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拒絕 不是蕭疏不會耍狠,只是她並不想把自己最壞的一面展現出來。
誰心中沒有住着一個惡魔?誰在被人陷害的時候不願意馬上反擊回去?不是誰都願意做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你以爲,你能在寧城橫行?就算蕭乾在歐洲是最大的財團之一又怎麼樣?你們蕭家還能在寧城指手畫腳?我倒是要看看,你蕭疏究竟是怎麼不放過我!”
“臨淵又怎麼樣?還不是在你被綁架的時候,最後放棄營救你!”
一句話,戳中了蕭疏的心。
不管當時楚臨淵有着怎樣的苦衷,但他的確是放棄營救命懸一線的她!
如果,她沒有抓住那塊石頭朝那個男人頭上砸去。
如果,她掉下海之後沉入海底。
如果,楚臨淵沒有事後把她救起來。
那麼,蕭疏根本沒可能站在這裡。
“當你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的時候,就已經輸得一塌糊塗。”蕭疏覺得自己很惡毒。
爲了報復楚臨淵也好,爲了氣岑姍也罷,她現在完全有機會把楚臨淵是爲了某種目的接近岑姍這件事告訴她。
但她沒有。
她很想看到岑姍在知道是楚臨淵給她致命一擊時候的表情是如何的。
岑姍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地說着她是楚臨淵的妻子。
可笑,可悲。
來了這麼長時間,岑姍纔想起來這個時候來的意圖。
“我知道你和臨淵有仇,現在他的公司有難,你巴不得賣掉手中的股份,看他五年的心血毀於一旦。不過蕭疏,我不是來勸你不賣掉那些股份,你最好趕緊賣掉!”
蕭疏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我要楚臨淵公司的股份做什麼?不如賣了賺錢。”
高於市價兩倍,那得是多少錢呢!
“但是,見你這麼想要讓你丈夫的公司毀於一旦,我就偏不成全你。”
岑姍面色一白,眼中全是憤怒。
“倒不是我心疼他五年的心血。我就是要讓這個公司存在着,成爲你心中一輩子的陰影。”
“你——”
“la risa,”蕭疏淺聲用意大利語說了出來,“在意大利語裡面,la risa就是‘笑’,這個公司存在的一天,就提醒着你,你丈夫用了我的名字來命名他的航空公司。我爲什麼要讓你如願?”
岑姍被氣到發抖!
她不知道楚臨淵用蕭疏的名字做公司的名字嗎?五年來他閉口不提的人,卻每天被他看在眼裡!
這個公司的存在本身,對岑姍來說就是諷刺!
她怎麼可能容忍這個公司的存在!她巴不得蕭疏把股份賣了,公司易主,楚臨淵就和它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楚臨淵的身上也不會貼着蕭疏的標籤!
可沒想到蕭疏竟然爲了膈應她,愣是把股份留在手中。
岑姍敵視着蕭疏,在要開口的時候,被杜寒聲攔住。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滾。”他看出蕭疏情緒的不對,看到她顫動的肩膀,看出她隱忍的情緒。
傷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說的,便是蕭疏這樣的人。
“蕭疏,我能讓人綁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除非你永遠滾出寧城!”
聽岑姍說這句話,岑姍一雙冷眸朝她掃過去!
原來,是她策劃了那一場綁架案!
“滾——”
蕭疏不知道自己再看到岑姍的面容會不會想要把她從48樓給扔下去!
氣的聲音都在顫抖,蕭疏告訴自己一百遍,殺人是犯法的,沒必要因爲這樣的人而賠上自己的一輩子。
“啪——”
蕭疏一巴掌扇在岑姍的臉上,用了十成的力道。
很快,岑姍白希的臉上印上四根手指印。
她讓人綁架了她,差點殺了她!
這一巴掌,都算是輕的!
岑姍捂着臉,竟然有了要打回去的表情。
只是杜寒聲在這裡,會讓她打?
在岑姍還未動手的時候,杜寒聲就已經拽着岑姍的手,把她往房間外面拖去。
杜寒聲直接把岑姍丟了出去。
外面站着酒店的安保,他呵斥道:“以後別讓這個女人踏進這裡半步!”
