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爲數不少的人,在欠了賈二爺的高利貸之後選擇了跑路,但是,賈二爺常年做這個,自然有一套他自己的手段。
只要在賭場跟你要錢的時候你拿不出來,賈二爺就會聯繫到他的家人,讓他們送錢,若是不送,就要給斷手斷腳,從不手軟。
有些膽小的家屬,一聽說這些基本上都是東拼西湊的,把錢還給賈二爺,自己呢欠下了一屁股的饑荒。而也有少數的人,家裡人根本不會送一分錢,他們嘴硬,說是要錢沒有,要命就拿去,結果呢,借錢的人被斷手斷腳之後這錢還是得還的,賈二爺的人會時時刻刻地出現在你的周圍,影響着你的生活,而且還會時不時的製造點讓你心驚膽戰的意外事件,你要是想跑,對不起了,賈二爺的人監視着你的一舉一動,不等你出古城就被攔下來了,你是插翅難飛。
但即使是這樣,來九度賭錢的人還是絡繹不絕,說到底就是因爲人心的一個貪字。沒錢的想有錢,又不想受罪下苦,就跑到這兒來拼一把。有些賺了大錢的呢覺得燒手,跑到這兒來玩個開心,雖然不至於也像其他人一樣弄到傾家蕩產吧,但是在九度輸幾百萬的人是大有人在的。
剛纔那兩個人,都是從村裡來的暴發戶,一個靠磚廠發財,還有一個是跟一些建築商打交道,做些裝潢材料生意,這些年也攢了點錢。但是,剛纔輸這一百多萬也讓兩人都感到心疼了,畢竟他們的家當也沒趁多少錢,幾百萬而已,這一輸把小半個廠子輸進去了。
每個人的心理都是這樣,越輸越賭,越賭越輸,沒聽那兩人說嗎,要把公司的流動資金都拿過來,這兩小子倒像是拼命一樣了。
錢還沒送到,這兩人又不甘心把位子讓出去,便每人拿了二十萬的高利貸,說是一個小時之內肯定能還。
結果可想而知,下注越大的人賭場就越是要吃你,沒過十分鐘,兩個人手裡的二十萬高利貸就已經輸光了。
放貸的人又提着錢湊過來,兩人想都沒想就又拿了二十萬。反正錢一會兒就送到了,說不定錢來之前他們已經把輸掉的都贏回來了呢。
賭徒往往都是被這種心理給害死的。
他們讓送的錢也不過是一百萬而已,但是在錢送到之前,他們借的高利貸已經超過了這個數字。
兩個人這時候才感到有點慌了,錢輸了固然心疼,可是自己這公司要怎麼運營下去啊,連流動資金都沒了。
荷官又來催了,問他倆要不要下
注,不下注就把位子讓出來。
這兩人的心理也是挺矛盾的,讓了位子是真不甘心,還想着要把辦理掉的錢報回來呢,不讓的話又實在是拿不出現金來賭,難道這錢就這麼輸了呀。
這時候,最不是東西的一個人過來了。
這個人就是介紹他倆來這兒的賭託。
賭託這種人是最沒有人性的,爲了幾個抽頭錢,把身邊慣熟的人都要拉下水。
開始的時候,這個人還是在勸他倆的,說別再賭了,輸就輸了吧,咱以後再賺。可是他是瞭解這兩個人才這樣說的,明知道他倆心裡這都不甘着呢,他還故意說這話。
那兩人呢完全就是被他牽着鼻子走的,對他的勸解兩人當然是不肯接受的,他就故作生氣狀,“我帶你們來是讓你們放鬆開心的,這都輸了二百多萬了,讓我回去怎麼跟嫂子交代?”
