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何繼續問,陸天銘卻是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了。
一直都覺得沈佳何雖然不是那種特別的正義的人,可是,也不會到達現在這樣一種地步,他真的覺得知足了,這個坐在他面前的女人,當真是完全的屬於他了。
只要有這個,他就已經知足了。
“你回答我,就這樣做吧,不然我去聯繫黑少,讓他出面……”
沈佳何有些激動,她沒說完,已經被陸天銘打斷。
“我不許你參與這件事情,佳何,你什麼都別做,什麼都不能做,這些年你都是這樣簡單,你的雙手不應該沾染上不該沾染的東西,千萬別做,不然我寧願在這裡待到死!”
最後,是那濃濃的威脅的味道,不算是冷,可是,那威脅卻是直接達到了沈佳何的心底。
“陸天銘,你混蛋!”
隔着聽筒,沈佳何衝着他大聲喊着,發泄着所有的不滿。
他不做,爲什麼也不讓她做?
她好不容易完全的認清自己的心思,可是,這個人卻變成了只能看不能摸的存在了,甚至連看都要費盡千辛萬苦。
“好好罵吧,罵完了回去好好睡覺,什麼都不許想!”
陸天銘還是那沉沉的聲音,笑容淡淡,隔着玻璃望着沈佳何,他極爲的柔和,可沈佳何想要越過玻璃打他。
她哭了好久,被陸天銘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纔開口,“你說過會回來,我等你,你要趕快回來,不然的話。”
沈佳何輕輕咬脣,“不然我一定去找其他的男人,陸天銘,你知道的,我桃花一向很多,你要不回來,我一定會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沈佳何用那抽泣的聲音威脅着陸天銘。
“你捨得?”
陸天銘不生氣,只是笑着望着她,眸底盪漾着暖意。
“捨得,你要是敢不出來,我就捨得!”
沈佳何當真是鼓足了勇氣才拼盡全力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好,我一定出來,我還欠你東西沒還呢!”
“知道就好。”
沈佳何追了一句,又跟陸天銘絮叨了很久,在陶封馬上就要回來之前,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路上,沈佳何轉頭看向何歡,“那個陶封到底是什麼玩意?”
沈佳何這問話中帶着幾分的罵罵咧咧的味道,惹得何歡輕輕的勾脣,只差是整個人都要笑出來了。
“他可不是個什麼玩意,我正在調查着,想要找找他有沒有什麼軟肋,整個人呀,說他過分的正義吧,好像也不是,倒更像是跟陸天銘有仇一樣。”
何歡淡淡的解釋着,“這也怪不得別人,只能說陸天銘仇人太多,可能剛好就撞到一起上了而已。”
何歡說的輕飄飄的,沈佳何卻是白了他一眼,“你想想辦法,我想讓他早點出來。”
“知道。”
何歡應聲,回到了何家之後,沈佳何的心情依舊是不怎麼的好,因爲陸天銘出事了,這段時間,她連同着何氏集團都是沒怎麼的去。
她也想要幫助陸天銘澄清,可是,卻是找不到任何的辦法。
網絡上,有關於蘇秋曼死亡的事情依舊是在調查着。
最新公佈出來的消息是,在陸氏集團查到了一種不明藥物,跟蘇秋曼在服用的藥物一樣。
不僅是如此,甚至連蘇秋曼身體上有陸天銘的血液的消息也公佈出來了,自然也包括蘇秋曼住所那個平白無故的打碎的花瓶。
所有的證據都在一點點的指向陸天銘。
董家爲陸天銘找了最好的律師,可是,天知道這件事情最後到底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陸天銘的事情處理的比較好,原因好像是陶封比較重視陸天銘的案子,一切速度都是分飛一樣,很快的就進入到了司法程序。
案子定於三天後審理。
快到讓沈佳何措手不及的樣子,她轉身,見何歡氣喘吁吁的上樓。
“妹妹,陸天銘的事情只能看審、判了。”
何歡的聲音有幾分的妥協的味道,沈佳何那細眉卻是完全的皺起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
“陶封好像是擔心董家會上下疏通人脈,所以,不想讓這件事情繼續拖着,動作進行的很快,而且現在所有的信息都在網絡上公佈着,董家想要從中改變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何歡說的有些疲憊,“而且,案子是公審。”
何歡說完了,可是,沈佳何那手臂扶着一旁的欄杆才支撐着沒有滑到,這件事情,她沒有辦法接受。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樣的一種地步,陸天銘怎麼辦?
“天銘會被判刑嗎?”