穿着黑衣的安保即刻上前,一人一邊架着岑姍的手臂,要把人拖出去!
“你以爲你愛着的那個女人就是一朵純潔的山茶花嗎?她都不知道被人睡過多少次!虧你還是貴族之子,原來不過是個撿破鞋的!”
其實有些時候對付這些惡言惡語,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
因爲你一旦被這種人給糾纏上,她就像是吃過的口香糖一樣,黏在你的鞋底,不想用手去把它剝掉,覺得噁心。
可是黏在鞋底又非常的膈應。
沒關係,多踩幾下就好了。
杜寒聲冷眼瞧了一眼已然沒有大家閨秀矜持的岑姍,再次開口:“扔出去。”
“砰——”隨後,他把那些吵雜的聲音關在了門外。
回到房間的時候,之間蕭疏已經非常平靜地坐在沙發上,手中拿着那張請柬,淡淡道:“明天,我想去這個酒會。”
……
“楚總,股票再次跌停,我們怎麼辦?”
“楚總,原本談好的兩個合作案,因爲這兩天出的事情,他們已經拒絕和我們合作。”
“楚總……”
一早,楚臨淵走進公司就聽到下屬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他們忙天忙地,努力想要把公司給拉回正軌,可是他們的上司,從出事開始,就沒有發表過正面的應對方案,甚至連吩咐都不曾有過。
底下的員工偷偷地談論着,說是不是公司的氣數已經,就連楚臨淵都回天乏術?
他們無所不能的楚總,這時候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拿着手機,屏幕的頁面是撥號盤,上面是一組號碼。
他似乎是想了很長時間,在手機暗下去之後,又用拇指點開,暗了,再點開……
如此往復,不知疲倦。
腦海中想到的那次蕭疏生病住院,蜷縮在病牀上的她也是這麼抱着手機,在手機一暗一亮中徘徊猶豫。
屏幕上是他的號碼。
現如今,這麼做的變成了他。
糾結的心情卻如出一轍。
昨天開會的時候不知道誰說,不如去聯繫一下三個月前幫忙降落飛機的那位乘客。
是他拒絕的。
但是現在,他摁下通話鍵之後,在電話那頭的人接了電話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三個月前,一架意大利飛寧城的航班,機長高血壓犯,我知道是你幫忙讓飛機平安降落。”
電話那頭在沉默,就連呼吸聲都沒有傳過來。
她在聽嗎?
沒有吧,是不是聽了他的聲音就恨不得把電話立刻掛掉。
蕭疏輕嗤一聲,語氣中全是涼意,“是又怎麼樣?”
當日沈家別墅一別,半個多月過去,終於再次和她對話。
她的聲音依舊冷清,帶着一絲不耐,還有迫不及待想要掛掉這通電話的急切。
“公司出了點問題,和三個月前的事有關,作爲當事人,你……”
“我拒絕。”蕭疏沒等楚臨淵說完,就斷然拒絕了他。
“我還沒說什麼事。”
“不管是什麼事,我都不會答應你。你放心,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不會動,不是因爲擔心你的心血會毀於一旦,是想讓它的存在告訴岑姍我會成爲她心中永遠的陰影。”說完,她應該覺得暢快的。
可是並沒有,心裡反而堵得難受。
“是嗎?”果不其然,一道低沉厚重,甚至帶着點沙啞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直擊蕭疏的耳膜。
她站在窗前,48樓的高度讓她覺得整顆心都懸着。
“是!你知道是她策劃綁架我卻任由她逍遙法外!我不知道你究竟在策劃些什麼,又或者你只是想要保護你的妻子!”她聲音忽然間的哽咽,因爲她也不知道楚臨淵究竟要做什麼!
“從今往後,不管是你,還是岑姍,都沒辦法傷我分毫。”
她一鼓作氣地說了很多,說道後面,聲音都有些啞,身子都有些顫抖。
“還有呢,一起都說了吧!”青煙繚繞,他靠在沙發上,耳邊是蕭疏熟悉的聲音。
她沒多說一句,彷彿對他來說都是恩賜。
別人都說,蕭疏愛慘了楚臨淵,他多幸福,有個女孩兒從小就對他死心塌地。
可別人不知道,他比蕭疏愛得早,比蕭疏愛得深,比她更不願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