“誰用你交代,反正這錢輸的不甘心,不行,我還得賭。”
“你還拿什麼賭,難不成你們還想把廠子壓上當賭注啊。”
一句話把兩個人提醒了,對呀,沒現金可以拿廠子抵押的,說不定一把就贏回來了呢。
這種作死的心理你想攔都攔不住,這也正中了那個賭託的下懷了,又假惺惺地勸了幾句,他也就不管了,心裡正暗自盤算呢,今天這抽頭錢該有不少了。
對他們倆的底賈二爺這都有譜呢,簡單的商量了幾句之後就敲定了,給他們的廠子一個作價二百萬,一個作價三百萬,如果輸了的話他們倆可就真的傾家蕩產了,不過兩人現在已經昏了頭了,哪還顧得上考慮這些。
結果毋庸置疑,賭場是不會給你翻本的機會的。那色子一下去就註定了他二人的命運了。
兩個人跌落在椅子裡,或許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拼了那麼多年,這一下子就回到了一無所有的時代。
在這種時候,他們可能都在想着,這是不是一場夢,現在醒來的話他們倆還是有幾百萬資產的小土豪吧。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你再擠巴眼睛這也不會變成一場夢的。
賭場的人已經過來了好幾個,說是要跟他們去辦理公司的交接。
在這一瞬間,兩個人突然像瘋了一樣的跳起來,嘴裡不清不楚地喊着,什麼這是假的,不可能的,你們賭場有鬼,等等等等的,任他們怎麼發瘋,這兒也沒有人可憐他們,這種事在賭場裡見的太多了。
兩個人被賭場的人
帶走辦交接去了,後來的結果陳穩沒聽說,但是他能想得到,那種一落千丈的感覺誰能承受得起,可能那兩個人這輩子就算是交代了。
對於陳穩這種小戶,基本上是有輸有贏的,賭場也不能把把通吃,那樣豈不是擺明了賭場裡有鬼。所以這幾把下來,陳穩的錢並沒有輸,反而是賺了一千塊。
那兩個位子很快就有人補了上來,而陳穩已經沒有心思在這兒坐下去了。
親眼看着兩個人從高高在上的百萬富翁變成了一無所有的平頭百姓,陳穩這心裡感觸良多,以前只是聽說這些事還沒有這麼直觀的感覺,現在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賈二爺這種人要是不除,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要被他們算計,落到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先生,你看看還想玩什麼,我幫你找位子。”
一個穿着暴露的女子對陳穩說道。
在賭場裡,他們是見不得有人閒下來的,但凡有個人上來,他們就想着要把這個人身上的錢給榨乾。所以一見陳穩從位子上下來,立刻便有賭場裡專門拉客的美女招呼他。
“現在我肚子有點餓,吃點東西再玩。”
陳穩心裡還有正事呢。進來這麼久了,賈二爺的人還沒發現他的身份,他得想點招兒,讓對方儘快發現他。
“我們六樓就有專門爲客人安排的餐廳,我帶您過去?”
這美女太客氣了,陳穩都有點不好拒絕,跟着她往六樓走去。
這次走的路根本不是上樓的那條通道,從這兒去了六樓是沒有出口的。賭場也是怕人們這種心理,有的人輸的厲害了,吃了飯以後忽然想通了,他們可能就不會再上七樓去玩了。那樣一來賭場的利潤就要少很多,他們要嚴格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
六樓的餐廳佈置的也是非常豪華的,這裡只是爲那些賭徒專門提供服務的,除了餐廳以外,還有專門的洗浴,還有專門的不對外營業的小姐,反正那些賭徒們花錢都像流水一樣,賺他們的錢太容易。
陳穩看了看菜單,這尼瑪的太狠了,一個普通的麻婆豆腐都要二十塊,在外面最好的飯店也不過五六塊錢而已。
陳穩本來還打算要瓶酒的,但是一看那價格,外面賣十六塊的古城麥芽酒這裡居然要一百二十八,這乾脆就是宰人了。陳穩有心不拿了吧,可是還想着用這酒精來壯壯膽呢,畢竟這場廝殺是陳穩這麼久以來遇到的最難搞的一次,對方不僅人多,而且肯定有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