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喝藥了。”嚴天雄趾高氣揚的聲音，菁華就知道他解開了自己的程序，不然她會聽見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的嚎叫。
“吵死了。”菁華把頭蒙到被子裡，繼續睡覺。
嚴天雄見菁華不想搭理他，無恥地翻身上牀鑽進被子裡把菁華一把抱住，菁華立刻跳起來，撲空的嚴天雄驚訝她今天是怎麼了。
“你怎麼了？”嚴天雄伸手把菁華拽回牀上。
“我忘了我今天約了柳葉，現在幾點了？”
“六點零五。”嚴天雄霸道地把菁華擁入懷中另她動彈不得，菁華一言不發閉上眼睛睡個回籠覺，誰也不記得牀頭櫃還放着一碗藥的事情。
菁華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早晨的回籠覺，嚴天雄不滿地嘟囔着：“早知道就換了你的手機鈴聲。”
“柳葉找我，你要不想被她罵，就接起來，不過友情提示，別接。”菁華剛說完，她感覺到嚴天雄把手機塞進她手機，他已經接起來了，還開了免提。
“我說邵邵，你大清早不趕緊爬起來，想做被鳥吃的蟲？你公司還有那麼多人等着，想讓公司被蟲蛀麼，趕緊給我起來馬不停蹄地到公司來，不然我就把你的得力助手全炒了。”柳葉的聲音雖粗狂，但是她用播音員清晰的吐字不慌不忙地說，聽上去像是中學老師的說教一樣動聽。
“我是請你來給我省錢的，不是請你來幫我破產的，你把我的人都炒掉你能身兼保安前臺部分經理和助理麼。”菁華不慌不忙地說，嚴天雄心裡暗自偷笑，想必電話那邊，就是寧非凡風流以後交的女朋友了。
“你給我發的資料我都看完了，我說邵總，現在一會議室的人都在等你，你要再不來，我就開始開會了。”
“你先開始吧，給我留三分鐘就行，你不會是因爲沒有我給你鎮着你不敢開吧？”
“說什麼呢，你不來都可以，不跟你貧了，多長時間能過來？幹什麼呢你打電話還開免提。”
“半小時吧，或者三十一分鐘。”
“好，我等你二十分鐘。”
“先別掛。”菁華叫住柳葉，“別給我看東西，我看不見。”
計算機程序一樣的柳葉很快便接受了大腦發出“接收”的指令，對菁華說：“我知道了，見面說。”
菁華把電話放到一旁，聽見電話那邊掛斷的聲音，嚴天雄已經起身幫她找衣服，熱藥，端早餐，然後送她去公司，一直送到菁華辦公室前。
“幫我給柳葉打電話。”菁華小聲說。
“你自己請人幫你打理公司，看來是不相信我了，外面那麼多人看着，把你送到這就行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下班來接你回家。”
菁華聽見一串腳步聲，她嘆了口氣，嚴天雄離開了，她只能自己找會議室的門了。
嚴天雄，果然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他倒要看看，菁華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菁華走到會議室前，聽見門被打開了，助理對她說：“邵總，您來了。”
點頭，沒有微笑，
踩着高跟鞋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她的手被柳葉拉了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跟前，菁華對她點頭，然後轉向大家。
“各位，這就是我請來的柳小姐，財務總監的位置一直空着，就由林小姐暫時擔任，也就是說從今天起，她要負責人事部和財務部這兩部門的工作，各位多加配合，不知道柳小姐有沒有說，她來的一項重要任務是裁員。”
話音一落，對面大樓裡偷聽的嚴天雄對着電腦眉開眼笑，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就這麼不動聲色地提醒她的員工不要給柳葉找麻煩。
菁華只說幾句話，就結束了會議，柳葉把她送回辦公室，關上門讓門口的助理去做自己的事情，端着助理送來的兩杯紅茶，擺在菁華的桌子上，菁華已經打開她的辦公電腦。
“你到底能不能看見？”
“給你看個好東西，聲音控制的。”菁華戴着墨鏡沒有睜開眼睛，“開了機告我。”
“開了。”柳葉提醒菁華。
菁華拉開抽屜摸索她的移動硬盤，讓柳葉連接電腦，電腦的畫面跳到綠色的桌面上，聽見提示音後，菁華對着電腦說：“啓動程序。”
電腦桌面的綠色漸漸變深成深綠，聽見滴滴答答的聲音，菁華念出一串本應輸入電腦的命令，柳葉在一旁像看熱鬧一樣看着菁華電腦上嘩啦嘩啦閃過一連串的字符，接着面前的電腦陷入了黑色沼澤一般的深不可測泥潭中。
