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黎金金聽着黎琴的話,神色怔怔的看着昂起了頭的黎琴,腦海中,忽然的便浮現出了那逐漸被遺忘了的記憶。
‘表姐,這個故事你講過啦!不好聽不好聽~’
‘表姐~你念故事怎麼一點兒感情都沒有,讓我來念給你聽聽~’
‘表姐,我念的好聽嗎?’
‘不如我們這樣吧,一三五你念,二四六我來念,週末的時候……我們就一起看書好啦!’
……
她們曾經……好像真的是那麼的要好,她曾經,真的疼愛過黎琴。
她真的將黎琴當成是妹妹一般的來看待,可是……
‘琴琴,你那個表姐忽然對你那麼好,一定是不安好心!’
‘對!她以前都不搭理你的,怎麼忽然一下子,你爸爸纔剛剛去世,她就對你那麼好了,一定有問題!’
……黎金金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眼中那抹回憶,那抹猶豫,也徹底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抹讓人心寒的厭恨的神色。只可惜,擡着頭的黎琴,並沒有看到黎金金眼睛中的這種轉變。
“琴琴,你想太多了。我從來都沒有變過……”黎金金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溫柔的看着黎琴說道。
擡手,黎琴擦了擦自己已經溼潤了的眼角,低下了頭,朝着黎金金看了過去。看着黎金金臉上那熟悉萬分的微笑,看着她那如同往日一樣溫柔的眼神。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中,卻升起了一種排斥感。“表姐,不管你承認與否,我的心中都有定論。我有眼睛也有腦子。”黎琴眼睛中滿是失望的神色看着黎金金,她沒有想到,她都說到了這種地步,黎金金竟然都不承認。
“琴琴,你真的誤會了。我……”黎金金想要辯解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呢,便見着黎琴打斷了黎金金的話語。
“表姐,你不用在跟我說什麼了,這次的事情,過
去就過去了。”黎琴淡然的看着黎金金,只不過她眼睛中的神色,還是出賣了她。
“以後,我不希望在發生這種事情。我不希望,我們的姐妹之情,就這麼的被毀了。一個男人,不值當。”說完,黎琴也不再去管黎金金會有什麼反應,神色十分堅毅的轉過了身子,背脊挺得筆直的離開了衛生間。
“噠噠噠~!”的腳步聲,就仿若是一個錘子一般,一下一下的在重重的敲擊着黎金金的心臟。
“哼!”當腳步聲消失了之後,黎金金臉上的神情忽然就扭曲了起來。
“哈哈哈!一個男人?一個男人!”黎金金將洗手檯上的東西全部摔倒了地上,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黎金金神色扭曲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似是有些瘋狂的怒吼道:“黎琴,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憑什麼所有的人都會喜歡你!而不是我!”
“哈哈~!”黎金金看着鏡子中自己那張醜陋的面容,雙手捂着臉,小聲的笑了起來。
那聲音,似哭又似在笑,聽起來讓人覺得發寒。沒錯,她是真心的想要疼愛過黎琴。但是,她發現她壓根就不需要她的疼愛。
黎琴的父親死後,疼愛她的人,反而更多了。她算個什麼東西?她真心的對她好,也不過是被人說是不安好心!
那麼,她爲什麼還要對她好呢?
‘她忽然對你那麼好,一定是不安好意!’
‘閉嘴!我不許你這麼說我表姐!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姐姐!也是我最喜歡的姐姐!如果你下次在這麼說,我就跟你絕交!’
“黎琴……”黎金金臉上扭曲的神情,漸漸地淡了下來,恢復了本來那溫柔似水的神情,只不過那黝黑的眼眸中,卻是陰冷一片。
“我對你的好,的確是不安好意。”黎金金的手掌,輕輕地撫在了她那張精緻而又美麗的面容上。
“我與你之間,也並非只是一個男人的事情。”黎金金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溫柔自己的笑容。
“嘩嘩譁~!”黎金金看着鏡
子中的自己,打開了水龍頭,低下了頭開始沖洗着自己的手掌。
當她洗完了收,在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中和臉上哪裡還有剛纔那陰冷瘋狂扭曲的模樣了,現在的黎金金,渾身都散發着一種溫柔似水,毫無侵略性的氣質。
她擡起了手掌,輕輕地爲着自己捋了捋頭髮。“黎琴,我與你之間……向來只有……”黎金金淡淡的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聲音小到自己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喃喃的說道:“你勝我敗。”
所以,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是姐妹,永遠,也不可能。
……
黎琴穿着那十釐米的高跟鞋,從衛生間又回到了宴廳後,看着宴會中這些穿着華麗,舉止優雅的賓客們。
一瞬間,她覺得有些迷茫,她覺得,她好像是誤闖進這裡的無關人員。即使她的身上穿着奢華的晚禮服,即使她精心的做了造型,可是她與這裡還是這麼的格格不入。
在跟黎金金攤完牌,原本就心累的她,現在只覺得自己被身上的那些一點兒也不適合她的東西,勒的喘不過氣來。
一直在尋找着黎琴的季子銘,看見忽然的出現在,站在宴會邊緣的黎琴,眼睛一亮,大步的朝着黎琴走了過去。
在走近了後,季子銘看着黎琴臉上那迷茫的神情,他的心,就好像是被一雙大手抓住了一樣,有些微微的不舒服。
“你去哪裡了?”季子銘走到了黎琴的身邊,下意識的便抓住了黎琴的手掌,輕聲的詢問起了黎琴。
感受到手掌上那冰冷的觸感,黎琴回過了神來,擡起了頭,看着眼前這張俊美的無可挑剔的面容,她就好像是找到了什麼歸屬感一般,心中的茫然無措都消失了。
看着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的季子銘,黎琴下意識的便勾起了脣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季子銘看着黎琴臉上的笑容,心頭重重的快速的跳了起來。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笑起來,能夠那麼的乾淨清澈,就仿若是一股清泉一般,能夠洗滌人的心靈。
“剛纔去了一趟衛生間。”黎琴看着季子銘好像是有些發呆的模樣,她輕聲的說道。聽着黎琴的聲音,季子銘這纔回過了神來,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的,便問道:“是不是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