標了。
不會喝酒就不要逞能嗎！他跟自己吃飯，又不是出去和投資方，製片人吃飯，幹嘛強迫自己喝酒呢？
張曉禾去洗手間幫他擰了一條溼毛巾，擦着他的臉。冰冰涼涼的毛巾輕柔地敷在賀屹峰臉上，不多會兒，賀屹峰終於醒了。
“曉禾……”
“醒了？頭疼嗎？”
賀屹峰搖了搖自己的頭，他頓感一陣天旋地轉。要不是張曉禾眼疾手快，接住了他，不然賀屹峰就要磕到牀板了。
“我說你啊，對自己的酒量就這麼沒點數兒的嗎？”
“我以前喝酒沒這麼不能喝的。肯定是我太久沒喝了，一時沒適應，下次我喝給你看。”
也不知道張曉禾看這無聊的破事幹嘛。
“行行行，等你下次喝給我看。你先躺好，我叫酒店送餐上來。”
“嗯，我不要吃麪包。酒店的麪包都可硬了，拿着都能上戰場打仗！”
這個離譜又貼切的比喻差點讓張曉禾笑岔氣。不過就算賀屹峰不說，她也不會給剛宿醉醒來的賀屹峰吃這種乾巴巴的食物。她讓酒店送點中式餐點過來，儘量挑一些熱乎的，能溫暖一下賀屹峰的胃。
很快，酒店就按照他們的要求送來了早餐。豆漿、麪條、煎雞蛋、法式三明治、新鮮果蔬以及燕麥粥。好一頓中西合璧、營養豐富的酒店早餐。
侍者把餐點在桌上一一擺放整齊，碼上餐具，向他們鞠了個躬。張曉禾也明白人家的意思，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粉紅色的票子塞到他手裡。
“辛苦了，謝謝。”
“女士，祝你們用餐愉快。”
送走了侍者，張曉禾便叫賀屹峰過來吃早餐。
“可是我喝多了哎，走不了。”
言下之意，你餵我。
張曉禾纔不吃賀屹峰這套。見賀屹峰耍賴，張曉禾索性晾着他，自己拉開餐桌旁的凳子坐下吃了起來。
賀屹峰眼巴巴等了一會兒，明白了張曉禾是絕不會管他，自己只能認慫，灰溜溜地跑到了餐桌前。
“喲，頭不暈了？”
“暈的。但是不影響吃早餐。”
“能自己吃？”
“能。”
看，孩子果然不能慣着。
吃完了早餐，整理好行李，也到了該退房的時候。今天下午，他們只有一項活動，那就是跟他們老本行相關，看話劇。
這出話劇是一家知名話劇團出品的沉浸式話劇，還沒正式公演，先在內部展演。名額只開放給和他們熟悉的嘉賓。岑酒手上就有幾個名額。
張曉禾厚着臉皮去問岑酒要了兩張門票，結果岑酒給得很乾脆，不過他有個要求——看完給他觀後感。
哪兒想到啊，出來約個會，張曉禾還要做作業。
“沒事，作業我幫你做。這個我熟。”賀屹峰在學生時代，不知道做了多少這樣的作業。可是作爲乖乖好學生的張曉禾怎麼能接受代筆這種事兒呢？
“作業還是要自己做。而且沉浸式話劇，我也確實沒看過，你看過嗎？”
“沒有。這是這兩年新興的一種話劇形式，我也沒接觸過。”
“那就行了，出發。”
他們做了太久演員，都快忘了做觀衆是種什麼體驗。他們坐在臺下，不用擔心下一步會不會出錯，下一句臺詞是什麼，下一個場景怎麼轉換。他們只需要坐在臺下，跟着劇情放肆大笑，熱烈鼓掌就行。
沉浸式話劇和傳統話劇最大的不同就是觀衆也有機會參與其中。張曉禾看得開心，也深深地誇讚他們隨機應變的能力。有些觀衆會故意刁難他們，給演員出難題，而演員們總能化險爲夷，將跑偏的劇情拉回到正軌上，又好玩又好看。
隨着話劇的結束，賀屹峰和張曉禾的第一次約會也謝了幕。接下來，他們要回家，幫賀屹峰整理即將進組帶去的行李。張曉禾也要拿着自己的東西回家住了。
只不過不知道孟潔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正在開車的賀屹峰發現了張曉禾的異樣，他問：“怎麼了？捨不得啊？”
張曉禾內心驚了一下，她還以爲賀屹峰看出來了。她順着賀屹峰的話往下接：“肯定啊，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出來約會？”
“我答應帶你去普吉島，一定會兌現的。”賀屹峰早就想好了。去東北滑雪、去加拿大看極光、去英國哈利波特的取景地，他要和張曉禾走遍世界。
這時，孟潔發來了微信：“準備就緒，等你們回來。”
張曉禾心裡一下輕鬆了，她看着賀屹峰，眼裡閃着不一樣的光：“那就一言爲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