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那事以後,我摟着她,她睡了;可我卻久久睡不着,似乎打心裡不捨得她離開。
而且,我隱隱覺得,她這一次的離開,似乎要發生什麼事;但具體發生什麼,我猜不到,只是胡思亂想。可能是太捨不得了吧,心裡總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後來我也睡了,在夢裡,我夢見她的傷治好了,而且比從前更加美麗了;可到了夢的最後,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外國帥哥,他摟着白姐的腰,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無論我在背後怎麼呼喊,她都沒有回頭,就那樣,漸漸地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姐!”最後一刻,我猛地開了眼;當我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白姐已經不在了;當時我一陣心悸,難道她這還沒出國,就跟人家外國帥哥跑了?
我自嘲地一笑,覺得自己做的夢,可真夠傻的!我和白姐的感情,歷經了那麼多挫折,根本不可能有人再撼動了,誰也不行,我們彼此都不會變心,我一直都這樣堅信着。
下了牀,我走進洗手間,一邊洗臉,一邊大聲喊她說:“姐,你幹嘛呢?是不是在做飯啊?!你身體不好,我做就行了。”
我這樣說,聲音也不小,但卻沒人迴應;關掉水龍頭,我側耳聽了一下,廚房裡也沒有什麼動靜。那一刻,我頓時就有些不淡定了,她去哪兒了?怎麼悄無生氣地就沒了呢?
抹了把臉,我趕緊往客廳裡跑,一邊跑一邊喊:“姐,你在哪兒啊?你不要嚇唬我!”
客廳裡沒有,我就跑到院子裡喊;剛喊了兩聲,她在外面就回應我說:“小志,你醒了?姐這就來!”
我跑到門口,循着聲音望去,剛好看到白姐對面,有個人影一閃即逝;我就立刻問她說:“姐!你幹嘛啊?剛纔是不是有個人?你是不是在跟他說話?!”
白姐轉頭看了一下,又回過來一笑說:“哪兒有人啊?你還沒睡醒吧!姐就是出來,把廚房的垃圾扔了,你怎麼了啊?怎麼看你臉色不對啊?!”
我皺着眉,難道真的是我沒睡醒,剛纔看花眼了?我去看白姐,她雖然笑着,可她的眼睛卻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一樣。
“姐,你怎麼哭了?!”
我有些疑惑地問她。
“傻瓜!”她走過來,輕輕打了我一下說,“姐要走了,捨不得你,姐能不哭嗎?!”
聽她這樣說,我長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撓着頭,我傻傻一笑,就拉着她的手,回到了家裡。
打開冰箱,家裡還有不少吃的,如果她要一走,我肯定很少在家裡做飯;於是我就發揮廚藝,把冰箱裡能做的菜,統統拿了出來,給她做了頓豐盛的大餐。
吃着飯,她美美光着腳丫,把腳搭在我腿上;我就說:“老實點行不行啊?坐沒坐相,吃沒吃相!”
她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說:“姐都要走了,難道還不能任性一次啊?”
我說走了又不是不回來,少拿這個當特權!
她卻不搭理我,還是那副得意的樣子。
吃過飯,我們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我摟着她,特別珍惜這兩天的時光,恨不得把一切能做的,都和她經歷一遍。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其實就是出國看個病而已,兩三個月就回來了;可我心裡卻惶惶恐恐的,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都不想讓她去。
後來,她不看電視了,卻眼神呆呆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說:“幹嘛啊?覺得我帥,捨不得離開了吧?!”
她沒好氣地一笑,打了我一下說:“臭美啊你!纔沒有呢!姐就是擔心你,如果我走了,你遇到了你爸,姐怕你幹傻事知道嗎?你說姐要回來了,你萬一進了監獄,你讓姐怎麼辦啊?姐就是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呢?”
還不待我說話,她又趕緊說:“所以小志,請你答應姐一件事好嗎?”
我看着她,我不知道她爲何突然說這個;我說:“姐你說吧,只要你能安心治病,我什麼都答應你!”
她立刻說:“小志,姐讓你答應,如果這段時間,你遇到了你爸,你千萬不要傷害他好嗎?無論如何,他救了思白,是思白的爺爺,也是你父親,是你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一聽這個,我當時就來氣了,可還不待我說話,白姐猛地抓住我的手說:“答應我!答應我好嗎?”
在這世上,我想無論誰爲那人求情,我
都不會答應的;可白姐除外,這不需要任何理由,她一個哀求的眼神,一句略顯擔心的話,就足以改變我的主意。
“好!姐我答應你,在你回來之前,如果能遇到,我不動他就是了!”我說這話的意思,就是等白姐來了之後,我再弄那混蛋!這三個月,我還是等得起的!
聽我這樣說,白姐立刻笑了,她伸手,勾住我的小指說:“拉鉤,大丈夫說話算話!”
“嗯,絕對算話!”我這樣說,心裡卻很疑惑;我不知道白姐爲何非要給他求情,直到後來,白姐遲遲從國外不回來,我才明白其中的緣由。
第二天下午,白城起了大風,像這種夏初季節,白城颳風下雨是經常的;可那天,風卻特別大,似乎上天在給我某種預示,在告訴我大風會把她吹跑,吹得再也回不到我身邊。
我開車着,車上坐着我們全家人,白父坐在前面,一個勁兒囑咐白姐,到了那邊要照顧好自己,積極配合治療,沒事不要出去瞎轉悠,畢竟那是洋人的地盤。
雪兒就在後面,噘着嘴跟白父說:“爸,我姐是去醫院治病,又不是去前線打仗;人家國外的人,都文明着呢,你竟跟着瞎擔心!再說了,我跟姐一起去,把她安頓好了我再回來,那邊還有很多我的同學,有事兒都能照應,您老就放心好了!”
白姐懷裡抱着思白,就在那裡又親又摟,特別捨不得;下車進機場的時候,她還哭了。還好思白跟白父慣了,我送她們姐倆進機場的時候,思白哭了幾聲,就被白父哄進了車裡。
進檢票口的時候,雪兒一個勁兒朝我揮手:“行了大姐夫,回去吧,等我姐回來,絕對美美的!”
白姐也朝我擺手說:“趕緊回去吧,這兩天你光顧着陪我,公司那麼多事都沒處理呢!我到了那邊,會用電腦跟你視頻,每天晚上都要視頻哦!”說完,她和雪兒手拉手離開了。
我一直目送着她們消失,才轉身往外走。
出機場的時候,風小了,陰鬱的天空卻下起了濛濛細雨。
那雨水很涼,打在我額頭、鼻尖、衣服上……
我有些不解,夏日的雨,爲何會這麼冷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