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正的委託

對工作量少到和休假沒區別的格蘭德來說,‘週一的倦怠’就像都市傳說一樣。相反的,週一恐怕是格蘭德的人最精神的一天。因爲清晨,老漢克拿回的報紙中會多一本充滿異想色彩故事的雜誌——《都市傳說--巴頓週刊》。

一羣異族以取笑,不,客觀的評論上面的內容爲樂。

馬修手中的雜誌被一臉嚴肅的阿爾法抽走,“不要被這些玩意兒誤導。你還在學習中,需要的是正確的知識。”

本傑明口中的正確知識就是如何用最快的方式擰斷各種異族的腦袋,在格蘭德之家中,本傑明高效的實用教育被當做應試教育,不被感激。

馬修看着自己的阿爾法自己霸佔着格蘭德難得娛樂活動,只能垂着頭默默走開,去幫愛麗絲準備食材了。

廚房中已經有了露易絲和丹尼,他們在幫助愛麗絲參考食譜。上午正式開始之前,格蘭德之家意外的接到了蘿拉的電話,她說下午會在結束了在【帕克小學】的義工後過來,於是女妖用力的過度的現在就開始糾結,要爲蘿拉準備什麼了。

扎克有些無奈的在廚房門口看了愛麗絲一眼,蘿拉的電話是他接的,聽起來那位少女的情緒並不好,只是扎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愛麗絲這一點。只是一把按住了從身邊走過的馬修,“下午你留在這裡。”

“哦。”馬修不明所以的應了一聲。不在這裡他能去哪裡?

扎克嘆了口氣,回到辦公室,晃盪着酒杯。盯着桌上的電話。扎克在等史密斯的電話,主動打?不,吸血鬼總是堅持着先開口就輸了的幼稚理念,如果對方有求於自己,必須先開口,說‘請’!

電話響了,扎克沒有表情的將本就很整齊的辦公桌整理了一遍。拿起了電話。

“怎麼這麼長時間!”聽筒中傳出詹姆士的抱怨聲。

“哦,早上好。詹姆士。”扎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聽筒中傳出吞嚥的聲音,詹姆士顯然在一邊吃東西一邊打電話,似乎太隨便了一些,“你昨天發現了什麼沒?快一點。我還有事!”

扎克挑起眉,撒了個暫時無關緊要的謊,“沒有。”

“你確定?!”詹姆士的語氣有種逼迫的感覺。

扎克撇撇嘴,用了肯定的語氣,“我確……”

“沒時間和你搞這些!”詹姆士的語氣挫敗和不耐煩,是他要模仿扎克的講話方式,結果沒耐性,自己惱怒起自己來,“史密斯的倉庫那邊。出現了第二個死者,只是通知你一聲!現在你還那麼確定麼!”

電話掛了。

扎克臉上的表情消失,緩緩放下了聽筒。頭緒已經冒出。鈴聲再次響起,吸血鬼將冒頭的頭緒捋順,在經過昨夜本傑明的敘述後,這頭緒理的無比順暢。只是讓人的心情舒暢不起來。

扎克接起了電話。

“格蘭德。”這一次是那個讓人舒緩的男低音了。

“史密斯。”扎克擺出一個微笑。

“首先讓我表達歉意,以這樣的方式讓你們看到真相。”聽筒中的語氣很誠摯。

扎克笑着對空氣搖頭,“我們並不介意。這確實是件比較麻煩的事情,可以理解。至於真相。我們不覺得看到了什麼需要用這麼嚴重的字眼表達的東西。”

這裡的‘理解’和‘真相’指的是,知道接受委託的格蘭德一定會第一時間接觸警察獲取案件資料。如諾說的那樣,偵探和警察是競爭關係,消息的互通可不會友好的共享,而是交換。

史密斯有不願意讓警方知道的秘密,而這秘密是最好的交換籌碼,出於防備,史密斯也不可能在第一次給出委託的時候將真正的內容說出。所以有了扎克一開始認爲的利益衝突版本的委託。

只是扎克和詹姆士交換的籌碼比較特別,沒有用史密斯刻意給出的‘競爭對手尤里’,而是詹姆士對異族的不放心。

聽筒中傳出溫和的笑聲,“然後就是感激,格蘭德並沒有追究倉庫之下的……”話語有了一個小小的斷點,被讓人舒服的笑聲取代,“不知道格蘭德是否還願意繼續接手我擅自改變的委託呢?”

史密斯的感謝大可不必,阿爾法的嗅覺已經讓格蘭德完全知道了倉庫下事情。

至於擅自改變的委託?一開始的委託就是幌子而已!本傑明轉了一個彎纔想到,要感謝那個始終都不知道名字的門衛了,他時刻透露出來的煩躁,讓本傑明重新審視了這次沒有意義的調查。

“在這之前。”扎克也微笑着,“我剛聽說,出現了第二個死者,我希望不要是昨夜的那位門衛先生。”

聽筒中傳出一聲嘆息,“很遺憾,就是他。這也是我十分期望你們能夠接下委託的原因,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在發生。”

扎克的眼神下垂,微微搖搖頭,所有還不確定的猜測全部落實。史密斯的真正意圖即將展開。扎克的語氣中依然保持着微笑,“恩,那麼委託是什麼,史密斯先生可以直接說了。”

“史密斯。”對方先糾正了扎克稱呼,溫和的笑聲從聽筒傳出,“有人,我到現在還沒有查出是誰,在試圖收買我的人,想要傷害史密斯姓氏的名譽。這讓我十分煩惱,現在已經有兩個、我曾經無比信任的人,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想在第三人出現之前,爲這件煩心的事情畫上終止。格蘭德,你願意幫我嗎?”

以上,纔是真相。

意外事故?不,和疾風夫婦勸服死徒自殺沒有區別!

史密斯已經說的十分直白了,曾經信任的人被未知的一方收買了,即將做出會傷害到史密斯姓氏名譽的事情。然後十分便利的‘意外事故’發生了,截止到現在,已經有兩個這樣的人死亡。

大家認爲詹姆士剛打來的電話,告知的新死亡案件,會調查出什麼結果嗎?請注意關鍵詞,‘史密斯的倉庫’,那是史密斯的主場。意外還是他殺,全憑他佈置!

毫無破綻的現場中進行無意義的重複調查,和刻意展現出一角的倉庫下的秘密,以及一個緊張的引路人,這些都是讓格蘭德自己發現真相的埋伏。

委託的起點並沒有變,扎克依然要從第一件死亡着手,只是兇手不再是目標,因爲兇手是委託人。扎克需要的,是找出的那個收買了這位,不,是兩位死者的幕後者。

先開口,和‘請’,兩個要素齊備。

扎克眯起眼,“格蘭德接了。”

當然,如果我們要讓吸血鬼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黑化的爲真正的兇手做事,可以換一種說法——爲了不讓第三件‘意外事故’發生,扎克只能接手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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