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計將安出

苗彎月和懷雲跟着老婆婆進到屋裡,苗彎月一進門就感到了無比震驚。

剛纔一直在院子裡聊天,基本感覺就是咱們逃到了一處山村人家,老太太再怎麼吹噓,只當是笑話。而進門的一刻,苗彎月就呆住了,搞得身後的懷雲無法進門。到底咋了?

苗彎月看到了一幅照片,上面的主人公正是老婆婆,主題是桑愛紅在牛津大學博士畢業的典禮儀式。作爲在校大學生,他怎麼不懂這是多麼珍貴的一刻,所以震驚。

懷雲原本還想發作,但順着苗彎月的眼睛看過去,不由自主驚歎:“婆婆,真的很了不起。”

桑愛紅呵呵一笑:“你們今天來的恰恰好,你們看看照片上的日期,我今年牛津博士畢業恰恰70年。而那時候,我兒子已經10歲了。誰說結過婚就學不成了?我是第一個反對的。”

戚玉臻連忙攙扶着老太太:“娘,說這個沒用,還不如說你是怎麼生下我的,對於年輕人更有教育意義。”

苗彎月和懷雲頓時臉紅,人家老頭子跟他娘說話,怎麼就引起她們臉紅了?而且是兒子提出來讓老孃講一講怎麼生了自己,這也太離譜了。

桑愛紅一看兩位女生,就知道她們想什麼了,一本正經伸出雙手,一邊一個拉住苗彎月和懷雲:“蟾宮仙子,老孃要跳河,我一共生下了三個兒子和三個女兒,只有戚玉臻離我很近,其他幾個全在醜國、痿國、獒國、減國。

“三個兒子都是在我讀書期間生下的,這沒什麼。生玉臻的時候,我才十七歲,我和我先生戚純正可不是包辦的,而是自由戀愛的,他在黃埔,我在女中。戚純正比我大十歲的,我們毫不猶豫走到了一起。

“他管征戰,我管生孩子。再後來,他管當官,我管養家。當然啦,玉臻降生的時候,我已經考進了牛津,是好多痿國老師幫我生下來的。我的那個班長德萊斯幫我最多,以至於很多人以爲我是給他生孩子的。

“德萊斯受了很多冤屈,我都給純正說了,後來純正跟德萊斯認識了,把玉臻拜在他跟前,按中國禮儀跪拜,認德萊斯當乾爹。德萊斯從牛津博士畢業後,一直從政,還當了幾年象港總督。

“那時候,純正因爲我這個老婆的原因,被打成翻歌名,氣得跳樓自殺。恰好德萊斯到象港擔任總督,就把玉臻要過去,保護起來,後來又把玉臻一家子轉成了象港人。這就是爲什麼我想讓襲澤回來的原因。”

苗彎月從來沒聽過跨國跨界之類的婚姻和家庭故事,也從來沒聽說過相差十歲的人居然是初戀,而且相守一生,生下這麼多孩子,她已經眼含熱淚,悄悄依偎在老婆婆懷裡。

等老婆婆說完,苗彎月嘆道:“婆婆,你真偉大!那些沒進過痿國的人,反而成了毒害種國人的害蟲,他們該感到懺愧。”

懷雲也伏在老婆婆肩頭:“婆婆,相比你的偉大,我們實在太自私了。直到現在,我都覺得,憑啥爲別人生孩子,把自己搞得死去活來。我錯了,你纔是真正偉大的母親,偉大的女人。”

跟着戚玉臻過來的服務人員已經做了好多菜,一盤一盤的端上來,戚襲澤的司機也拿來了紅酒、白酒,大家隨意挑選什麼酒,熱鬧起來,談笑風生。

在老婆婆家裡吃過酒,苗彎月和懷雲宛如過了幾天幾夜,出來院子才發現,這是個午夜,之前的事情全是下午和傍晚發生的。也不好在上街找什麼旅店,跟老婆婆睡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兩姐妹起牀,老婆婆和所有人蹤跡全無,這可把她倆嚇壞了,急忙分頭找線索。

找了好大半天,總算找到了線索,就在堂屋的神龕上,放着一張紙條:“爲了引開敵人,我們全走了,不要緊,沒人敢隨便進這個院子。你們只要覺得不合適,就不要出來。”落款是桑愛紅。

懷雲大爲吃驚:“難怪老婆婆說黑鵝村絕對不會,那些老闆買房、租房,黑鵝村絕對不。估計不錯的話,老婆婆是黑鵝村實際上的當家人。”

她們分析了好一陣,最終集中在一個結果,老婆婆說“沒人敢進”四個字。

苗彎月看着大木樑:“十八,別跟我爭了,還按太祖門老辦法,我是十二,兩個人集中意志,都聽我來指揮。真的倒黴了,你變成鬼殺掉我。”

懷雲當然知道,擔當這份責任需要多大的勇氣,頓時眼含熱淚:“姐,漂亮我趕不上,這份膽魄我也自愧不如,你說吧,指哪打哪,萬死不辭。”

苗彎月死命抱住懷雲,淚流滿面:“妹,我們現在開始,就把桑婆婆這裡當做大本營,還就不走了,相信咱倆的顏值絕對能吸引好多老闆前來探望和追蹤。桑婆婆和兒子、孫子之所以這麼躲開,在我感覺,此案必然驚天。”

兩姐妹議定,飯時候和晚上不出門,也不燒火做飯,怎麼解決吃飯問題呢?反正是夏天,只要用大石缸的山泉水洗淨,一切素菜都可以涼調生吃。飯怎麼辦?就從現在開始,直接找姓戚的人戶解決問題。

說走就走,兩姐妹開了街門,來到衚衕裡,有一位老爺爺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坐着抽菸,奇怪的看了看她們。

兩姐妹來到老爺爺跟前,苗彎月繼續發揮採訪的本事:“爺爺,我是從白鵝村逃出來的,連累了桑婆婆。請問您貴姓大名?我們該怎麼吃飯呢?”

老頭把不長的山羊鬍一捋,微微含笑:“喲,這會動靜不小啊,桑老婆都嚇跑了啊。你問我就問對人了,我比桑老婆小兩歲,老子一輩子就看不上她,你們如果覺得我很壞,請離開我,也請早點離開黑鵝村。一切免談。”

懷雲一愣怔,桑婆婆是老牛津的博士,九十七歲,這麼說他已經九十五歲,怎麼就一輩子看不上人家?這話吹得也忒大了,上來就想朝着老頭開火。

苗彎月畢竟採訪的人多了去了,什麼樣的人都見過,看他也在九十多歲,急忙攔住懷雲:“爺爺,我們兩個是躲避那些老闆的,桑婆婆一片好心讓我們喝水吃酒,卻把她連累了。我們只想問你一句話,該怎麼吃飯?”

老爺爺頓時豎起大拇指:“姑娘的口才,我服。桑老婆對你們算啥,看我怎麼對你們。吃飯就在我家,睡覺去她家,一旦有風吹草動,我給你們安裝一個鈴鐺可以報警。我會組織一干人保護你們。”

苗彎月用腳後跟踢一下懷雲,兩人一起對老爺爺鞠躬,異口同聲:“謝謝爺爺,你一定是老八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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