“你中病毒了？”柳葉沒看明白狀況。
菁華示意暫時不跟她說話，不然電腦會以爲她在跟它說話，柳葉不說話，看菁華能整出什麼花樣，屏幕亮起來的時候，菁華示意柳葉可以說話了。
“你的未婚夫確實應該好好監督他了，人長的帥，還多金，也不見得好事都讓他佔了，肯定左手風光右手血腥。”柳葉像時事評論員一樣評說，不過，是個刻薄的評論員。
“他在幹什麼？”菁華問。
“盯着他的電腦。”
對面辦公室裡的嚴天雄知道有人闖進公司數據庫，甚至在他電腦裡寫了一句“到此一遊”，沒有走到窗前看菁華，也沒有拿手機給她打電話，既然他先惹了菁華，菁華報復他一下，那就跟菁華好好玩一玩，反正他花了半晚上的時間把菁華的程序破解了，接下來菁華收到的各種消息都會在他的電腦裡整齊地排列，儘管菁華對此視而不見。
菁華的電腦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菁華示意柳葉不要說話，她又對着電腦像講火星語一樣唸了更長的一段命令，電腦發出滴答的聲音後，她問柳葉：“從窗戶上幫我看看那邊有沒有人往過憤怒的張望。”
“還真有。”柳葉說着，菁華給嚴天雄發了一個視頻對話邀請。
嚴天雄走到窗前看見柳葉正對他露出鄙夷的笑容時，他的電腦上菁華的視頻窗口彈到桌面上。
“天，你在幹嘛？”菁華道貌岸然地問。
“我在和你的新工作夥伴對望，你看不見應該不知道吧。”嚴天雄帶着邪氣的臉出現在菁華的屏幕上，她看不見，但是柳葉看的很清楚。
“別介啊，天。”菁華表現地
很大氣，對着電腦說了一串命令，嚴天雄知道她在說什麼，說完以後，他就收到了一封郵件。
“不怕我竊取你的商業機密？”
“樓下應該還有你派來不講和的使者跟我的銷售經理漫天要價了吧。”菁華心裡清楚嚴天雄耍的什麼花招。
“好吧。”嚴天雄突然說，“我去開個會。”
很快，柳葉的手機響了，她對菁華嘟囔：“我的男朋友，要不今天讓你見見他？”
“不勝榮幸。”菁華對着電腦盲打。
“喂？有事找我？”柳葉邊接電話邊往出走。
“新公司怎麼樣？”寧非凡在那邊饒有興趣地問，他倒想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像嚴天雄說的那樣超級版的白骨精女強人，是危言聳聽還是名符其實，他問兩句便知。
“工作而已，差不多就行，沒那麼挑剔。”柳葉說着，往自己辦公室走。
“那好，你繼續工作吧，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叫上我朋友。”
“正好，我約了我朋友，一起吧。”
辦公室裡，嚴天雄和邵菁華兩大公司的總裁過招還沒有結束，他們都戴上專業耳機，坐在電腦跟前開着視頻，誰也不打字，對着對方說各種繁瑣的命令。
時不時還插幾句貧嘴的話。
“還是我照顧你吧，跟你一樣說這些繞口的命令。”嚴天雄打了個響指，想告訴菁華他很得意。
“那我真謝謝你了。”菁華咬着後槽牙，“等一下。”
助理敲門進來：“邵總，這些文件。”
“放下吧。”菁華說，等着助理出去，對嚴天雄說，“我得叫柳葉過來了，一會兒繼續。”
“我過去。”嚴天雄說，“我給她男朋友打了通電話，人家是有男朋友的人，你有未婚夫不用，用別人的女朋友，不太好吧。”嚴天雄強詞奪理。
“那過來吧。”菁華表情漠然。
嚴天雄逮着中午吃飯的空隙帶菁華去大夫的診所，被折騰了一通的菁華在回公司的路上睡着了，時間到了下午。
“這是哪？”菁華醒了以後擡手捂住頭，頭部神經的刺痛，菁華蹙眉。
“頭疼？”嚴天雄輕輕把手放在菁華的太陽穴上幫她減輕痛苦。
“大夫怎麼說？”菁華的眉頭幾乎擰成一股繩。
“如果你可以重見光明呢？”
“別安慰我了。”
“你都知道？”
“我告訴你吧，我可能重見光明，不久又要回到黑暗中，黑暗是永遠的，就像糖尿病患者離不開胰島素一樣了。”菁華表情漠然，她在惹着疼痛。
“睡一會兒吧，去我辦公室。”
“恩。”菁華輕聲應着，“給柳葉打電話告訴她我在哪她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嚴天雄安頓好菁華，打電話給柳葉。
“喂？美女，找葉子什麼事？”寧非凡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你拿着柳葉手機幹什麼。”嚴天雄一嗓子衝着手機低吼過去，那邊辦公室裡窗前靠着的寧非凡往對面樓裡張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