沈佳何問着,聲音帶着濃濃的有些無力的味道,整個人都是在哆嗦着的。
何歡抿脣,輕輕的點點頭,“按照現在的情況看,的確會是被判刑的,不過也就是個多少的問題了。”
何歡說的也有些無奈,沈佳何卻是覺得眼睛疼,頭疼,還有心口也好難受。
不僅是她在關注着有關於陸天銘的事情,整個北城都在關注着這件事情。
在所有人的眼睛中,陸天銘原本就是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突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
大家都在好奇,這樣的一個鑽石王老五難道會發展成爲階下囚嗎?
陸氏集團那邊各種事情都已經是迴歸到了一種正軌的地步,陸天成還是有一定的能力的,在董家的幫助下,所有的事情處理的還算是可以,也算是可以完全的獨當一面了。
三天後,公審的日子,該來的人都來了。
沈佳何是完全被裴進楓給攙扶着來到法庭的,整個人明顯是有幾分的虛弱無力的樣子,裴進楓看着都覺得有些不忍。
這幾天的時間,沈佳何基本上是沒有怎麼的吃東西,誰勸都沒有用,老爺子差點都要讓人直接給沈佳何掛吊瓶了,不過看這樣子,已經是病怏怏的感覺了。
董家上上下下的人也都來了,陸天成更是最早趕過來的。
整個法庭上已經是匯聚到了三大家族的人,每一個人的神情中都是透着濃濃的嚴肅的味道。
陸天銘被帶出來的時候,沈佳何看着,不知怎的,眼淚嘩嘩的留下來了。
又瘦了。
比上次她見到他的時候又瘦了不少,陶封那個混蛋一定是沒少折騰陸天銘吧?
遠遠的,陸天銘的視線朝着她的方向看過來,長長的距離之下,空氣中四目相對,兩抹視線均是攪動着異常的濃烈的味道。
陸天銘示意沈佳何,讓沈佳何放心,可是,沈佳何卻是搖頭,不停的搖頭。
這樣的畫面,怎麼能夠放心呢。
沈佳何的身子有些站不穩,陸天銘傳遞過來的視線中是那濃濃的擔心的味道。
“女王,你先坐下來吧。”
陸天銘已經轉身了,裴進楓扶着沈佳何做了下來。
所有的人中,沈佳何當真是屬於最爲虛弱的一個存在了,現在,在她的身上當真是找不到任何的一點曾經的女王的樣子了,看到的好像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一個在擔心着喜歡的男人的女人。
庭審開始之後,沈佳何的心都是被揪住了,越是繼續聽着,越是覺得心沉沉的,跟馬上就要完全的死掉一樣。
所有的證據都對陸天銘不利,而偏偏陸天銘這邊找不到任何的可以證明的東西。
陸天銘站在那裡,如同是一尊雕像一樣,還是那樣的神色異常的平靜的樣子,平靜到了讓其他人都覺得有些可怕的程度了。
從蘇秋曼的遺書出現在網絡上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蘇秋曼死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必死的心,卻要用她的生命的全部去報仇,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的命,是最後一個強有力的想要擊敗他的底牌。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陸天銘那邊的律師已經是都要出汗了,有期徒刑是不能避免了,只能是儘量的想方設法幫陸天銘減少受刑的年數。
“根據……判處陸天銘有期徒刑五年!”
法官的判、決落下,重重的。
五年呀。
濃濃的迴盪在耳邊的數字,沈佳何只覺得身子再也支撐不過去,生生的暈過去了。
陸天銘被帶走了,沈佳何同樣被裴進楓給直接抱走了。
庭審結束了,結果已經是在網絡上展現出來了,網友們有些覺得遺憾,還有些是在喝彩的。
可是,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了東城的三大家族,所以一時之間,整個東城都是帶上了一種比較低沉的味道。
沈佳何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正在輸液,裴進楓守在她的牀前,同樣守在這裡的還有裴進武。
沈佳何看着,這次卻沒有跟裴進武去打招呼,她的臉上再也找不到往日那非常的輕鬆的情緒,整個人都帶着濃濃的低沉的味道。
她多麼希望在法庭的事情不過就是做了一場夢而已,可是,她清晰的知道,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是她永遠都不能逃避過的。
“女王,你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的地方?”
見沈佳何已經是醒來了,裴進武沒說話,倒是裴進楓那身子略微的前傾,看向躺在牀上睜着眼睛晃神的沈佳何,自然的問着。
沈佳何舉起了另外一隻手臂,慢慢的落在了胸口,輕輕的按了按。
“小楓子,我這裡不舒服,真的不舒服,好難受,難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