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專家麼?一個鬼上了車你都不知道,你都不提醒我小心,你他媽算是哪門子的專家,害得老子和她……哇哇……哇……”一說到那事。邵明子又要吐。
“我沒覺察出來啊,只是覺得她有些怪,但沒感覺一點的陰氣啊,這是老鬼,身上肯定帶着什麼寶貝,所以我覺察不出來,尼瑪,堂堂冥界神荼左將軍都沒覺察出來,我一個半吊子道士看不出來有什麼稀奇?”豬頭說。
“你們別扯上我啊,我都說了有一千遍了,那是前世,現在我就一凡人。別他媽指望我。豬頭這真是你失職啊,一個鬼在你旁邊你都不知道。以後我們還怎麼相信你?”葉寒說。
“這些都是從地獄裡逃出來的被關了幾十上百年的老鬼,方法肯定是多得很,我哪裡招架得住,現在能趕走就算不錯的了,這屍體怎麼辦?是把她埋了呢,還是留給禿驢繼續享用?”豬頭問。
“我享用你妹!你他媽別再噁心我了行不行啊……哇……”
“我能撲回去嗎?”這時門外一個聲音怯怯地說。
邵明子一看,馬上大叫:“她又回來了,趕緊用符貼她!”
門口的鄒葦一聽要貼她,嚇得轉身就要跑。
“別跑,沒事的,我們不會傷害你。禿驢,你看清楚了,她纔是真正的鄒葦。”葉寒說。
“我不是壞鬼,我是被人害死的,你們不要殺我。”鄒葦怯怯地說。
“放心吧,我們不會傷你的,只是你不能回肉身了,你的七魄已經全部消散,肉身也開始腐爛了,你又沒有那個三八的修爲,你是回不去了的。”葉寒說。
鄒葦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低下了頭。
“她現在只剩下三魂,爲什麼我們能看到呢,你只剩三魂的時候。我們爲什麼看不到?”邵明子問。
“每個人的魂是不一樣的,就像每個人的體質也都不一樣,有的人意念強,能讓自己的魂聚得很好。能夠成形,就看得到,有的則不行,她已經死去超過頭七了,加上又是冤魂,怨念很重,看得到也不奇怪,鄒葦,這是我的兩個兄弟,他是祝長髮,是我們這三人中最懂鬼的人,這個禿驢叫邵明子,你可以不用搭理。”葉寒說。
“沒想到和尚也這麼好色,竟然和我已經腐爛了的肉身做這種事……”畢竟那肉身還是鄒葦的,她說起來的時候,竟然有些羞澀。
“求別提了行嗎……哇……”邵明子又開始彎下腰要吐。
“我說她身上怎麼香水味那麼濃呢,原來是爲了掩飾身體發出的腐爛氣味。”葉寒皺眉說。
“看來三月二十八那天確實是逃出了不少惡鬼,這些鬼都不是普通鬼,坐在我身邊我都發現不了,我們以後麻煩會很多了。”豬頭說。
“算了,你先把鄒葦超度了再說吧,鄒葦,既然這事已了,你還是去冥界報道吧,不用等到人家來抓你了。”葉寒說。
“可是我不知道路啊,我去不了。”鄒葦說。
“冥界也不知道亂成啥樣了,人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人來帶走。”葉寒說。
“冥界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我可以幫她超度,讓她可以自己找到去冥界的路徑。”豬頭說。
“其實我現在又不想去了……”鄒葦忽然輕聲說。
“爲什麼?你這樣一直漂着不是辦法,早晚你會被抓去的。那些人可厲害了,我都逃不掉,何況是你。”葉寒說。
“明天就是我生日了,我男朋友說過會從外地趕來給我過生日的,自從認識他以後,每年的生日他都會陪我一起過,明天他肯定會來,我想見他最後一面再走,我這一走,也不知道要輪迴多少年才能再見到他,再見時,也不知道能不能認識了。”鄒葦說。
她只剩魂,沒有眼淚,但從她痛苦的表情和嗚咽的聲音來分析,她在哭。
葉寒和祝長髮相互看了一眼,心裡也覺得慼慼然。
“可是你現在都這樣了,如果你男朋友見了你,知道你已經死了,那怎麼辦?”葉寒說。
“不會的,明天我見了他最後一面,我會向他提出分手,讓他對我死心,他只要忘了我,以後他就會開心了。”鄒葦說。
“妹子你別這樣說,哥聽得心塞。”邵明子雖然好色,但卻是心地善良的人,他竟然眼眶紅了。
葉寒和祝長髮雖然沒有邵明子那麼反應強烈,但也覺得心裡酸得厲害。
“你死的事,沒人發現嗎?你確定你男朋友不知道你已經死了?”葉寒問。
