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天際出現一點白,已經快要亮了。低矮的山坡上還在忙碌,百名傭兵將找來的石頭擺放好。
在山坡的南北兩邊,架着兩挺馬克沁重機槍,這是臨行前夜依給他們的。
傭兵們看重機槍的目光都有些熱,他們在駐地軍營訓練時見過這玩意兒的威力,都在猜想這東西在實戰中會是什麼樣。
“原地休息,趕緊吃東西。”費舍下達命令,然後坐下拿出壓縮餅乾咬了一口。
“隊長,草原獅都是單獨行動的,聚集了這麼多,很奇怪啊。”一名年輕傭兵在費捨身邊坐下,小聲說。
“別管那個,趕緊吃完了休息,這場戰鬥可不是以前。”費舍拍了青年腦袋一下。
“嘿嘿……”青年笑了笑,拿出壓縮餅乾捧着啃起來……
與此同時,建築羣中間位置的金帳格外顯眼。金帳周圍,數百騎兵排列整齊,等待出發。
片刻,兩名狐族青年,一名獅族中年,一名虎族老者從金帳內走出。
到了外面,四人翻身上戰駒,跟着一聲呼嘯,騎兵大隊啓動,直奔東南方向。
金帳內,獸王坐在正中,他身邊站着狐族金帳。
“獸王陛下,都已經安排好了,事後會把他們往西北方向驅趕。”狐族金帳說。
“嗯!”獸王點點頭,囑咐道:“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明白,一切都是我親自動手……胡青他們挖地道的事兒都沒人清楚。”狐族金帳露出笑容,狹長的雙眼目光閃爍。
“很好……嗯?”獸王突然站起來,兩步走到金帳門口,一把掀開簾子。
狐族趕忙跟上,低聲問:“陛下,怎麼了?”
獸王眯着眼,緩緩道:“好像有波動。”
“什麼波動?”狐族金帳有點懵。
“真是巧了,竟然在這個位置……不過還真是越來越頻繁啊……”獸王冷笑,接着腳下發力,一道虛影衝向東南,眨眼消失。
狐族金帳完全沒聽懂,心中也充滿了好奇,東南方向,那不是囚禁胡克家的位置嗎,獸王發現了什麼?
想到這,他也縱身向前,衝向東南……
天漸漸亮了,杜特拿着小母狼帶回來的紙條,低頭看了看,對香草說:“安排完了,咱們行動,跟着我。”
香草點點頭,小聲問:“天已經亮了,有沒有影響。”
“現在是早晨,最好的時候,人還沒起,天也亮了……其實天黑反而不好,隊員們看不清楚。”杜特說着,正要往前走,突然紅狼發出嗚嗚低吼。
“怎麼了?”杜特和香草同時停下,看向紅狼。
就在這時,戰駒急促的提升聲音傳入耳中,聲音越來越大,速度非常快。
“後退!”杜特拉了一把香草,兩人同時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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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們看到數百騎兵飛馳而至,轉眼到了區域外,最前面的兩名狐族青年一伸手,戰駒齊刷刷停下。
緊跟着,這些騎兵分散,將正片區域包圍,周圍的巡邏隊也都跑出來,迅速打開封擋的出入口。
最前面的兩名狐族青年向前揮了揮手,所有騎兵下了戰駒,呼啦啦進入區域。
“他們要幹什麼?”香草很焦躁,狐族要對家族下手。
“咱們趕緊進去!”跟杜特招呼一聲,她已經衝了出去。
杜特也沒想到,這個變化太突然。不過他也跟着衝出,哪怕打亂計劃也不能讓狐族下殺手。
數百士兵幾乎全都進入區域,只有出入口留下兩人。
距離他們最近的出入口,兩名狐族士兵看到香草和杜特,拿起哨子就要吹響。
但沒等他們把哨子放嘴裡,視線中出現了一張恐怖猙獰的臉,是魔獸的臉,利齒外露,說不出的恐怖。
而這也是他們最後的意識,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兩人跑到出入口,杜特才拉住香草,說道:“你小心點,對方有數百士兵,很可能安排在暗中。”
香草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努力平靜。
“走,進去!”杜特當先進入,速度很慢,在他們這都能聽到房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狐族士兵顯然在挨個房間搜查。
但奇怪的是,除了開門聲和腳步聲,並沒有喧譁,吵鬧,哭喊和尖叫。
“奇怪,房間好像沒人。”杜特小聲說,慢慢往前走。
“要不,抓一個問問,現在還不能確定這裡是不是我們家族呢。”香草點頭。
“行,我去抓人,你來審問。”杜特說着,加快腳步到了牆角,扒頭往右邊看了一眼。停頓兩秒,飛快地衝了出去。
不到五秒中,他又跑回來,手裡提着一名狐族士兵。
這名士兵被他掐着脖子,臉都憋紫了,眼睛裡充滿恐懼。
杜特一把將他壓在牆上,咚的一聲。
士兵腦袋發暈,情不自禁擡起雙手,想搬開掐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但是,掙扎徒勞無功,他的力氣迅速流逝,吸氣困難,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在他感覺快不行的時候,那隻手終於稍稍鬆開了一點。耳中傳來女人的聲音:“這個區域關押的是不是胡克家族?”
他的腦袋還懵着,聽到問題,完全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聽到咔的一聲,意識瞬間陷入黑暗。
杜特一鬆手,士兵貼着牆邊倒在地上,腦袋耷拉到一邊。
“快走!”確定是胡克家族,香草更焦急。
“你冷靜點,房間都沒人,這事兒很蹊蹺。”杜特板着臉。
香草一愣,皺眉道:“是啊,人都去哪了?”
杜特說:“跟着那些士兵,小心點,別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