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沈瀟瀟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過了好半晌,卓雍城才問道:“沈姑娘,我能問問你和陸公子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沈瀟瀟疑惑道:“爲什麼這麼問?”
卓雍城想了一下,才道:“我只是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有些奇怪,總覺得......你們一直在隱藏自己的身份。”
沈瀟瀟笑道:“我們確實在隱藏自己的身份,其實,我們不是夫妻,而是主僕。”
卓雍城沒想到沈瀟瀟和君胤寒竟然是主僕關係,愣了好久他才驚訝道:“你們是......主僕?這怎麼可能!”
沈瀟瀟問道:“爲什麼不可能呀?”
卓雍城盯了她好久,而後才發現她看起來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許久才說道:“我只是覺得,陸公子對你挺好的,只是覺得你們的關係缺了一點什麼。”
沈瀟瀟眨了眨眸子,問道:“缺了什麼?”
思考了很久,卓雍城才道:“缺了......一種感覺吧,一種......”
可是想了許久卓雍城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最後直接道:“反正我覺得你們不像主僕,但是也不如平常的夫妻那般。”
沈瀟瀟笑了笑,確實也是,她和君胤寒之間,說是主僕太過生分,可若說是愛人卻又太過親密,他們之間只能說是最曖昧的主僕,最陌生的情人。
沈瀟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道:“小卓,你有想過以後怎麼辦嗎?”
“以後?”卓雍城恍惚了一下,而後笑道,“以後離我太遠了,我現在只希望我們能夠活着出去。”
沈瀟瀟卻勾脣道:“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活着出去的!”
卓雍城不知道沈瀟瀟哪來的自信,便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活着出去?”
沈瀟瀟卻白了他一眼,道:“人生在世啊,不要總想着萬一出事了怎麼辦,而要相信只要我們想,就一定可以的!”
卓雍城輕笑一聲,只當沈瀟瀟是開玩笑,沒有在意。
沈瀟瀟又道:“其實你知道嗎,很多人活着呢,他們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就好像只要他們擔心了那些事情就不會來了一樣,何必呢,語氣有心思去單鞋這些東西,倒不如想想那些美好的事情。”
說着,她看了一眼卓雍城道:“小卓,我一直覺得你這個人挺有前途的,唯一的不足就是人太自卑了一點,然後心裡掛慮的事情多了點,但是你要相信啊,只要你想,很多你擔心的那些事情就不是問題。”
卓雍城背對着她,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靠坐在鐵門上。
沈瀟瀟看見他這樣,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小卓現在看起來好憂傷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她還是別招惹他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卓雍城忽然開口了,他語氣中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道:“你知道嗎,從我懂事開始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被我剋死了,沒多久我祖父也被我剋死了......”
沈瀟瀟沒想到他會忽然開口和她說這些,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好靜靜的聽着他說。
“我從小就沒有喊過一聲爹,因爲我沒有資格,從我懂事開始就和奶孃一直是住在卓府最小最偏僻的院子裡面,每天一早就要去祠堂那裡犯跪,去認錯去懺悔,每天要寫上萬字的罪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