“沒人知道的,我是被一個外國客人殺死的,他打電話到前臺說房間空調遙控壞了,把我騙到房間想強我,我一反抗,他就把我掐死了藏在牀底下,這店裡就我一個人,誰也沒有發現我死了,後來那羣鬼就出現了,他們把這裡作爲據點……”
“瑪的隔壁,肯定是菲特那個混蛋乾的,殺了這妹子,就把這店變成那些鬼的據點了。”邵明子罵道。
“可要是你男朋友不肯和你分手,不能忘了你,那怎麼辦?”葉寒問。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鄒葦的聲音更輕了。
鄒葦沒有說下去,但葉寒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你是想讓我扮演第三者,騙你男朋友,讓她以爲你移情別戀了,然後對你死心?”葉寒說。
“我知道這要求有些過份,但我真的希望他能徹底忘了我,以後開開心心地生活,他爲我付出了那麼多,但我卻沒有福份陪他走到最後,與其讓他一生傷心,長痛不如短痛,讓他忘了我就好了。”鄒葦說。
“那好吧,我答應陪你演戲……”
“不行,我們今天就要帶她走,她已經耽誤很多天了。她再不去報導,會影響她的正常輪迴。”
這時房間裡忽然就多了兩個人,個子瘦高的一身白,個子矮胖的一身黑,兩人都西裝革履,高個子手裡還握着一根哭喪棒。
不用說,這是冥界有名的黑白無常,七爺謝必安和八爺範無救到了。
他們是正神,可以隨意隱身和現身,這一次他們沒有隱身,而直接就杵在衆人面前,連邵明子和祝長髮也看得見他們。
“又是你們兩個!尼瑪,惡鬼作惡的時候你們吃屎去了?現在人家要見一眼男朋友,你們就犯賤出現了?什麼玩意兒?”葉寒沒好氣地問。
“左將軍,請你自重,不要對我們出言不遜!”黑無常範無救悶聲道。
“我自重你妹!老子差點讓你們捉走,你們還打得我小白妹妹吐血,我他媽還沒和你們算帳呢!”葉寒罵道。
“這兩位老闆誰呀?這形象奇怪得很吶?”邵明子摸着光頭說。
他看到這兩位西裝革履,也不知道什麼來頭,就稱‘兩位老闆’了。
“老闆個幾吧!這倆貨就是臭名昭著的黑白無常,就是他們要帶我走的。”葉寒罵道。
邵明子和祝長髮一聽‘黑白無常’幾個字,都嚇得退後了幾步。在民間黑白無常給人帶來的恐怖感,幾乎和閻王差不多,而這兩人又是冥界的執法者,名聲的更是響得很,幾乎就是死亡的代名詞,聽了當然讓人害怕。
“你們怕個毛啊?他們只能帶走鬼,我們現在活得好好的,怕他個球!”葉寒說。
邵明子這才輕鬆了一點,“也是哦,他們是那個世界的官兒,他們管不着我們。我們不用怕他們。”
“話可不能這麼說,人一生最確定的事就是從你生下來開始就註定你一定會死,所以我們早晚能管得到你們,得罪我們可沒什麼好處。”白無常謝必安尖聲道。
“也對哦,要是提前把我們帶走,那不坑爹了?”邵明子又有些畏懼了。狀女豐才。
“我說你們兩個賤人,甘葦死了那麼久,你們不派人來接,惡鬼佔了這旅館,你們不派人來抓回去,現在人家要見男朋友一面,你們就來了,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就來了,你們到底是要有多賤?”葉寒罵道。
“我們不是沒有派人來,是我們人手不夠,派來的人被圍剿乾淨了,我們最近事太多,今天才有空趕過來處理。”範無救說。
“啥?你是說,你們冥界派來的公差,讓人給殺了?你們不是神嗎?神也會死?”葉寒問。
“天地萬物皆有生有滅,只是生的方式不同,滅的方式也不同,弒神也不是沒有過的事,再說了,我們的普通工作人員道行並不深,被十幾個惡鬼圍攻,再加上黑巫師的幫忙,我們派來的人全部被殺了。”範無救說。
“又是黑巫師?這些人竟然幫着鬼魂來殺冥界使者?這是要造反麼?你們也拿他們沒辦法?”葉寒問。
“各個空間有不同的力量,黑巫師能通靈,而且能調度很多原始的能量,冥界的弱兵當然不是對手,不然也不能讓他們大鬧地獄了,而且他們隸屬西方神界管轄,我們還在協調之中……”
“協調個毛啊,打不過人家就是打不過唄,都讓人給跑到地盤上來作威作福了,還在這吹牛逼!總之你們賣個人情,讓鄒葦見他男友最後一面,然後再帶她走,行不行?”葉寒說。
“你自己強行還魂也就算了,還要干涉我們的公務,左將軍,你真是非要和我們爲難到底麼?”謝必安面無表情,但聽得出他有些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