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的瞬間，蘇慕夏已經在飛機哭了快十個小時，是一想到霍亦風眼淚掉下來，根本控制不住，顧沉也只能乾着急，什麼都不能做，看着蘇慕夏眼睛都哭腫了。
兩個人機場，直接打車去了酒店，安頓好了行李，顧沉看坐在那裡抱着手機的蘇慕夏，忍不住擔心起來，“慕夏，你這樣下去不行，你自己會倒下的。”
“可是我也不想啊，但一想到亦風他……一想到控制不住想要哭。”
如果能控制的話，她也不想哭，想要很好的一副模樣去送霍亦風最後一程，可是現在她連這個都做不到了，眼淚止不住，心也揪着，要不是一路有顧沉安排，怕是蘇慕夏在飛機早暈過去了。
這兩天下來，蘇慕夏幾乎沒有好好吃東西。
旁邊的顧沉看着蘇慕夏，只能搖頭，“我先給霍心打個電話，問清楚地址在哪，我們該去了，再不去的話，怕是趕不……”
“恩。”
不管霍心現在有多討厭自己，她也不得不去現場，這是霍亦風的葬禮，她必須得去，如果連最後這一次都見不到霍亦風的話，蘇慕夏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可能不會放過自己了。
“你在想什麼？”
“恩？”
“慕夏，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害了你自己的，你難道不清楚你現在這樣很危險嗎？”顧沉看着蘇慕夏，“你自己我清楚，你現在這樣下去，到底能做什麼，你難道不清楚你現在的問題所在嗎？”
“我有什麼問題你告訴我。”
蘇慕夏盯着眼前的人，低聲問，“你告訴我，你現在要做什麼才行，你不知道霍亦風已經死了嗎？他已經死了！現在是來參加他的葬禮，顧沉，我……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我現在心裡的感受，但是你自己呢？你自己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現在……你現在這是在逼着我做決定。”
許多時候，兩個人在一起了，那是真的在互相咄咄逼人。
蘇慕夏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會變成這樣，竟然能和顧沉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沉，別逼我了。”
蘇慕夏捂着臉，整個人縮在沙發，看着顧沉，眼淚閃着淚光，短短几天，蘇慕夏已經瘦了好幾斤，“我……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我自己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晚霍心的話戳傷了蘇慕夏的自尊，也讓蘇慕夏再也沒有辦法清醒過來。
她一直在責怪自己，把霍亦風遇的所有的事情都看作是自己的責任，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霍亦風不會出事。
這些念頭佔據了現在的蘇慕夏。
“你還想不明白嗎？你現在這樣和以前你不喜歡的人有什麼區別？”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以前的蘇慕夏有多好，現在的蘇慕夏有多討人厭，她都知道！
可是回得去嗎？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算是她想要回去，也不可能了。
爲什麼不能接受現在的自己嗎？
誰都在要求她回到過去。